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的臉變得凝重,沉思了片刻,他嘆了口氣。
隨即,他出右手,自自己的左耳后用力一撕,竟然撕掉了一張面皮。
頃刻間,站在石夫人面前的墨塵,就變了另外一張臉。
這張臉棱角分明,面容勝雪,劍眉斜飛,菱朱紅,一雙桃花眼深邃無比,艷異常。
石夫人發出一聲沉重的息聲,令吃驚的不僅僅是這張得不可方的面龐。
“這雙眼睛……”喃喃的道,面上的表極為復雜,不知是驚訝,還是喜悅。
“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他這簡直就是男子版的曦嬪娘娘,石夫人不由得在心中驚嘆。
淚水又一次涌出的眼眶。
“你是……,小殿下?”
的聲音抖著。
摘下面的墨塵,的確就是恒王印霄澈。他見到夕照姑姑如此激,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容。
他上前扶著夕照姑姑坐下,弓俯首的向行了一禮。
“正是,我就是印霄澈,是曦嬪的親生兒子。”
說罷,還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玉佩自證份。
那玉佩通墨綠,雕刻紋,是印霄澈的母親曦嬪留給他的。
夕照見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抖著手上去扶模那塊玉佩。
片刻后,突然跪倒在印霄澈面前:“老奴參見小殿下,小殿下萬福金安。”
的話音激,還帶著哭腔。
印霄澈又一次上前將扶起。
“姑姑不必多禮,您是母親最親近之人,自然也就是子墨的親人。”
“子墨”是印霄澈的小字。
夕照依然無法平復自己激的心緒。
“老奴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小殿下一面,見到小殿下平安長大,老奴此刻就是死了也沒有憾。”
夕照用帕子拭著眼角的淚痕。
印霄澈原本以為夕照姑姑可能是貪生怕死之人,卻沒想到竟如此有氣節,寧死也不背叛母親,可見當年對母親亦是十分忠心的。
“聽聞姑姑在母親進宮前就跟著了。”印霄澈問。
夕照點點頭,事過十幾年了,想起曦嬪,依然難以抹去心中的憾。
“老奴自記事起就已經在小姐邊了,所以也不知道是打什麼時候開始跟著的。”
“那母親為何放著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非要隨父皇進宮,可是了父皇的蒙騙?”印霄澈問。
夕照連忙搖頭:“沒有,在初識小姐之時,陛下雖未挑明份,可那時小姐也不曾問過。到后來,二人互生愫,皇上便將自己份誠懇的告知小姐。且皇上知道小姐是個自由自在慣了的子,未必得了深宮之中的束縛,便也沒有強求,早早就同小姐挑明了宮中的險惡,任小姐自己選擇是否隨他宮。”
看出了印霄澈頗為驚訝,夕照又補充道:“宮的確是小姐自己選擇的,皇上未曾強迫,也不存在半點欺瞞。到是小姐,從始至終也沒有向陛下過自己的真實份。皇上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曦嬪娘娘是凌霄閣閣主之。不過這也怨不得小姐,也是為了避免他日牽連到凌霄閣。”
印霄澈先前總覺得必定是弘治帝對不起自己的母親,這種想法或許也與弘治帝多年來對他不管不問有關。
他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冷漠又不負責任的父皇,當年會對自己的母親有多真實意。
“這樣說來,便是母親一廂愿了,非要做個撲火的飛蛾,明知宮不會有好日子過,還偏要宮。”
他的語氣中不僅又惋惜, 也有埋怨。在他心中,或許寧愿自己不曾來世上走一朝,也不愿意讓自己的母親含恨而終,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所厭棄。
夕照神憂傷的道:“小姐對皇上的確深意重,所以才會寧愿與整個凌霄閣決裂,也要跟皇上在一起。們二人對彼此都是真心實意,只可惜,小姐的命不好,沒能同陛下白頭到老。”
“彼此都真心實意?恐怕是母妃一個人的真心實意吧,父皇若果然珍視母親,又怎麼會讓落得如此下場,想必定然是傷了的心吧?才生無可。”印霄澈嘲諷道。
聽了印霄澈的話,夕照連連搖頭。
“不是的,陛下當年同樣視小姐為心中摯,為做了許多。”
“做了許多?他可是皇上,但凡對母親上點心,也不至于令母親丟了命。夕照姑姑,求您告訴我,母親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選擇自縊?在宮中的這幾年,是不是過得十分痛苦?”
夕照連忙搖頭,不愿意讓恒王殿下如此誤解皇上,的微微,猶豫著想要張口解釋,卻終究還是為難的住了,沒有把話說出口。
印霄澈向夕照姑姑道:“還請姑姑告訴我,母親究竟因何而死?”
夕照姑姑一臉痛苦的道:“小殿下恕罪,不是老奴不想說,是娘娘當年代了,不讓我告訴您呀。”
印霄澈沉默不語,沉思了片刻,才道:“母親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麼定然是因為怕我為報仇而陷危險,對吧?”
夕照心中一驚,沒想到小殿竟然完全猜中了娘娘的心思。
印霄澈繼續道:“姑姑如果實在不愿告訴我,我也不強求,那我便再通過別的辦法去查,總歸是不可能放棄的。只不過,這個過程恐怕難度更大,耗費的時間更長,也更容易被仇人發現,自然也更加危險了。”
夕照姑姑臉霎時間變得蒼白,沒想道印霄澈會這樣說,更沒想到他會這般執著于曦嬪的死因。
“這……,娘娘只希殿下能平安長大,自由自在,并不希您為報仇啊。”
印霄澈不以為然的道:“那是的想法,不是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也要等報了仇之后才行。”
夕照低頭思忖了半天,知道,印霄澈既然對曦嬪娘娘的死有了懷疑,那麼便不會輕易放棄追查此事。
此事牽連到的人,自然也會對他多加留意和提防,若發現他在追查此事,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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