第三一o章蕭瑟東宮

「蕭河，我不管你是誰的兒子，也不管你是什麼天馬將軍，還是什麼小侯爺，你都不要打我的主意，以後，再也不許送我任何東西，我不會要的！等我及笄之年，我也不會嫁給你，你打消這個念頭吧。」十一公主這算是正式回絕蕭河了。

「你有心上人了？」蕭河盯著的眼睛，追問道。

「……」十一公主一愣，臉上出現一抹赧意。

蕭河心頭一愣，頓時一塊石頭沉了下來，問道，「他是誰？」那言語之中，已經有了一抹濃濃殺氣！

十一公主別過臉去，「這是我的事，不關你的事。」

「令月兒，他是誰？我總要知道！我要看看他有什麼資格在我這裡把你搶走！他若有本事，來與我一戰，若勝了，我退出，若贏不了，他便沒有資格擁有你！」蕭河年名，戰功顯赫，名震三軍，向來自負，現在他心的孩兒卻有了心上人，這一點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不會與你一戰！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沒有允許你手我的事！你也不許我的名字！」十一公主生氣地說道。

「他是懦夫？」蕭河皺眉，問道。

「不是！他不是！我不許你這麼說他！」十一公主手，用力地將蕭河推開，但蕭河力大無窮，十一公主一推，他仍舊巋然不——

「你這麼維護他，我倒更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了！」

蕭河第一次見到十一公主的時候，就被打了一頓，把他的臉都撓花了，那時候他的目就落在了這個「兇惡」的公主上。

他一直認為，他建功立業後，就會將娶進門，可誰知，半路居然殺出另外一個人來，這讓他措手不及，同時也極不服氣！

「人家本就不喜歡我，這下你滿意了吧！」十一公主狠狠地瞪了蕭河一眼，越過他的，匆匆地跑了。

蕭河站在原，手裡著他自己雕刻的小木人，角溢位一冰涼，冷冷地喃喃地道，「不喜歡你？那他的罪過就更大了！」

蕭河將小木人塞回腰間，回到了宴席上，蕭振海的臉卻顯得沉，他端起酒杯，喝下，沉聲道——

「河兒，莫因十一公主忘了今晚的事！」

蕭河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傲，道，「父親放心。」

宴席繼續，樂曲聲聲，食一道又一道地撤換，好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

*

而此刻的東宮，卻是另一番蕭瑟的景象，滿地枯黃的落葉堆積，一片死氣沉沉，毫無生機，伺候的奴才懶，早不知道哪裡去了。

太子明從被廢黜距今已有一年兩個月有餘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無人問津。

明其人，聰慧好學，文武兼備，周帝對其十分寵，還曾當眾說，「明乃皇後所生，朕煦嫗惜"，因此即使是日理萬機，周帝仍堅持親自養這個嫡生的兒子，六歲之前，都由他親自教導。

後來又為他選擇了名儒張、李倩生等為師;稍長，又特召著名軍事學家湯焉知，專門教導太子，太子年時倒是不負周帝的期盼，敏而好學，代為祭祀、監國，頗令名。

但是，年後卻犯了驕奢的病，於是，開始有一些不好的傳聞傳到周帝的耳邊，當然，這大部分是四殿下千越幕後縱的。

最終，周帝大失所，一紙詔書下來，「太子明，賢德不再，結黨營私，有弒父之心。」

於是，太子終於被廢，與太子妃楚蓁一同被囚在東宮，膝下三子被貶為庶民，其餘人等以牽連甚廣，太子黨羽九王爺雲崢被皇帝抓住機會驅離朝堂，昔日寵臣紛紛被立行正法，周帝廢了一番心機才剪除了太子的羽翼。

此刻，蕭瑟的東宮殿。

外頭的樂曲聲陣陣傳來，已久不見天日的廢太子妃楚蓁一素，臉寡白，吱呀一聲推開門，一陣燻人的酒氣便迎麵而來，嗆的連連後退了兩步，手捂住了鼻子。

隻見廢太子明同樣一襲青素布鞋，趴在淩的書案上，上早已經沒了往日太子的淩厲，看起來就是個等著死去的活死人。

地上是一個空了的酒罐，分明手中還握著一支筆，楚蓁上前，看到廢太子臉頰下著的書稿上寫的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楚蓁不搖了搖頭，慢慢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太子妃楚蓁原是楚國府嫡，皇後的表侄，，原本以為貴為太子妃，皇後又是自己的表姑，已經一腳進了後宮首位的大門，可誰知，太子卻不爭氣，嫁過來不過四年，就了廢太子妃，這一輩子就要陪著廢太子在這東宮裡住下去了，死亡和疾病，不知道哪個會先到來。

將來，倘若新太子上位，這東宮便要讓出來，他們要麼會被流放，要麼擇另一安置。而等待未來等新帝登基，他們則必死無疑，因為太子是唯一的嫡長子，新帝必不會允許這樣有威脅的人活在邊。

想到這無的未來，楚蓁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奴才盡心伺候，凡事親力親為。今年冬天冷，木炭都給的不夠，的一雙手已經糙暗沉的不能見人了。

這時候，東宮的門開了，久不見人的殿出現了一個太監，跪於地上。

楚蓁有些茫然地看了眼麵前的人，問道，「今兒是什麼日子，竟這般熱鬧。」

那太監回答道，「今兒是太後娘孃的壽辰，皇上為表孝心，在皇極殿舉辦壽宴，太後寬慈，命奴纔等送些膳食來東宮。」

原來是太後的壽辰啊，楚蓁眼中流出一抹無奈的苦，想起往年，那奢華富麗的大殿上也有的一份子，而如今卻隻能站在這聽外麵的歡笑，再吃兩口賞下來的冷食。

楚蓁不嘆了口氣，道，「放下吧。」

但是，那人卻不見離去，楚蓁心頭嚇了一跳，聲問道，「你送的，可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