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趴在君九淵懷中,被他掌心蓋在上時,過袖隙朝外看著。
見圍攏過來的人都是穿著制式輕甲,瞧著更像是訓練有素的,不由撓了撓君九淵掌心,低了聲音道:“小舅,是南越皇室的人?”
林京燁嗯了聲:“是皇城軍。”
“咱們從大晉離開之后沒多久,怕是就有人知道你們是跟著我同路的。”
慶云帝那邊因為不知道他份,自然難以猜測他們到底走的是什麼方向,再加上他們乘船一路未曾靠岸,大晉那邊的人自然也就難以捕捉到他們行程。
南越卻是不同,南越皇帝本就知曉他份,也知道他跟巫族的關系,只消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君九淵二人怕是與他同路。
南越皇帝無須再派人去大晉,只要讓人打聽寧氏商行商船的下落,再加上他在邊城通關用的文牒,很容易就能知道他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皇城。
林京燁低聲道:“別擔心,他們不敢如何的,只是等下人多眼雜,阿音你就別說話了,免得惹人懷疑。”
云夙音低低“嗯”了聲,就如同尋常雪兔一般,在君九淵懷里,扮演著乖巧寵。
君九淵了
懷中的云夙音,朝著林京燁道:“走吧。”
假扮傷隨行的“云夙音”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前被剡王派往大晉暗害林老爺子的清姬,誰都以為死在了大晉,以為早在暴之后就被君九淵決,就連剡王也從沒想過還活著,從頭到尾沒有想過營救之事。
可實際上清姬卻一直活著,只是被關押在攝政王府的地牢。
此時清姬蒙上了面紗冒充重傷的云夙音,外面還帶著幕笠,長長的黑細紗一直吹落到了腳踝,將整個人都遮的嚴嚴實實,毫難以窺見容貌。
阿蘿亦步亦趨的跟在邊,澄兒則是攙扶著。
被下了筋散,又制住了咽的清姬只能在二人攙扶之下,渾綿綿的被扶著下了商船。
碼頭上領頭的幾人瞧見跟在林京燁后的人時,都是臉微變。
傳聞大晉攝政王曾面如修羅,居于椅之上,一朝恢復后便是天人之姿,而跟在林京燁后那人長玉立,眸若點漆,勁瘦形比之林京燁還要高上三分。
如緞般烏發高高束起,金冠扣于其上,懷中抱著一點雪白,領著后之人步履輕緩的朝著這邊走來時
,宛若天人,一不怒自威的氣勢比之宮中陛下更甚。
原來這大晉攝政王,真的是乘坐寧氏商行商船來的南越。
“見過五爺。”
林京燁到了跟前時,一行人便都紛紛行禮。
雖知道他是南越皇子,卻無一人敢以“皇子燁”的份稱呼他,反而都順著他在林家的份喚他五爺。
林京燁擺擺手,讓人都起之后,這才朝著其中一人說道:“周兆,怎麼是你來了?”
那名周兆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下顎上蓄著短須,一張國字臉上雙眼帶著幾分明。
聽到林京燁問話,他便低頭恭敬說道:
“陛下聽聞五爺與晉朝攝政王同行來了南越,又押送剡王殿下回來,怕下面的人有所冒犯,便讓微臣前來迎接。”
說完,他便看向一旁的君九淵,
“敢問,這位可是晉朝攝政王爺?”
君九淵挑眉看了眼目爍爍的眾人,淡“嗯”了一聲,手中著懷里的兔子淡聲道:“是本王。”
那周兆聞言連忙就躬行禮,“下南越督騎護領周兆,參見晉朝攝政王。”
他后那些人見狀也紛紛行禮。
君九淵抬了抬手:“起來吧。”
周兆這才起,朝著后面了一眼,就見到被人如同死狗一樣提著,瞧上去好像昏迷了過去的剡王。
他心中一驚,連忙說道:“王爺,陛下命下臣前來迎接王爺,送王爺與王妃一同前往驛館,順道鎖拿罪臣剡王回宮問罪,還請王爺將剡王給下臣。”
君九淵淡漠看他一眼:“想要剡王?”
周兆連忙點頭。
“讓你們皇帝親自來要。”
君九淵指尖落在懷中雪兔的耳朵上,輕了后,就被云夙音撓了一爪子,他角含著笑,對著周兆等人說話時卻半點不留面,
“剡王傷了本王和王妃,意圖取本王命,還用南越使臣之人圍攻本王,你們一句話就想將人要回去,怎麼,覺得本王進了你南越境,就奈何不了你們?”
“想要剡王,可以,讓你們皇帝親自來跟本王談。”
周兆臉一變,還不等開口,旁邊另外一個稍顯年輕的副將就忍不住開口:“剡王所做之事不過是他一人所為,跟南越有什麼關系?況且這里是南越不是大晉!”
“你就算是大晉攝政王,也不能這般辱陛下,簡直放……”
“唰!”
那副將話音還沒落
下,就突然被人一劍對直落了過來,而他悶哼一聲時被旁周兆猛的一把拉開,這才險之又險的保住了命,可劍鋒錯開之后,依舊在他肩頭落下一道傷口。
不僅切開了他上輕甲,更是讓得那傷口深可見骨。
所有人都是嚇了一跳,那年輕副將臉刷白,看著持劍退回君九淵后之人,微抖。
剛才要不是被人拉了一把,那劍就該落在他脖子上,而這般力道分明是帶著殺意的想要了他的命的,要不是周兆……這一劍下去,他這會兒恐怕早就沒了命了。
“你……你……”
那副將哆嗦,其他人也是滿眼驚懼的看著君九淵。
君九淵著懷中雪兔,神冷漠:“你們既他剡王,他就是南越的人,頂著南越親王的殼子出使大晉,大晉上下皆是厚待,可他卻借機截殺本王,傷及本王王妃命,如今卻說與你們南越無關?”
“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本王此行前來是跟他和南越問罪的,不是來與南越建,他要是不懂得該怎麼給本王一個代,本王不介意邊城三十萬大軍齊發南越。”
周兆臉瞬變,而旁邊那副將已然慘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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