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誓不罷休

連似月聽了，正握著筆的手一頓，那墨掉在白的宣紙上，黑了一塊。

放下筆，走到樂的麵前，握著的雙手，聲地安道，「樂，不要想太多了，姨母也許是找你父親有事相商，知道嗎？」

「……嗯。」樂還想說什麼，但見母親這樣，最終點了點頭，輕輕說道，「母親，我知道了。」

樂，樂！

母親好想殺了自己，那時候你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是不是？你想提醒母親要防範連詩雅，可是我卻不信你，以為你隻是個孩子不懂得大人的事。【更正：此時，樂五歲。】

每次看到千越，都會不由地想起兒和兒子，就會忍不住為了他們撕心裂肺的哭泣，但是從今往後，千越再也看不見的眼淚了。

緩緩抬起頭，看著千越，道：

「四殿下，用一樁婚姻換了蕭國公的支援，不虧吧。」就在千越說的深滿滿的時候，卻聽到連似月這冰冷的一句話。

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他頭頂澆灌下來，他渾一，看著這張無比冷的臉，一火氣從腳底慢慢升起，眼眸凝起一森冷：

「連似月，我真想殺了你！」

沒錯，他正在計劃與蕭振海合謀。但事實上，這個想法並不是等蕭振海打了勝仗後才興起的，早在多年以前，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和權衡，誰纔是他奪權路上最好的幫手，最後，他鎖定了當時還是一個四品武將的蕭振海。

為此，這些年來，他一直暗中蒐集有關蕭振海的所有報，掌握了他近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所以，此次與他談判合謀他已經有充分的準備，也有十足的把握蕭振海會答應。

可是現在，他雖然與他合而為謀了，但這樣在別人看來，他就了一個為了得到蕭振海，不惜娶個殘缺人的人了。而在他的父皇看來，他這個歷來低調忍，不爭不搶的四子原來是這麼個不擇手段的人，往後必定會對他多加防範。

最重要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娶了一個看一眼都想吐的噁心的人，日後要朝夕相對，還要與舉案齊眉，生育孩子！

所以表麵上看來，如今朝中最有權勢的國公爺了他的嶽父，他得到了想要的，但實際上他失去的更多。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得到一些就會失去一些，殿下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再付出一些又有什麼不平衡的呢？而有的人付出了一切，卻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最終失去了所有，依然要咬著牙活下去，所以四殿下，其實已經是個贏家。」連似月的邊分明有一諷刺，什麼都想要，哪有那麼好的事。

「嗬……」千越突然笑了，方纔痛苦的眼神變得冷酷，看著連似月，道，「連似月，你以為我娶了蕭，就會放開你了？你想多了！我未來的路，定是一條路，刀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破我的腳尖，但是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走！你休想獨善其！至於九皇弟……」他的笑容變的冷，「他的好逍遙日子，也該到頭，雙宿雙棲，你還是找我比較好！」

說罷，他轉，踏著大步離去，帶著渾的怒氣。

「唰！」連似月冷著臉，放下了馬車簾子，道，「趕路！」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天已經微黑了，連似月分別去傾安院和福安院給連母和大夫人請了安，又聽到奴才們說夫人和三小姐早就回來了，三小姐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連晚膳也沒有用就睡下了。

連似月輕輕地笑了笑，道，「睡覺？恐怕等們回過神來以後，會夜夜難眠吧。」

青黛有點不解的意思，但也沒有多問，回到的仙荷院門口的時候，府裡的燈籠都點了起來。

連似月站在門口，出神地看著那掛在門上方的兩盞燈籠，暖黃的暈，靜靜地照著，偶爾晃一下。

記得以前，這樣蕭氏母的周旋一場，心俱疲地回來，便看到一個明朗的年懷裡捧著一個食盒倚靠在門邊等著，隻因為關心肚子沒有吃飽。

他的笑容，是見過最純真的笑。

「……」這時候，院子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響來，連似月一喜，立刻推門而，突然，看到一抹影子在窗下的海棠樹那一閃而過，的心一陣激，欣喜地喊道：

「訣兒，訣兒你是回來了嗎？」

樹後的那個影低著頭慢慢地走了出來，連似月眼中興的目黯淡了下去。

「小姐讓你守門，你在這裡做什麼？」降香上前，沉著臉，問道。

秀珠有些戰戰兢兢地走到連似月的麵前，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奴婢，奴婢見這樹上都是雪，枝葉都彎了，奴婢怕它斷了，所以想著把雪清理乾淨。」

果然，的手裡拿著一把小鏟子，鏟子上還沾著些雪，拿著鏟子的雙手凍的通紅，手背上還有皸裂的地方，而那株海棠已經被清理好了，一堆積雪堆在臺階上。

連似月看了一眼，沉下聲，吩咐道道，「進屋來，給那一個藥膏。」

秀珠連連罷手，道，「不，奴婢何德何能，奴婢先走了。」秀珠轉就要走。

「大小姐讓你進去，你就進去吧。」青黛看著秀珠那雙皸裂到出的手，說道。

「……是。」秀珠低著頭，跟著青黛進去拿藥膏了。

連似月站在院子裡，看著那株海棠，記得，連訣走的時候，花還開著，如今，花落了，連訣也走了。

「大小姐，秀珠拿了藥膏已經走了。」過了一會，青黛走了過來，道，「外麵冷，您也回屋歇著吧。」

連似月走進屋子裡，裡麵生了火爐，一進去便到一陣暖意，降香上前來，為去披風，又沐浴了。

「大小姐，那個秀珠，您看可疑嗎？」青黛將熬好的薑湯端了過來，道。

「搜過了嗎？」連似月將薑湯端在手裡，問道。

「海棠那，還有院子其他地方，都搜過了，沒有什麼手腳。」青黛道。

「繼續盯著吧，哥哥的醫藥費，繼續幫出。」連似月慢慢喝下一口薑湯，對方大約在盤算一盤大棋，如果把輕易把棋子掉了，怎麼把人上絕路？

嗬嗬。

清泉院。

蕭氏好一會才敲開了連詩雅的門，見躺在床上，獃獃地看著床幔，便走了過去，問道，「雅兒，你到底怎麼了，一路上回來一句話也不說，現在還悶悶不樂的。」

「蕭撒謊！」連詩雅雙手擰被子，氣呼呼地道，「明明是我和一起合謀，要讓那掏糞的把連似月的清白毀了，再大家來看的，為了跟四殿下親，就說謊說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