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濯側夜未眠,沈聽瀾亦如是。
雖然知道山中布有迷蹤陣法,只要找到正確道路就能出去。但是沈聽瀾對八門玄機并無了解,僅有的印象來自于母親璃月在文化志中留下的記載。
而那印象,始終如飄渺難以抵達,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層怎麼也突破不了。
白之洲特意來找過沈聽瀾:“嫂嫂,到都找不到你,我就說你會回來這兒。”帶來了放在井水里冰鎮過的西瓜,“這西瓜還是葛大叔特意從外邊帶回來的。”
買回來后特意冰鎮在自家水井里,葛老漢自己都舍不得吃。只是平時會給自家媳婦和兒媳婦切幾片解解暑。
也就是今天們陪著孫二娘,讓孫二娘難得的高興起來。葛老漢才愿意將西瓜捧出來招待們。
這樣的好東西,幾個丫鬟都是舍不得吃的,都想留下給沈聽瀾吃。
“夫人那般金貴的份,如今卻只能與我們共吃饅頭糧……”往日里繁華富貴,好吃好喝的應有盡有,沈聽瀾總會均給們三個。如今一朝落難,們心疼沈聽瀾。
白之洲見了切三角形的西瓜片,鮮紅的果,清甜的瓜味都口齒生津,可白之洲也沒舍得吃。邱尚音往日的膳食都有人心準備,到了村子里只能湊合。
這西瓜,白之洲想留給邱尚音吃。
沈思思、秋月留下陪孫二娘,冬雪幫著村長媳婦收拾東西,白之洲將西瓜送給邱尚音一份后,便將剩下的西瓜送來給沈聽瀾。
找了許久,可算是找到沈聽瀾了。
夏夜燥熱,蟬鳴不斷,更人心煩意。沈聽瀾抹掉額頭上的薄汗,取了一片西瓜來吃,瓜片口,冰冰涼涼的覺一下緩和了沈聽瀾心中的燥。
白之洲的咽口水。
找了許久的人,也正是熱的慌的時候。
“一起吃吧。”沈聽瀾對白之洲微微一笑,白之洲近些時日長很大,從前還是需要人看顧的小妹妹,如今卻是沈聽瀾可以托付的白府小姐了。
白之洲也沒跟自家嫂嫂客氣,從剩下的兩片西瓜里挑了小的那片,小口小口,卻無比滿足的吃了起來。
白府絕對和貧窮不沾邊,每年盛夏別人要無冰之熱,無瓜果之燥,可白府的主子們從來不會有這種困擾。
這麼多年來,這是白之洲過得最難的一個夏天。
但是這瓜,卻也是多年來吃過最為香甜的一片瓜。白之洲吃得眉眼彎彎,與沈聽瀾聊天:“嫂嫂,等回去后我想吃你做的涼,還有水果茶。”
“好,到時候我做給你吃。”沈聽瀾寵溺一笑。
此時暢聊未來,似乎讓人窺見了希的芒。
“水果茶我要放超多的西瓜,滿滿一杯的西瓜。”一片西瓜不過幾口就解決了,白之洲將瓜片放在盤子上,雙手向外做包圍的姿勢。
沈聽瀾不由得失笑,“那要看你能不能找到那麼大的碗了。”
“還有一片,你也吃了吧。”吃過一片西瓜,沈聽瀾平靜不,疲憊也消退了,又有力探究這迷蹤陣法。
白之洲卻怎麼也不肯吃了。
“嫂嫂是在解這迷蹤陣法吧?”雖然不經事,卻也不笨,沈聽瀾為們忙前忙后,沒道理這西瓜不給沈聽瀾用,反倒給一個閑人用。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白之洲又問。
沈聽瀾想了想,“我有一個思路,正需要有人幫我驗證。”忙活了一晚上,也并非一無所獲,此前找出了兩條可能能出去的路徑,一個人慢慢試驗太慢,和白之洲分頭行。
便能節約至一半的時間。
“好。”白之洲聽過沈聽瀾的描述,拿著沈聽瀾給留用信號的炭棒,與沈聽瀾同時出發,兩人一同走過一段路,在一個岔路口分開。
“記住,每五步,在地上留下標志。”分開前,沈聽瀾再三叮囑白之洲。
不管能不能出去, 地上的信號、標志都是白之洲能回來的關鍵。
白之洲重重點頭,“我都記住了。”
兩人就此分開,踏上了各自的道路。
沈聽瀾行了百來步,地上出現留下的三角形標記,回頭看又看到村頭那棵巨大的槐樹。再往另一邊看,地上有著白之洲留下的四邊形標記。
閉上眼睛,將自己先前走過的道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而后,拿出紙筆記錄在紙上。
好記不如爛筆頭,比起記憶,沈聽瀾更相信留在紙上的信息。
記完這些,沈聽瀾又仔細觀察起了前后左右的道路,前方是自己曾經走過的路,后邊是回村的道路,旁邊只有一條道路,但那是白之洲走過的路。
再沒有其他的路了。
沈聽瀾左右張,后深吸了一口氣,又側前方高高的雜草中走去。
迷蹤陣法之中,眼睛所見的未必是真,看不見的未必不存在。們所走的道路未必真的是道路。那些看似沒有路的,也未必真的沒有路。
雜草茂盛,葉片又長又尖,劃破沈聽瀾的擺,又割傷白的。可沈聽瀾沒有停下,因為眺到了另一條路。
再遙遠的前方。
沈聽瀾腳下的步伐變得迫切,但是沒有忘記每隔五步就要在地面上留下信號這件事。一邊前進,一邊留下記號。在不知道重復了多次的低頭、半蹲下做記號再抬起頭時。
眼前的路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村頭的槐樹。
沈聽瀾眼前一陣眩暈,搖擺了幾下閉上眼睛,許久才平復了眩暈,再睜開眼,眼前還是村頭的槐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嫂嫂!”耳邊傳來呼喚聲。
沈聽瀾歪頭去看,白之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邊,而的臉上,驚疑未定。
白之洲捂著自己砰砰跳得夸張的心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地上:“我還以為我回不來了!”
“怎麼回事?”沈聽瀾過去將扶起來,扶著到槐樹底下坐著。
“我遇到了白眉大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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