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這輩子鮮有窺和聽墻角的機會，沒想到這為數不多的一次機會，還是和段二一起做的。

　彼時，兩人正躲在不遠的一排長椅后，過長椅的條狀隙，觀察著小河邊的一切。

　只見，兩個同樣優雅的男子相對而立。

　兩張同樣養眼的臉上，一張滿是寬容的笑，另一張卻是混合了愧疚、歡喜、雀躍和小心翼翼等等神采。

　良久，帶著漁夫帽的男子前走兩步，抱住了那優雅的中年人。

　冷凝月：“？？？”

　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向旁之人。

　只見，段二的臉上也是一副如同便一般的難表。

　良久，他才沉聲道：“耀星兩兄弟，是幾萬年前的天才兄弟。幽冥史記載，他們雙劍合璧，打遍天下無敵手，更是以不滿百歲的年紀，就雙雙飛升。”

　“因此，他們所在的家族，一度為了大陸上的神話。”

　冷凝月來了興致：“后來呢？”

　說話間，的眼睛還在瞥著老冥帝和耀星那邊。

　只見，耀星已經和老冥帝分離了開來。

　“后來……他們所在的銀家又昌盛了上百年，就沒落了。”

　“又五十年，一群匪徒闖了銀家，將整個家族的人屠戮殆盡。這些人闖進銀家的藏書閣，搶走了銀家的藏書，想要復刻銀家的輝煌，但……沒有能夠功的。”

　“嘶……屠戮殆盡？”

　冷凝月驚了：“這是人還是禽、？！”

　冥絕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銀家的絕，也不知道在當時的銀家人的眼中，那些闖者還能不能被稱為人類。

　反正，他看在看到這一段記載的時候，反應并不比冷凝月好多。

　他又道：“此事之后大約過去了兩萬年，天上宮突發生了，天上宮易主。從此，幽冥界便無法再得到天上宮的確切消息。”

　冷凝月沉默了。

　據已經給出的線索推斷了一下，只覺得冷汗涔涔。

　兩兄弟去了仙界之后，發現仙界并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好。

　兩人在孤立無援的仙界盡折辱，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回家的辦法，想要看看自己的親人朋友。

　哪怕是明知在這些人在經歷了兩萬年之后，不可能健在了，但他們覺得，即便是能看到親人朋友的轉世，也是不錯的。

　而且，他們銀家一日同時出現了兩個飛升者，必定會為天絕大陸的頂級勢力，子孫綿延……

　帶著這好的期盼，二人終于回到了這日思夜想的地方。

　然后就發現……

　銀家，沒了。

　他們后來經過多方查訪，終于知道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于是，他們的心態崩了……

　冷凝月嘆了口氣：“別說是他們，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心態都會崩掉吧。”

　冥絕沒有否定這個說法，輕“嗯”了一聲。

　冷凝月正準備繼續追問，卻見老冥帝朝著二人藏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輕笑著轉，囧了囧。

　看被抓包什麼的，便是臉皮夠厚，也有點兒小心虛呢。

　耀星也跟著老冥帝走了。

　冷凝月有點兒擔心：“我們不跟上去嗎？”

　冥絕微微搖頭：“不必了，他不會再對我爹手了。”

　“咦？”

　這麼肯定的麼？

　冥絕嘆了口氣：“我爹當年前來人界查找真相，很快就鎖定了這兩兄弟。不過他發現，這兩兄弟的本還沒徹底腐蝕，依舊殘留著一好，他就試圖喚醒兩兄弟商量的人。”

　“但是，他當時賭輸了。因為，耀星已經不相信人好了。他覺得，人都是貪得無厭的，都是罪惡的。即便我爹心存善念想要化他，他也覺得，我爹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演了一場戲。”

　“臨死前，我爹和耀星打了個賭。他賭，只要這兩兄弟不壞的那麼徹底，還肯保有一人，那麼在若干年后，一定會有另外一個人出現。”

　“那個人會念在他的好上，明知他罪大惡極，第一選擇也不是殺了他，而是試圖化他。”

　“嗯？”冷凝月挑眉：“這個劇本……有點兒悉啊。”

　冥絕無奈看他一眼：“你呀……我倒寧愿，你的第一選擇不是善良。”

　如果他剛剛晚了一步趕到，可能就要為收尸了。

　此四下無人，二人不用再躲貓貓，冷凝月起了個懶腰，翻坐到了長椅上。

　冥絕也坐了過去。

　自然地躺在了他的上，嗅著他上悉的墨香，地瞇起了眼睛：“得浮生半日閑。”

　做夢也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居然能夠在曾經悉的世界里，和他坐在河邊欣賞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