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遠濯是楚人,他的政治理想在于匡扶大楚,而非大秦,就是退一萬步來講,沈聽瀾愿意以公謀私,白遠濯自己都未必愿意過來。
沈聽瀾思來想去,白遠濯唯一的弱點便是他的家人,若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況下,只有從他的家人著手了。
想罷,沈聽瀾嘆氣,闔眼睡去。
第二日一早,紫黛過來想要伺候沈聽瀾起床時,卻發現沈聽瀾早就已經起了,而且還在對鏡修眉,這這這……這讓紫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醒,現在是在夢中。
認識沈聽瀾以來,沈聽瀾天生麗質,對自己的外貌并不上心,修眉這事,紫黛還是第一次瞧見。更紫黛訝異的是,沈聽瀾修完眉以后,居然還上了妝!
今天太是打西邊出來了嗎?紫黛看看外頭,也沒有啊。
沈聽瀾聽到聲響,便知是紫黛來了,道:“紫黛,你拿些銀錢,去找秦叔,讓護衛們幫我帶幾件裳回來。”
哦,沈聽瀾不止上妝了,還要換新裳,莫不是……要去相親?紫黛搖搖頭,將腦子里荒唐的念頭甩開。沈聽瀾可是大秦圣,哪里需要相親?
紫黛拿了錢袋子,八卦的問沈聽瀾:“姑娘,你怎麼突然打扮起來了?”
沈聽瀾瞥一眼,似笑非笑:“我既然有好,那當然不該浪費。”
這話……雖然聽起來欠扁,但還真是如此。紫黛無言以對,只好郁悶的走人。過了半日,帶回來好幾套裳,一套比一套漂亮,就是紫黛自己看著,都心的。
沈聽瀾挑選著服,無意間瞧見紫黛羨慕的眼神,說道:“你還要長高一些,才能穿我的服。”
紫黛一愣,“我怎麼能穿姑娘的服。”就算是圣親儀,那也是比不上圣的,畢竟圣親儀,本來就是圣替罷了。
“怎麼不能?我的服你瞧不上嗎?”沈聽瀾說著,突然想起之前在志怪小說里看到的一門功夫,“你可會骨功,可用了骨功?若是真會,倒是可以展一展骨頭,試試這裳。”
是需要新裳不錯,不過只需要一套就可以了。剩下的那幾套,紫黛喜歡哪套就可以帶走哪套。
紫黛搖搖頭,“骨功是家族傳,可惜我家沒有。”江湖傳聞中,骨功最后的繼承者也死了,這門絕學基本上是斷了。
沈聽瀾想起了順子。他自從來了云蜀關以后就不見蹤影了。
之前一時興起,沈聽瀾倒是問過沈悅順子的去向,沈悅說順子又回去大楚了,說:“順子在那邊住了好幾年,與那座城一般孤寂,他說不管那座城是什麼樣子,他都想陪著。”
不管往后是陷落了,還是屹立著,順子只想守著那座城,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他回那邊,永遠不能以自己的真實面貌活下去。”當時沈聽瀾還覺得奇怪,如今倒是有些,人各有志,順子的志向是陪伴,那自己呢?
報仇雪恨,復聽風閣嗎?
抿了抿,心并不是很確定。
雙手一合,沈聽瀾看看手中的裳,一間宣青的長襦,讓人想起早春的朝氣。道:“就這吧,其他的收起來。”
們會在黎明時分與白遠濯會面,會面的地點就在那條曾經被堵上的道里。
為了這次的會面,道重見天日。再會面結束以后,道又會再度被封上。
“紫黛,再幫我做一件事。”沈聽瀾道。
“姑娘請說。”
“聽說你的廚藝不錯,勞煩你平日里有空多關照護衛們,他們吃口熱的。”沈聽瀾繼續說道。紫黛的廚藝自己沒嘗過,但是昨天秦叔來的時候說了一,紫黛將食盒里的菜肴也給了護衛們,護衛們覺得味道很不錯。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紫黛道:“好。”
沈聽瀾難得的梳妝打扮,等天黑以后過來接的沈悅瞧見了,呆了許久。
好在那時候沈聽瀾在尋的耳環, 心思沒放在沈悅上,并沒有發現他的窘態。沈悅稍稍保留了自己的面子。
但是紫黛瞧見了啊,對著沈悅眉弄眼:“我們姑娘漂亮吧?別說是你,我一開始都看呆了。”都說人靠裝,佛靠金裝,沈聽瀾平時看起來就麗人,換上了漂亮的新裳,魅力指數直線上升。
紫黛還真沒說謊,的確是看呆了。
也有些明白,為什麼沈悅這樣的憨木頭每次看到沈聽瀾都會悄悄的紅了臉。沈聽瀾的,最能撥心弦。
“我們走吧。”沈聽瀾將耳環戴上后,說道。
沈悅呆呆的點頭,走在前邊,同手同腳。
紫黛瞧見了,捂著笑。今夜也與沈聽瀾同去,沈魄給一個任務,好好保護好沈聽瀾,就是自己出事了,沈聽瀾都不能出事。
雖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到時候,紫黛就是沈聽瀾保命的底牌。
為此,紫黛還稍稍將自己打扮了一下,讓自己像沈聽瀾一些。只是沒有沈聽瀾高,這一點難以彌補。好在紫黛穿了增高的鞋子。
夜茫茫,若是真的出了意外,便裝作是沈聽瀾,吸引火力,給沈聽瀾安全離開提供機會。
沈聽瀾得知沈魄與紫黛的打算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紫黛:“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不必管其他,你必須活下來,你的安全是第一要務。”
這話,紫黛有些小小的,對沈聽瀾的認可也多了幾分。從以前到現在,人們只會再努力一些,努力的保護好圣,還說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有沈聽瀾,會說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
紫黛回以沈聽瀾一個自信的笑容,“姑娘放心吧,我的功夫可是很厲害的,一般人都奈何不了我的。就算是遇到了危險,我也一定能夠安全。”
“你怎麼總是在我放心?”沈聽瀾并不放心啊,也是今天與紫黛閑聊才知道,紫黛今年才十四歲,不過十四歲,便了圣親儀之中最厲害的一人。
該是付出了何等的努力,了多苦,才有了今天能一直對所說放心的底氣?
十四歲,與沈思思年紀相仿。想到這兒,沈聽瀾有幾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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