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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號是平安夜。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任何節日都屬于人節。

顧安寶和陳昱珩自然也是要去約會的。

不過在約會之前，他們照例先去看了爺爺。老爺子今天神狀態不錯，沒有昏睡，而是一直看著窗外——夜空中時不時綻放煙花，絢爛奪目。

護工細心的給老爺子做腳按，顧安寶和陳昱珩在一旁陪坐了一會兒，便起準備離開。

電梯路經四十六層時，鬼使神差的，顧安寶按了鍵。

陳昱珩低頭看。

“……我就看一眼。”電梯門已經打開，顧安寶拉了拉陳昱珩的手，小聲說，“只看一眼。”

陳昱珩面上出無奈的笑，任由拉著自己走出電梯。

走廊上，時不時有護士和病患家屬路過，其中有一間病房的門口，站立著兩名抱槍的士兵，使得這一層的氣氛，與醫院其它樓層有些微妙的不同。

顧安寶見了不皺眉。士兵還在，說明盧安旭沒有放棄。

“也不知道他們要守到什麼時候去……”顧安寶小聲嘀咕。

“不管他們守多久，都沒用。”陳昱珩淡淡說著，牽起顧安寶的手，“我們走吧。”

“嗯。”顧安寶點頭，跟上陳昱珩，心里默默在想：裴黎君，你現在會在哪里？

知不知道……你的，已經被看守起來了……

……

夜，街上依然熱鬧，們雙雙對，有的手里捧著禮盒，有的手里拿著艷的玫瑰花，圣誕前奏的悠揚音樂從街頭商店里傳出來，浪漫而舒緩。

顧安寶坐在車里，閉著眼睛，角微微翹著，像是撒一般說道：“到了沒有嘛？”

陳昱珩握著的手，了，說：“快了。”

顧安寶靠在他肩上，語氣甜的埋怨：“做什麼神神的，還不讓人家看……”

陳昱珩笑而不答，只低頭親吻的發頂，然后手輕輕捂在顧安寶的眼睛上，聲音里帶著笑意：“乖，不許看。”

車在緩緩前行，顧安寶很聽話，全程閉著眼睛。

覺得眼睛被陳昱珩蒙住的覺好奇妙，掌心暖暖的……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莫名的就是覺得心安。

過了一會兒，顧安寶趴在陳昱珩上不了，陳昱珩聽到安靜綿長的呼吸聲，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小東西，竟然睡著了。

讓平安夜就這麼過去，未免可惜，可是陳昱珩舍不得醒。

等到了地方，車停下來，陳昱珩將羽絨服罩在顧安寶上，準備把抱出車外，顧安寶卻在這時悠悠轉醒。

了眼睛，聲音還有些迷糊：“我睡著了嗎……”

陳昱珩把打橫抱起，笑著“嗯”了一聲。

皮靴踩在雪地里，發出好聽的咯吱聲響，顧安寶摟著陳昱珩的脖子，迷蒙的看向四周——

水滴狀的路燈，線并不算強烈，只是映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顯得異常明亮，且明亮之中帶著朦朧的暈。

陳昱珩抱著一路往前走，路經一個又一個鐵藝半圓拱門，顧安寶默默數了數，一共是九道拱門，等到春天薔薇花開，一定會很漂亮吧？只是……這里是什麼地方呢？

靜謐，麗，又充滿了神。

再往里走，就像走進了一個花園，參天的古樹，蜿蜒的花圃，壯觀的復層噴泉以及雕刻的噴水頭，還有更多的地方被積雪覆蓋，看不分明。

顧安寶在他懷里問：“這里，沒有人嗎？”

“嗯。”陳昱珩點頭，繼續往前走，“只有我們兩個人，怕不怕？”

顧安寶嘻嘻的笑，撒式的扭了扭，“怕啊，你抱我再一點嘛。”

陳昱珩把往懷里使勁摟了摟，“夠不夠？嗯？”

“哈哈哈……啦啦……”

陳昱珩抱著顧安寶走進一棟占地極廣的宅子，剛走到門口，大門便自打開，屋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食的香氣，顧安寶小小的吃了一驚。

“怎麼辦到的？”驚訝的眨了眨眼睛，問道。

陳昱珩抱著進屋，把放到客廳的沙發上，解下的圍巾，說：“我讓人安裝了面部識別安全系統，大門應到我的位置就會自打開。”

顧安寶震驚的睜大眼睛，任由陳昱珩拉的服，“這里，你買下來了？”

“嗯。”陳昱珩點點頭，把顧安寶的圍巾放到一邊，再去解的羽絨服拉鏈。

顧安寶呆……

“我剛才還以為……你把公園包場了……”

陳昱珩低聲笑起來。公園包場？虧想得出來……

悠揚的圣誕曲響起，家政機人momo和nono推著小餐車慢慢挪過來。

食，酒，還有一個小巧的禮盒。

顧安寶放下心來，盒子這麼小，里面肯定不會是耳朵尾那些東西吧！

開開心心的將禮盒捧在手里，問陳昱珩：“現在可以拆開嗎？”

陳昱珩挑了一下眉，出一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面頰。

顧安寶答答的湊過去，在他面頰上啪嗒親了一口！

末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現在開始拆了嗎？”

“嗯。”大魔王準了。

禮盒只有掌大，打開后，里面是一張銀的卡，卡面上什麼也沒寫，只印著一朵薔薇花。

“是什麼？”顧安寶來回看了兩遍，不知道這張卡的用。

陳昱珩拿起餐車上的葡萄酒，倒進玻璃杯里，說：“是這里的鑰匙。”

顧安寶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昱珩把酒杯遞到手里，“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等爺爺好一些了，也接過來，我們三個人一起住。原來那個公寓肯定不能住了，不然你爸媽那邊會穿幫……”

“可是……”顧安寶呆呆的接過酒杯，喃喃說道，“會不會有點太大了呀？”

“花匠每周過來兩次，一日三餐這些事還是徐阿姨來做，其它工作可以讓機人負責。”話音頓了頓，陳昱珩補充道，“放心，不會有太多人打攪我們的。”

顧安寶心說：我擔心的不是打攪的問題啊……你不覺得大得有點太夸張了嗎？

然而，陳昱珩已經舉起了酒杯。

——燈下他的眸子里仿佛墜璀璨華，角勾著迷人的笑意，嗓音帶著微微沙啞，他說：“阮阮，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