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愁雲慘淡

「訣兒，訣兒真的是你嗎？」連似月用力地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是我。」連訣掩去眼底的悲傷，一步一步朝走了過來。

「訣兒，你長大了，也長高了……」連似月眼中不喊著熱淚，這個好的年啊，幾個月不見，長高了很多，上那青的年氣息已褪去，現在的，高大約隻到他的前位置了，他看著已經有男兒的模樣。

連似月往前兩步，卻突然腳有些筋，忙頓了下來，大概這幾日在牢房裡一直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傷到筋了，彎腰，錘了錘，有些無奈地道，「麻了，走不了。」

「姐姐，我來揹你。」連訣幾步向前，蹲在連似月的麵前。

「好啊。」在連似月的心裡，連訣還是連訣，而不是別的什麼人，所以當他要揹的時候，也沒有多想，心裡隻是為他回來了而到高興，「訣兒，你回來了真好。」

「我回京都有些時日了，隻是沒有回相府。」連訣咬牙關，渾打了個，忍著上的劇痛，背著背上的人，沿著街道往前走，兩人的影子地重合在一起。

連似月聽了這話，心頭一愣，纔想突然想起，如今的訣兒，已經不是過去的訣兒了。

頓時，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連訣繼續背著，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突然想，要是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就好了，就算是背著背會疼死也沒關係。

這時候，連似月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興緻大發地道，「訣兒，我們先不要回去，我們去清河街吧，我記得那裡有好多好吃的，煎白腸，皂兒糕，羹，饊子，義粥，豆子粥，重糕，春捲，丁香餛飩，炒鱔麵，油餅兒，蒸餅，灌藕，炊餅，三鮮麵，筍潑麵，銀冷陶，每一樣都特別吃，我要全部都吃上一遍。」一口氣說出了所有小吃的名字。

「好，我陪你去吃。」連訣腦海中有點疑問，姐姐怎麼會知道這些小吃，以前好像從來沒有去吃過啊。

「快走啊，連訣。」連似月趴在他的背上，打斷了他的思路。

「好。」連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直背著一路走到了清河街，這裡的夜市十分的熱鬧。

「等一下，你在這等等。」連訣將連似月放下來後，跑到一旁的攤位上，買了一條藍的半明巾，矇住了連似月的臉，隻出眼睛來，這樣既讓人看不出的真容，又有種模模糊糊的神——

「好了。」連訣彷彿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說道。

連似月無奈地笑了，道，「訣兒，你也太慎重行事了，這是晚上，別人也看不出我是誰來。」

「那怎麼行？我算了算，你馬上就要到及笄之年了，必須要這樣好好地護著才行。」連訣的語氣中不由地帶了幾分霸道的意味。

「好，我聽你的，行了吧。」連似月好笑著說道。

「嗯！那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過來。」連訣著巾後麵的那雙眼睛，問道。

「訣兒，我什麼都想吃。」眨了眨眼，道，劫後重生，並要好好地吃一番。

「好，你在這等著。」連訣先用袖了凳子，然後才讓連訣在一張夜市的桌子上坐下，自己跑到人群中去買小吃了。

連似月坐著，看著他的背影，他突然回過頭來，朝粲然一笑。

不一會，連訣便買了好多小吃過來，連似月吃的不亦樂乎，連訣便又是買了個紅燈籠給，說去去晦氣。

此刻，不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一襲銀錦袍的男子，他的目落在那一抹影上。

「殿下，要不要上前與大小姐和連爺打招呼？」夜風問道，這些日，殿下為了大小姐之事絞盡了腦，三天三夜徹夜未眠，但是大小姐出宮後，見到連爺在那裡等待，他便沒有上前，隻這樣在暗看著。

雲崢起，道，「不必了，讓好好吃吧。」說著，他便轉，離開了這夜市。

*

清泉院。

天還未亮連詩雅就起來了，今天是連似月被火燒祭天，破除兇兆的日子，便興地睡不著覺，所以早早地就起了，等著聽連似月被燒死的訊息。

蕭氏笑了，道，「現在這全府上上下下是愁雲慘淡，尤其是老夫人，據說這三天可是滴米未進，容雪則暈過去好幾次，你父親也是一籌莫展，那連訣上也是傷痕纍纍一片，你切莫高興過了頭，被人看出來，又有落人口舌了。」

連詩雅笑瞇瞇的，心格外好，特意穿上了一淺紫綉蘭草緞麵的狐皮襖子，合長，還梳了雲螺髻。

道，「娘，他們越是愁雲慘淡，我越是開心，你讓我憋著不表現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我理解你的心，這不，昨晚我都想法怎麼紙錢給了。」蕭氏的眸中掠過一寒意，臉上表冰冷。

「娘，連似月一死，就什麼都結束了，我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連詩雅依偎在連似月的懷中，說道。

蕭氏輕輕著的頭髮，道，「放心吧，你想要的，都會回到你的邊來。」

「夫人，三小姐，出，出怪事了！」這時候，那甄嬤嬤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甄嬤嬤，連似月被火燒死了嗎？這算什麼怪事，這是好事啊。」連詩雅著鏡中，陶醉在自己心描繪的妝容裡，懶洋洋地道。

「不，不，不，不是的！大小姐，回來了！」甄嬤嬤結了半日，吐出一句話。

「什麼？！」連詩雅和蕭氏兩人同時站了起來，那梳妝臺上的盒子頓時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不可能！你是不是眼花了？這會正被火燒呢，怎麼會可能回來？！」蕭氏也不肯相信甄嬤嬤所言。

「是真的！而且，而且，隨後皇上的賞賜也到了，給了大小姐好多好多金銀珠寶，一共有十幾箱，看著眼花繚。」甄嬤嬤著滿頭的大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