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沒有想過要讓云老夫人死的這麼便宜。

　那老太婆惡事做盡，比之云黎安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無論是林氏的死，還是原主以前所的那些罪，有大半的原因都在上。

　云黎安歹毒有余，卻遠遠沒那麼心狠，要不是云老夫人從旁攛掇事事替他拿主意，林氏當初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像云老夫人這種人，惡事做盡，也了一輩子榮華富貴，直接讓死了反倒是便宜了了，最好就是讓活著盡折磨，讓過的生不如死才好。

　云夙音甚至都已經代好了，等發配之時讓人好生關照，可沒想到只是嚇唬嚇唬而已，居然就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

　簡直便宜了！

　孫大人遲疑：“王妃，這人已經死了，您看的尸……”

　云夙音淡聲說道：“你們看著置就行，本就不是我親祖母，死了也跟我沒什麼關系。”

　孫大人不知道云夙音不是云黎安的兒，也不知道林氏的那些往事，他只是約知道云老夫人不是云黎安的生母，之前刑部審問陳嬤嬤的時候，也曾經從口中帶出云老夫人當年謀害夫君暗地里跟換子，將自己的兒換了下

　人的兒子的事。

　這麼算起來，那個云老夫人的確跟云夙音他們沒什麼關系，甚至連半點脈親緣都沒有。

　孫大人說道：“牢里的規矩，像這種重犯意外亡的，要是有家人收尸就自己抬走，沒有的就都是直接卷了草席扔去了葬崗的。”

　“云家已經沒別的人了，剩下的也都發配出京沒資格收斂尸骨，王妃要是沒意見的話，那我們就照著規矩將人送去葬崗了。”

　至于尸到了葬崗后，是被野狗吃了，還是被禿鷲咬了，那就跟他們沒什麼關系了。

　云夙音無所謂道：“你們自己安排就行。”

　反正是不可能去替那老太婆收尸。

　孫大人得了回答之后，轉就想起開，云夙音突然住了他：“孫大人，云家發配是在什麼時候？”

　孫大人回道：“二月初，眼下道上還有地方冰雪未化，押送犯人出京容易出事，所以最早也得在二月初了。”他頓了頓問道，“王妃可是有什麼吩咐？”

　云夙音搖搖頭：“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那下就先行告辭了？”

　“孫大人慢走。”

　三寶進來送著這孫大人離開，而云夙音等他走后就有些懶洋洋的靠在椅

　子上捂著后腰，君九淵將人拉到旁替了腰肢，有些好奇道：

　“你不是說要好好折騰折騰云家的人，怎麼就直接將人弄死了？”

　“我哪兒知道膽子這麼小。”

　云夙音有些舒服的靠在他邊，低聲抱怨了句，“你說也惡事做盡了，手頭染的人命怕是連自己都數不清楚，怎麼還真能因為怕鬼被活活嚇死的？”

　君九淵遲疑了下，“大概是人老了快死了，所以就開始改信鬼神了。”

　云夙音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許還真是。”

　之前跟陳嬤嬤聊過，也知道云老夫人以前的事。

　這云老夫人年輕時害死了人的時候也沒覺得心虛的，那會兒還是個小姑娘時手里就染了，也沒見驚懼害怕的，是后來上了年紀之后瞧著邊人都求佛問道，而偶爾做了幾次噩夢，才開始辟了佛堂“供奉”鎮那些亡魂。

　有的事不起頭也就不會去信，比如那噩夢。

　人活一輩子哪能不做個幾次噩夢，尋常人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偏偏卻以為是惡鬼纏，求神拜佛信了那小佛堂里的長明燈能鎮他們。

　一旦起了這個頭，就再也難以心安。

　越覺得那佛堂和

　長明燈有用，日日誦經尋求安寧，就越依賴那些東西，而一旦沒了之后就越覺得驚懼害怕。

　云夙音有些懊惱，早知道這麼不經嚇，也就不玩兒了。

　“就這麼讓死了，簡直便宜了。”云夙音嘀咕。

　君九淵笑了笑沒說話。

　腰間被的舒坦了些，云夙音才覺得腦子清醒過來，聽外頭進來的人說林家的人已經過來了，就和君九淵去見了他們，順便還帶上了眼睛腫的跟兔子似的云錦元。

　林嚴青他們也是知道云夙音將云錦元接回來了，見著時就噓寒問暖的詢問了起來。

　云錦元褪去了年張狂，瘦瘦弱弱的看上去斯文懂禮了很多，跟林家幾人說話時也是乖巧的很。

　幾人閑話了幾句，就直接啟程朝著云家村去。

　云錦元跟著林嚴青他們一起，而林鉞卻是騎馬走在云夙音跟君九淵的馬車旁邊，瞧著前面熱火朝天的幾人，他抓著韁繩對著云夙音問道：

　“阿音，你怎麼這麼快就把人給找回來了，不是說要他接社會的毒打？”

　他在云夙音那兒學了不新詞，雖然有些奇奇怪怪的，可等弄明白其中意思之后，用起來時還覺得恰如其分的合適。

　云夙音靠在

　車窗上，那盤錦簾子掀開時出大半張臉來，聞言說道，“毒打些時日他知道人間疾苦就行了，要是放在外面太久了，連一骨頭都磨了沒了心氣，那也就是個廢了。”

　跟君九淵昨天夜里找到云錦元的時候，那小崽子驚慌失措的像極了驚的小，渾上下都帶著傷不說，連說話都添了幾分瑟之意。

　要是再讓他在外待上兩個月，他怕也就真的廢了。

　林鉞聞言若有所思：“那倒也是。”

　剛才在攝政王府見到云錦元的時候，他瘦了一大截，臉上再不復當初被關在林家柴房里時的趾高氣昂，他恭恭敬敬的跟林嚴青他們行禮問好，就連對著他時也是乖巧著“表哥”。

　云錦元上的那子囂張磨了干凈，臉上卻生了怯懦，要是再放在外面一段時間，上說不定就真養出小家子氣了，將來再想改回來可就難了。

　林鉞說道：“我看他這次回來之后倒是改了很多，人也懂事兒了不，你這法子還真不錯。”

　云夙音扯扯角淡聲道：“經歷這麼多事，他要是還不懂事就真是無可救藥了，那也沒必要在他上耗費心思，直接將人打發走了，隨他是死是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