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于山中,顯得無比靜謐與安寧的山莊,如今到都是尸,流的一地,在地面上干涸,將地面染了紅。
轟隆的瀑布流水聲中,給人一種怪異的錯覺。仿佛流下的不是水,而是。
夏天的高溫中,尸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此此景,再配合空氣中刺鼻的味道,有些人直接吐了。這些人全都是程云帶來的隊伍中的人,而白曲帶來的人,卻都是一派平靜。
倒不是他們冷無,而是他們早已司空見慣。而程云帶來的人,多是京城的護衛軍,他們往日里守衛著京城的安全,可外敵不犯京城,又怎會見腥?
不見腥,又怎麼會習慣?
程云臉也有些難看,只是他并沒有嘔吐,勉強維持住了形象,他沉聲問道:“這是何人之舉,竟如此殘忍!無道!”
是何人之舉?
白曲面無表的說道:“你看不出來嗎?殺人滅口。為了避免山莊里的人泄出自己的份,有人將山莊里所有的人都殺了。”
而且是趕在他們回來之前。
那些人的通訊可真是迅速啊。要知道他們可是馬不停蹄從京城趕來的。
白曲思索著,回想著,暗嘆自己還是失算了,他們的確應該先去鹽湖,但是去鹽湖之前,應該派人來山莊的。恐怕就是那段時間差里,才背后的人得了手。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惜讓這麼多人喪命。
這樣的人,還能當一個國家的君王嗎?白曲嘲諷的咧起角,意味深長的問程云:“這兒發生的事,程大人都會如實向陛下稟報的吧?”
程云臉又黑了幾分,說話時頗有幾分咬牙切齒:“自然,此等暴行,勢必要稟報陛下,查明真兇!還大楚一個朗朗乾坤!”
“那就好。”白曲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分派人下去找找,看看山莊還有沒有活口。”
山莊里的住民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白曲不覺得這山莊里的任何一個人無辜。但是他們該接的是朝廷的發落,而不是被殘忍殺害。
分工合作,山莊說大不算大,很快就搜尋完了。并未發現有任何活口的存在。而其他地方也找了,沒有人的蹤跡。
這山里山外,竟了一座空山。
白曲所期的從山莊住民口中得到沈聽瀾的行蹤,也了不可能的奢。事到如今,程云的打算是先回去向楚君復命,請楚君定奪。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繼續調查。”白遠濯拜托他將沈聽瀾安全帶回京城,如今人還沒有找到,怎麼能先走?
程云他們可以走,但是白曲不會走。
只是此事還需要向白遠濯匯報清楚,白曲派了兩個人跟著程云的隊伍回去。
又是大半天的搜尋,仍舊是一無所獲。白曲坐在山澗突出的一塊大石頭上,拿出邦邦的餅子就水,他面上沒有表,眉宇間卻見憂愁。
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找到人,只怕沈聽瀾們……
白曲突然站了起來,怎麼有人舉著火把上山了?他幾下躍下山澗,順著山路下去查探。
靠近了才發現,原來是程云帶著人回來了。不過帶回來的人不過,也就十之三四。白曲蹙眉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他打量著程云。
風塵仆仆,看來是趕回來的。
難不是半路上遇到了阻截的人?
程云干笑道:“陛下派我來尋白家眷屬,我思索后決定,只派小部分人回京回稟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留下找人,更為合適。”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不過程云心中到底是不是這麼想的,還有待考究。
白曲并不在意他們是走還是留,不過有人能幫自己一起找,那自然是最好的。白曲將自己找過的區域告訴程云后,便也不再管他們。
他得抓時間找人。
夜半的時候,暗衛來找白曲回合,神態多有不屑:“曲哥,那幫子吃干飯的,他們不是回來幫咱們找人的, 是怕咱們連夜把鹽湖給搬空了,特意回來守著的。”
原來啊,暗衛們在搜尋的時候發現程云將大部分人留在了鹽湖鎮守,只有兩三個蝦兵蟹將在幫他們找人,心中含怨呢。
不過程云這件事的確做得不厚道。
鹽湖就是他們主子報上去的,他們怎麼可能會鹽湖的心思?那不是在給自家主子惹麻煩嗎?再者說了,不愿意幫忙找人,那也就罷了,還要拿找人當借口留下。
也難怪暗衛們不屑程云作風。
白曲聽罷,倒是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程云對找人的事不上心。白曲對暗衛們說道:“找人的事,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至于程云他們,只要不給他們添堵,白曲懶得計較。
“有沒有收獲?”白曲問暗衛們。
暗衛們是搖頭,“只有鹽湖旁邊有夫人們活的痕跡,其他地方什麼痕跡也沒有,奇怪得很。”若是沈聽瀾們被人抓走了,那山道上也該有些線索。
可暗衛們什麼也找不到。
他們倒是發現了有其他人去后山的痕跡,但是也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白曲了眉心,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先休息休息,明天繼續找。”他也覺得很奇怪。以他對沈聽瀾的了解,就算沈聽瀾們被抓走了,亦或者是自己離開了,都應該會給他們留下線索標示。
不該是全無發現,不該是如此啊。
難道是他們還有疏?
今夜,注定是難眠之夜。
在后山的白曲是如此,在京城得知了沈聽瀾們失蹤的白遠濯也是如此。他甚至想連夜奔赴后山,親自去尋找沈聽瀾們。
可是他不能,戲一旦開場,他就必須演下去。不然,那些個還在暗伺機而的獵手們,會給他致命一擊。
“爺,夜已經深了,您還是先歇息歇息吧。”白遠濯書房燈亮了半宿,下人們看著都心疼。
白遠濯支著手,不語。
他抬頭向窗戶外邊的月亮,今天是滿月。滿月是團圓的日子,可他的家人在哪里?
他選擇朝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若是只經商,白家勢必會穩穩當當,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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