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聽瀾乘坐著馬車跟著兵們進了宮。
宮中不能再乘坐馬車,沈聽瀾被恭敬的兵們請了下來。
不錯,就是恭敬。
“夫人,方才在宮外是屬下們造次了,還夫人諒解。”兵們雙手抱拳對著沈聽瀾低頭致歉,說明了自己一行人出宮的原因。
他們并未正常的巡邏部隊,更不是出任務偶然路過,而是白遠濯特地派過去將沈聽瀾接過來的。原因無它,在小四被孟希月教訓的時候,有人的向京城知府報信。
“那小子,也算是知府手底下一條狗,爺怕到時候知府會對夫人不利,所以特地派屬下一行人去將夫人接進宮來。”也早一步將這件事囊都察院的管轄之中。
沈聽瀾問:“京城知府,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與白家作對?”
雖然兵們說得好像頭頭是道,可沈聽瀾還是一下抓住了重心,并且將兵們問得啞口無言。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推搡著同伴,想要將這個難搞的問題丟給同伴來解決。
其實他們也想不明白,京城的知府到各方勢力的制衡,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風,對都察院一直都是避讓的態度,小四一個民間刺頭,又怎麼會為白家與京城知府之間的齷蹉?
沈聽瀾無意為難他們,見狀搖頭輕笑:“算了,帶路吧。”說來,還從未去過都察院,這次進宮,就算是長長見識了。
兵們在前帶路,沈聽瀾在后邊慢悠悠的走著。
今日陪出門的是沈思思,一臉的憂心忡忡,看著高高的宮墻,對沈聽瀾私語:“小姐,我聽說宮中潛伏著危機,不如我們還是離開吧。”
方才兵的話都聽見了,既然不是什麼要事,沈思思不愿沈聽瀾留在宮中。怕沈聽瀾被這宮中的事纏上,不了。
“以前不也進過宮,怎麼今日如此抗拒?”沈聽瀾有些困,此前沈思思也有幾次陪進宮,不過是為了參加宴席,可之前的時候,沈思思從未如此抗拒過。
沈思思咬了咬,言又止。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沈聽瀾道。
沈思思這才開口:“不知道為何,奴婢總覺心慌慌,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的直覺一直都很準,每次覺心慌的時候,邊人總是會發生不好的事。
所以,沈思思才不想沈聽瀾留在宮中。
這深宮高墻,到都藏著吃人二字。哪里有外人看來那般好?
沈聽瀾聞言,挑了挑眉,只是卻并沒有同意要離開,“我們小心一些就是了,如今我們還走不得。”
“為何?”沈思思不由得加快了語速。
“我得去找爺幫一個忙。”沈聽瀾對沈思思說道,有求于白遠濯,又進了宮來,那自然是要親自去和白遠濯說一趟的,也理解沈思思如今的心,對沈思思保證道:“等我與爺說完,我們馬上就回府。”
沈思思這才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來,“好,奴婢聽小姐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沈聽瀾與沈思思聊天,“其實有的時候,這高墻之,比其他地方要安全多了。”
“為什麼?”
“因為,你知道這兒的人會害人,在外邊的時候卻不知道邊也藏著許多吃人的怪,他們裝作對你很好,在你放松警備的時候就會狠狠咬你一口,撕下你的。”
沈聽瀾說話的語調很慢,很平靜,可沈思思卻聽得骨悚然。
心中那種不好的覺越來越嚴重。
的雙像是被灌了鉛一般,也不了,停在原地。
“思思?”沈聽瀾已經走出去幾步,見沒有跟上,回頭呼喚沈思思的名字,沈思思這才回過神來,輕輕附和一聲,快步跟上了沈聽瀾。
不會有事的,會守著沈聽瀾。不會有事的。沈思思如此是對自己強調,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萬事最怕沒有準備,會時刻準備著,保護好沈聽瀾。
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一路上小心警惕,到左都察院都無事發生。進了左都察院就是白遠濯的地盤,盡管不愿意承認,但是沈思思心中稍有放松。
在這兒,沈聽瀾會安全一些。
一些兵將小四帶走,另一些兵將沈聽瀾帶到了會事堂,也就是白遠濯和左都察院理公務的場所,一進門,所有人的目都看了過來。
包括白遠濯。
四目相接,沈聽瀾下意識的對白遠濯笑了笑,白遠濯也回以微笑。怎麼說兩人現在都是床友,還是有點進展的。
眾人默默的移開目。
這……怎麼突然有一種很飽的覺?
“稍作休息。”白遠濯說著,從最高位上走了下來,腳步邁得很大,他來到沈聽瀾邊,問他:“市井上有人對你不敬?人抓回來了嗎?”
對不敬?說的是小四嗎?
那倒說不上吧,要是真的要客觀一點的描述,應該說是們對小四出手。不過,小四絕不無辜就是了。
腦海里飄過許多念頭,面上卻很淡漠:“沒有的事兒,爺弄錯了。”
“走吧,我帶你到后頭坐坐。”左都史是有自己專門的辦公場所的,只是白遠濯更喜歡在會事堂和眾吏一起工作罷了。
這樣子,還能威懾著這些吏好好工作。也能在吏們有疑問有反饋的時候,第一時間做出回應。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沈聽瀾跟著白遠濯往外走,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突然回頭,發現原本低著頭賣力工作的吏們都在盯著。
見看過來,又齊刷刷的低下頭去假裝工作。
沈聽瀾失笑。
“怎麼了?”白遠濯見笑了,也跟著看過來。
“沒什麼,我們走吧。”這些吏,在京城的百姓們看來都是德高重的存在,是需要拜的。可不知道為何,沈聽瀾看著他們卻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和沈思思進城里來,看狀元郎們游街,們爬坐在牛車上,那種眼的模樣,與如今吏們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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