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無視段亦宣失神的表,漫不經心地松開,轉走向了自己的奔馳車。
段亦宣穩住形,目恍惚地地站在畫室墻邊,膽戰心驚地思考著,要從哪里弄到一百萬給黎俏?
就算家的家境不錯,那也沒到隨意揮霍的地步。
此時,黎俏坐進駕駛室,發引擎之際,降下車窗,臂彎搭在窗上瞥著段亦宣,“表姐,這是最后一次。”
往常對段亦宣沒怎麼在意過,因為那些爭寵的小把戲都無傷大雅。
但這一次,妄圖利用網友對南洋警署施,波及到了干爹,黎俏不得不給小懲大誡一番。
段亦宣怔愣地杵在原地,滿心都是一百萬,本沒聽清黎俏說什麼。
無比后悔,卻為時已晚。
……
離開名媛畫室后,黎俏沒有回實驗室,反而獨自來到了雅墅園公寓。
隨著日薄西山,暮降臨,坐在掛滿霞的窗前,手指輕輕敲著膝蓋。
不一會,手機響了,黎俏垂眸,不疾不徐地接聽,“怎麼樣?”
一道沉穩恭敬的中年男聲從聽筒傳來,“小姐,近期拍賣會的清單我都查過了,暫時沒有合適的古墨和宣紙,仿品居多,增值空間都不大。”
聞此,黎俏微微蹙眉,只能暫時擱置下給外公尋找上等古墨和宣紙的念頭,又隨意地問了一句:“其他拍品呢?”
對方沉了數秒,才說道:“最近拍品大多是藝珠寶,小姐可能不興趣。不過……倒是有一本《神自傳》的關注度很高,也有點奇怪。”
神自傳?
黎俏聽到神這兩個字,莫名產生了興趣,瞇了瞇眸,“怎麼講?”
“是這樣的,小姐。大約幾個月前,這本《神自傳》就開始流傳在各個拍賣會場。
說它奇怪是因為它在三場不同的拍賣會上相繼流拍了,原因據說是起拍價過高。
您也知道,流拍的拍品要麼重新評估,要麼酌降低保留價。
但這本自傳流拍后居然進了維納斯的頂級名錄,價格不降反漲,起拍價從之前的三千萬直接抬高至五千萬。
現在不人都在打聽自傳的送拍人到底是誰。”
黎俏聽完對方的解釋,眼底忽閃玩味。
維納斯為十大頂級拍賣會之首,能被其收錄的拍品必定千金難求。
而一本沒有市場流拍三次的自傳,竟然被維納斯收進了名錄,的確很離奇。
黎俏若有所思地垂下眸,思忖半晌,問道:“那本自傳的拍賣介紹有麼?”
“有,就四個字,神自傳……”中年男人訕笑著給出回答。
黎俏目一頓,“沒了?”
男人怕黎俏不信,鄭重地解釋道:“小姐,確實什麼都沒有,自傳人、年代、生平、來歷、出……這些應有的介紹全都是空白。
三次流拍其實也很正常,這拍賣會上的競拍人各個都是人,您說誰會花高價買一本來歷不明的自傳呢。”
黎俏著天邊最后一縷霞,緩緩勾起了角,興味十足,“自傳什麼時候在維納斯上拍?”
隨即,聽筒里有紙張翻頁的聲音,幾秒后,對方答道:“下周五,在維納斯大廳有一場文藝復興藝品拍賣,《神自傳》也是在那天正式上拍。”
“嗯,給我一張邀請函。”黎俏淡聲說完便掛了電話。
有些好奇了。
神自傳,不知和查理斯口中的那位神,有沒有什麼關聯。
黎俏又靜坐沉思了幾分鐘,爾后便離開公寓去了南洋警署。
……
局長辦公室里,費志鴻還在加班。
黎俏進門時,他就笑著合上了手里的檔案,“俏俏啊,還是你辦事利索。”
相比之前在電話里的迫,此時的費志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翹著二郎,姿態也很愜意。
黎俏走到沙發邊座,單手撐著額頭,“抱歉干爹,給你添麻煩了。”
費志鴻笑呵呵地起接了杯溫水,徐步來到面前,不以為意地撇,“你這話就跟干爹見外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現在網上的新聞都撤掉了,只要避免事態發酵,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得輕松,但黎俏心知沒那麼容易。
接過水杯道謝,看著落座在畔的費志鴻,“那干爹打算怎麼理?視頻雖然撤掉,但事關南洋警署的名譽,如果什麼都不做,難免讓人覺得警署有包庇的嫌疑。”
黎俏這番分析一針見,費志鴻笑意微斂,凝眉道:“你說的對,其實剛才我也和專案組商討過,這件事肯定要給大眾一個代。
所以我考慮先發一則警通報,披一點細節,總不能讓人對警署詬病,那我這個局長就太失職了。”
聞此,黎俏喝了口水,目冷沉地看向對面的墻壁,默了默,說道:“警通報的文案里,干爹最好讓人再加一句敬告。”
費志鴻不解:“什麼敬告?”
“謝舉報網友的監督,但警署辦理重案要案有嚴格的辦案流程,網絡不是斷案之地,還請保持理智,切勿偏聽偏信煽大眾緒。”
黎俏音清脆地念出了一段文字,費志鴻眼里的疑更甚,“加這句話做什麼?寫進去會不會讓人覺得警署在逃避責任?”
“不會。”黎俏口吻淡然,著紙杯的手指稍稍用力,“發布視頻煽網友在前,警署如果絕口不提,反而讓人覺得是被迫才通報警。
只有加上這句話,才會讓大眾明白,這個案件屬于重案要案的范疇,不能隨便公之于眾。”
聞此,費志鴻恍然大悟,瞇眸拍了下大,對黎俏催促道:“把這句話給干爹發個微信,今晚我就讓人連夜制作警通報文案。”
黎俏應聲,拿出手機將這句話完整地敲下來。
剛按完發送鍵,還略顯激的費志鴻就若有所思地閃了閃眸,逐漸冷靜了下來,“俏俏,你說這句話要是發上去,會不會引起網友大面積攻擊這個舉報人?”
煽網友緒針對治安機關,導致警署不得不公布重案要案的細節。
網友都是火眼金睛,只要有點腦子就能想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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