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燁說完之后,君九淵就垂眸看著那玉玦,目落在他所說的玄曇之上,眉心皺:“那大月國君,能不能與阿音一樣?”
“一樣?”
林京燁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君九淵說的是什麼,他有些遲疑的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我雖然曾在大月國皇宮待過一段時間,也曾與他們有所來往,可是這般之事,他們絕不會對外宣揚。”
就算那大月國君還有國君,如同云夙音一樣擁有變化之能,會變之類,此事他們也絕對不會讓外人知曉,哪怕是他這個替巫族在外謀取利益之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懂,巫族的人也同樣懂。
君九淵聞言沉默。
林京燁握了握玉玦:“不過好歹知道阿音生父的確是巫族之人,而且剡王既然會出手搶奪玉玦,想將玉玦主人帶回南越,就說明他應該知道一些有關這玉玦的事。”
“你不妨審問一下他,說不定能從他口中知道一些東西。”
君九淵聽他提起剡王時,眸瞬間染上沉,下一瞬抬頭:“本王若殺了剡王?”
“殺了就殺了吧。”
林京燁也同樣冷漠,“他不過是
巫族雜,那圣當年在南越留下的脈,也并非只有他一人。”
“此次他主掀起紛爭,又于大晉截殺于你,就算他死在你手上,巫族也不會因此追究,南越也只有理虧。”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抬頭看著君九淵,“不過有一點,如若你和阿音想要前往巫族尋找世,亦或是有別的打算,那就先別要了他的命,正好能借他問罪南越和巫族。”
君九淵聞言遲疑。
云夙音傷變了兔子之后,他無論怎麼親近,都未曾再變回來,而上一次云夙音也曾出現過這種況,兔子耳朵出現了好幾日都無法消去。
這變兔子的事實在太難掌控,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會不會變兔子之后,就再也變不回來,而云夙音也早就跟他說過,想要弄清楚自己上的況,免得出現這種不可控制的事。
林京燁的話,正好撞在了他心上。
他明白林京燁的意思,殺了剡王固然痛快,也能報了在獵場之外,他派人截殺之仇,可是一旦殺了他,剡王行刺、傷及他和云夙音的罪,也就一筆勾銷。
剡王在南越地位尊崇,不管林京燁口中他是不是“巫族雜
”,至在表面上,巫族是護著他的,如果能留剡王一條命,他們在借此問罪南越和巫族。
那兩方理虧,自然能由得他們提出一些條件。
比如,借著問罪,前往南越和巫族……
林京燁不知道君九淵心中所想,可也能猜到一些。
他將玉玦還給了君九淵,對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想將他千刀萬剮,我也亦然,可那鑰之事還沒查清之前,留他一條命,于你,于阿音都更好。”
“剡王那子未必肯告訴你一些東西,可我不同,我與他之間有些淵源,也能讓他開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你去審剡王,必定讓他將該吐的東西都吐出來。”
他頓了頓,才又繼續,
“而且人雖然要讓他活著,可有些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難。”
他不是好人,也不會在剡王傷了阿音之后,還讓他好好活著。
君九淵拿著玉玦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好,我讓萬鈞帶你過去。”
林京燁和君九淵說定之后,轉就想離開。
云夙音的傷勢他幫不上忙,而且剡王所知道的東西對于他們如今來說也極為重要,他與其留在這里,倒不如先去見剡王。
只是離開之前,他卻是突然被君九淵住。
林京燁疑:“還有什麼事?”
君九淵看著他:“你跟南越……”
林京燁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和剡王一樣,有南越皇室和巫族的脈,只是我自小被父親帶來了大晉收養,也未曾認過南越的人。”
君九淵哪怕早猜到了一些,聽他親口承認下來,依舊有那麼一瞬間的愕然。
難怪林京燁對剡王那般不客氣,剡王卻忍著,又難怪巫族會將跟外界往來之事,給了寧氏商行,讓林京燁全權做主。
林京燁離開之后,君九淵抿著目沉凝。
如果林京燁真的跟剡王一樣,有南越皇室和巫族脈,那他應當跟當年那圣也有關系,而林老爺子卻說他是故之子,這麼多年瞞他份。
數年前,林京燁才華出眾,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舉人,他本該跟林嚴青和林宗平一樣走了仕途,在旁人看來也該是最為理想的前程,可十余歲時,卻說放棄就放棄,轉而從商。
那時候滿京城的人都是費解,覺得林京燁離經叛道,更覺得林家的人不可能答應。
可雖知道林老爺子卻從未曾阻攔,反而還
十分支持,不僅如此,就連林氏宗族那邊有人反對時,也被林老爺子強行了下去。
那時候所有人都不明白林家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可如果林京燁是那時候才知道他自己的世,知道他是南越皇室之人,那不大晉朝堂,倒也說的過去。
“王爺。”
夏侯聞聲朝外了一聲。
君九淵連忙搖了搖頭,甩開腦子里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快步朝著碧紗櫥后走去。
“阿音怎麼樣了?”
“外傷已經都弄好了,我也照著之前的方法替王妃梳理了。”
哪怕心里已經接了,眼前這只雪兔就是云夙音,可對著王妃時,卻依舊還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夏侯聞聲著那點兒別扭,對著君九淵說道:“我方才看過了,王妃應該沒傷到要害,之所以昏迷,也是因為那潛能丹的反噬,再加上傷弱。”
“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替檢查筋脈臟腑,不知道有沒有傷,只能先喂一些湯藥看看,等王妃蘇醒過來,或者恢復了人之后,才能繼續替看診。”
他遲疑了一瞬,才問道,
“王爺,王妃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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