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不好嗎？我們小，但是我們知道誰對我們好。”

小北臉上滿是困，手隔著紗布給穆驚蟄淚，“媽媽你別哭，以后你不喜歡我們就不說了。”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是你們都不許這樣了。”穆驚蟄將小手小心放回去，“你不要，免得疼。”

還真是疼，小北齜了齜牙，“沒事，媽媽，我不怕，沒有讓媽媽傷我也很高興，要是媽媽也這麼疼，我會心疼的，我能代替媽媽疼，我很高興，我一點都不怕。”

小北其實很難，疼得想哭，可想到是代替媽媽疼，就不怕了。

村里其他的媽媽總說孩子病了，們看著就難，恨不能將孩子的痛拿到自己上，來代替孩子痛。

們沒做到，也做不到，卻做到了，看媽媽好好的，就高興。

穆驚蟄本來都干淚了，可因為這一句，眼淚再次決堤。

“小北你...”穆驚蟄著小北被汗的頭發，“你這樣我以后怎麼做到對你不好？”

他們怎麼能怪對他們好，是他們一邊要求，一邊自己先犯規的。

對他們好點，他們就加倍對好，一直加倍還回來，才會越陷越深。

小小的人兒，一句話說得這麼人心。

可小北自己還不知道，還擔心是不是也疼了，“媽媽不要哭了，你也疼的厲害嗎？”

“我不疼，你救我保護我了，我怎麼還會疼。”

“那就好。”小北反過來安穆驚蟄，“媽媽你忘了之前對我們說過的話了，忘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了嗎？不用擔心的，遇到這樣的事，是因為我要出息了。”

小北想了想還笑了，“說不定是電影要大火，我要出名了，所以才要疼一疼呢。”

穆驚蟄被功被小北逗笑了，“是，一定會火的，大火。”

“到時候我就有拍不完的戲，還能掙好多錢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說得一點都沒錯，所以媽媽你別難過了。”

雖然說得很好聽很勵志，小北也退燒了，但是疼卻沒那麼容易好，一直在冒汗，吃不下什麼東西，只是勉強吃了點，到了晚上因為難一直睡不著。

穆驚蟄看難，也跟著煎熬，之前的發燒燒壞耳朵避開了，結果小北又在這里遭罪。

沒忍住又找了幾次醫生，把醫生弄得無奈不已。

后來穆驚蟄都講故事哄小北睡著了，可小北閉上了眼睛，卻還是睡不著。

只是不想穆驚蟄擔心，哄裝睡著而已。

穆驚蟄無奈開口，“小北，你不想睡就睜眼吧，你還想聽什麼，我都給你講。”

只要轉移一些注意力，不那麼疼就好。

小北想了想忽然道，“那媽媽你給我唱搖籃曲吧，我想聽搖籃曲，像上次一樣，說不定聽了我就睡著了。”

穆驚蟄一僵，“呃...”

自從上次鬧烏龍后，穆驚蟄再沒唱過了，小北怎麼哄親都沒唱了，因為小北很喜歡，之后總唱。

每次小北唱，就覺是對穆驚蟄的公開刑，偏偏村里的小孩，聽過小北唱后，全改了跟著唱。

如今小東村的上學歌，已經面目全非了，把校長也弄得無奈，知道是唱出來的，校長遇到還專門說了一，讓以后不要隨便改了唱給孩子聽。

穆驚蟄有苦難言，也不是故意的，從那時候打定主意以后不唱了。

可眼下小北這樣看著，還那麼難，就想聽搖籃曲，怎麼能拒絕。

穆驚蟄苦思冥想，最后試探著唱了一首寶貝睡吧，然而沒兩下就卡殼了。

小北無辜看著穆驚蟄，“媽，沒有新的嗎？像上次那樣的？”

“哪有那麼多。”

“那你唱上次那首也行。”

穆驚蟄無奈，只能忍著恥又唱了一遍，小北明明自己也會，可穆驚蟄一唱就笑了。

一看小北笑，穆驚蟄就妥協了， “等我再想想還有什麼歌。”

這麼折騰，直接折騰到了差不多天亮了，穆驚蟄干脆拉開窗簾。

這時正好太從東方升起，天邊紅通通的，很快太就升起來了，很好看。

穆驚蟄看著太，眼睛一亮，終于來了靈。

“小北，我想起了一首。”穆驚蟄咳了咳，“太出來我爬電桿，爬上了電桿我扯電線，一到了高線吶，把我送到了閻王殿。”

小北哈哈大笑，終于開心起來，“媽媽還有呢，閻王殿還有什麼？”

穆驚蟄記得后面還有和閻王殿的對話，也都是被大家魔改的都不記得原唱的一首，不過后面還有些什麼不太記得了。

反正好像不是什麼好聽的，穆驚蟄干脆不想了。

“就這樣了，后面我不記得了。”

“這樣也很好聽了。”小北興致學著唱，還夸穆驚蟄，“媽媽你太厲害了，還會唱這樣的歌。”

穆驚蟄也不知道這首歌到底是哪年發布什麼時候被改編的，目前是沒聽過，不能將功勞攬過來。

“我也是跟人學的，不是我唱的。”

“好聽，我有兩首歌可以唱了，媽媽還有嗎？”

穆驚蟄看小北都神了很多，絞盡腦想，這時正好其他病房的人也起來了，穆驚蟄看到有個小姑娘跑過去，眼睛一亮。

“我想起來了。”

在小北亮晶晶的眼睛中，穆驚蟄徹底變了一個沒有底線的家長。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子去茅房，茅房有人，沒有辦法，只好拉在子上。”

這一首，穆驚蟄只會唱這一句，至于原唱好像沒聽過，更不要說想起來了。

短短一句唱完，小北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媽媽，太好玩了，這首歌好好玩，我好喜歡。”

小北迫不及待起來，“媽媽，我也要上茅房。”

穆驚蟄：“......”

小北因為之前來不及穿鞋，所以腳上有燙傷，不過幸虧都不重，墊著腳穿拖鞋能下床。

小北興致的，也不要穆驚蟄抱，自己提著子，唱著小小姑娘就去上廁所了。

沒辜負自己小演員的份，演得惟妙惟肖。

穆驚蟄：“......”學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