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渾一抖,顯然被云夙音的話給嚇到了。
洪玉海更是臉慘白,朝著低喝:“你倒是說啊!”
周氏張張想要說話,可是想起云老夫人,想起牢中的陳嬤嬤,想起以前云老夫人跟說過的那些事。
又將話咽了回去,只慘白著臉抿著不肯開口。
不能說,說了就徹底得罪云家了。
云老夫人那麼記仇的人,要是知道出賣了,從今往后洪家再也休想得到云家庇護不說,說不定云老夫人還會連他們也一起給除了!
云夙音見周氏垂著頭發抖卻依舊不肯開口,神冷了下來:“你以為你不說就能瞞得住?”
“我今天夜里能來這里找你,就意味著我未必真要你開口才知道真相,只是有些事想要找你求證罷了,你既然不肯說,那就別說了。”
只要知道周氏不是陳嬤嬤的兒,就算周氏什麼都不說。
也算是達到了一半的目的,能讓陳嬤嬤開口。
云夙音扭頭對著君九淵說道:
“王爺,當年我娘帶進云家的那些嫁妝我雖然都抬回了林家,可是回去清算的時候卻發現了很多東西,銀錢也短缺了一大截,這
宅子指不定就是其中一件……”
君九淵極為配合,直接開口說道:
“萬鈞,立刻去帶人過來將洪家上下全部鎖拿,追討王妃母親留下的東西,還有那個剛嫁出去的,既然都是云家給的,用的恐怕也是岳母那份嫁妝。”
“去找人追回來,與之有關之人也全部抓起來。”
周氏不敢置信的抬頭:“王爺,這些東西都是老夫人給的,不是林氏的東西……”
“云家上上下下都靠著本王岳母的嫁妝起家,你口中那老夫人給你的,也幾乎都是本王岳母留下的東西。”
君九淵神冷淡,“這宅子里面所有的東西,都不是洪玉海的俸祿能買得起的,而這些東西說不定都是云家拿著本王岳母的錢財買來的。”
“你要是覺得冤枉,去牢中跟府衙的人申辯吧,可如果查出來真是岳母的東西,你就是盜林家家財。”
大晉律例,盜主家之,判斬手之刑。
周氏臉唰的慘白,自己心中有數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而且本就經不起深究,哪里敢真進大獄。
眼見著攝政王府的人要拿人,急聲道:“不是的,這是老夫人的,而且侯府多年也
有進項,我家老爺是朝廷命,王爺無權抓我們……”
“呵。”
君九淵冷笑了聲,“無權?洪玉海,你說本王有沒有權利抓你們?”
洪玉海早在云夙音他們翻臉的時候就慌了神,眼見著周氏還想跟君九淵爭辯,他連忙一把抓住胳膊將人甩開。
“你別胡說八道了!”
他也顧不得君九淵就在旁邊,直接就咬牙說道,
“王爺是當朝攝政王,能代天子行政,掌員升遷殺伐之權,就連陛下都得諸事詢問,這滿京城的人他誰不能抓?!”
洪玉海說的還算是含蓄了。
君九淵的這個攝政王本就是當年洗皇室,提著先帝的腦袋,踩著皇室那一眾人的尸著慶云帝立下的。
他不僅有代天子行政的權利,更有任遷朝臣的本事,而且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大晉有過半的兵權都在君九淵手上,只要他豁的出去,就算是換了這個皇帝也未必不可能。
君九淵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據說宮宴那日險些當場弄死了云黎安,濺正殿,那般猖狂而又肆無忌憚的行徑陛下都奈何不了他。
那皇子皇孫他想打就打,當年更是想殺就殺。
這些年死在他
手上的人還嗎,君九淵有什麼不敢的?
一旦他們真被抓了,別說朝廷命了,他帽子丟了也就算了,說不定還會沒命!
洪玉海扯著周氏急聲道:
“你不是說過云家的事跟你沒關系嗎,那云老夫人又沒養過你,你難道還真想為了他們把命都豁出去不?”
“你不跟王爺他們說實話,是想拉著我們全家老小去給云家陪葬嗎!”
洪玉海見不肯開口又氣又急,真怕因為云家的事惹禍上,拉著怒道,“延兒他媳婦才有了孩子,蘭兒也才剛出嫁,哪怕是為著他們也該多想想。”
“你想讓他們也跟著云家一起去死?”
周氏見滿臉猙獰的丈夫,想起剛出嫁的小兒,還有未出世的孫兒,臉上更淡。
想說,攝政王不敢真殺了他們。
想說云黎安才是云老夫人的兒子,沒人知道是云家的人,他們了不起將東西收走也不敢真要了他們的命,可是洪玉海的話和他的慌卻像是打破了心中最后一道防線。
周氏知道,要是不說。
洪家上上下下,說不定真的要給云家陪葬。
云夙音見臉蒼白卻還是不肯開口,
便也歇了勸說的一起:
“算了,洪大人也別勸了,既然喜歡跟云家同生共死那就全了吧,只是可惜了你和你那雙兒了。”
“王爺,我們走吧。”
眼見著君九淵和云夙音轉想要離開,而之前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下人像是出去尋人,洪玉海著急上火,他雖然得了云家一些好,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著云家一起去死。
他狠狠拽了周氏一把,怒聲道:“你倒是說啊!”
周氏哭聲道:“不能說……”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能說!”
洪云海又氣又惱,實在不知道周氏到底瞞些什麼。
就算真的是云老夫人的兒,可這麼多年從來沒在云家養過,而且在看來,云老夫人為著自己的份地位,連親兒都能送人。
這種人有什麼好袒護的?
洪玉海拉著周氏急聲說道:“你以為你不說就能瞞得住嗎?”
“那是攝政王,他手里的黑甲銀龍衛遍布京城,想要什麼消息查不到?”
“王爺他們能連夜找到這里來,就說明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事,想要找你也不過是為了求證罷了,你就算是不說,你以為這事能瞞得住多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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