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和離 ()”

沈思思只是搖頭，沒有說話。

秋月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不再提要找朗秋平過來的話。

這一覺，白之洲從白天睡到了晚上，還是被屋子的臭味給熏醒的。捂著鼻子往外跑，卻見沈聽瀾們幾個在院子里湯面，腳步頓了頓。

“屋子里這麼臭，你們怎麼還吃得下去？”憋氣太久，一說話自然而然的呼吸，又被臭味熏得臉都皺一團。

圍著木桌木椅吃飯的幾人，互相看看。

“忘了小姐還在屋子里睡覺了。”冬雪將里的面咽下去，有點慚愧。剛好下午跟孫二娘去散心的時候瞧見河里有螺螄，也就撈回來了。

回來后沈聽瀾看見螺螄，想起娘親最吃的那一道螺螄面，也了心思。

螺螄面吃著好吃，但是聞著卻是臭的。沈聽瀾就冬雪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們住的這一片是空出來的，除了自己人還真沒有外人在。

邱尚音和白之洲住得又遠。可冬雪卻忘了白之洲今兒個是在沈聽瀾屋子里頭睡覺。

沈聽瀾笑瞇瞇的招呼白之洲坐下來一起吃飯，“我煮了螺螄面，要不要嘗嘗？”

螺螄面的臭味，聞多了還真就習慣了一點。白之洲現在雖然還是覺得這個味道嗆人，但是也不至于要屏息了。

“螺螄面？”這幾天白之洲也沒有好好吃飯，看到那蓋了一層紅油的湯面還是頗為心的。但是湊上前去，越靠近聞到的臭味就越嚴重。

有些害怕，“嫂嫂，這面聞起來怎麼是臭的？”雖然不應該這樣說，但是白之洲真覺得臭味就是從螺螄面上散發出來的。

沈聽瀾西抬了抬眼皮，“聞著臭，吃著香。”這話，還是從前娘親對說的呢。璃月還說，世界上還有一種做榴蓮的東西，也是聞著臭吃著香。

只是和沈枝帆陪著璃月用土地丈量這方天地，走了許多地方，也沒瞧見那榴蓮是什麼東西，生得什麼樣子，又是個什麼味道。

如今十來年過去，是人非。而榴蓮，也只能為沈聽瀾心中一個永遠不可能彌補的憾了。

白之洲有點意，但是生理上又有點恐懼。

秋月和沈思思勸白之洲一起吃：“味道好極了，夫人的手藝，你還不相信嗎？”們就空說了這一句話，而后就開始埋頭苦吃。

已經在咕咕的肚子，白之洲也坐下和幾人一起吃起螺螄面。螺螄面一口，白之洲也不管臭味了，吃面吃得倍香。

等幾人吃完，桌上的碗都是空空，們的肚子卻是鼓鼓的。

“好飽啊，好久沒吃的這麼好了。”山莊里不是沒有好吃的，村子里也不是沒有好吃的。可那些吃的和沈聽瀾的手藝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再者說了，幾個丫鬟心里頭也是高興。

之前沈聽瀾只是坐在外頭發呆，如今愿意下廚，那應當是想通了，想開了。

“嫂嫂，我們去村口看看吧，走一走還能順便消消食。”白之洲吃完飯，又惦記起了沉龍陣的事。都說萬事開頭難，這頭已經開了，那往后不就簡單了？

沈聽瀾也不應聲，看著沈思思幾個收拾碗筷。

這幾個丫鬟，看著都在認真的收拾碗筷，但是三個人收拾五個碗，好半天都沒挪位置，一個兩個都豎著耳朵在聽沈聽瀾的話。

分明就是在意沈聽瀾的態度。

沈聽瀾失笑搖頭：“你們這是在收拾碗筷，還是在裝石頭？怎麼慢慢吞吞的？”

幾人看自己被拆穿了，也只好正經干活。冬雪將碗筷往秋月手里一塞，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兩個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夫人！”

秋月瞪了一眼，就這小妮子聰明。又回頭對沈思思說：“碗筷都給我吧，本就沒有多東西，不用那麼多人。”

話雖如此，但是廚房里真正難收拾的不是這幾個碗筷，而是煮了螺螄面后留下的爛攤子。別看沈聽瀾氣神不錯，但是這次下廚，沒像從前一樣，一邊做一邊收拾。

以前沈聽瀾下廚都和別人不一樣，有空閑的時候會將廚房收拾收拾，做完飯有時候廚房比沒做飯之前還要干凈。但是今兒個， 許是傷口還疼著，煮面的時候也是懶洋洋的。

廚房里的狼藉，也只能丫鬟們幫著收拾了。

“我和你一起。”沈思思斜了冬雪一眼，接著搖了搖頭。

不過讓冬雪跟著沈聽瀾和白之洲也好，兩位主子邊總是要留個伺候的人才是。

沈思思和秋月端著碗筷往廚房走的時候，沈聽瀾抬頭看天上點點繁星，像一盞盞明燈一般閃爍著，瞇眼說道：“冬雪你去幫們收拾，等你們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去村頭。”

又垂眉對白之洲笑了笑，“這幾天我坐在屋子里，也不是什麼都沒想。”如何破沉龍陣，也是有些思緒的。

冬雪幾個聽了這話，手底下的作加快了不。主子們等著們一起呢，們可得加把勁快點把活干完。

白之洲高興道：“嫂嫂有什麼發現？”

“既然千山萬水我們已經見到了，那就差臨門一腳了。”就像石碑上寫著的那句詩句所說的，萬水千山總是假，多行一步有生天。

白之洲有些不明白，“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我瞧見萬水千山的時候，也是往前多行了一步。但是，并未看到什麼出路啊？”

“詩句之中暗藏玄機，生天，如果一直于安全的境之中，又何談什麼生天？”沈聽瀾站了起來，天遠眺。

今夜月明星稀，明天一定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倒是適宜出行。

白之洲低頭琢磨了許久，只覺得經過一日休息才輕快下來的腦仁又一跳一跳的疼起來：“我不明白……”

忍不住想，若是白遠濯也跟著們到了這村子來就好了。從來都沒有白遠濯那麼聰敏，這萬水千山的局破了，卻又瞧不見生天。

若是白遠濯，定比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