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金珠不再是給大家蒸一碗蛋羹,而是給每個人煎了一個荷包蛋,然後又拿辣椒炒了一個臘,再做了一個素炒莧菜和莧菜湯,姐弟四個開開心心地坐下來用這頓晚餐。
“大姐,原來荷包蛋是這個味道,真香。”金牛咬了一口蛋,沒舍得吞下去,瞇著眼睛含在裡慢慢嚼。
這話讓金珠聽了一酸,金牛剛一斷李小蓮便離開了這個家,楊大山只管忙地裡田裡的活,家務事一概丟給這幾個兒,最大的楊金珠那會也才剛八歲,哪裡會做什麼飯,都是胡著煮了湊合一吃,記憶中給金牛倒是也煮過帶殼的蛋,這樣的荷包蛋金珠確實沒有印象做過。
“金牛要喜歡吃的話大姐以後經常給你做。”金珠了金牛的頭。
“大姐,以後我負責喂豬喂和洗服,你負責炒菜和掙錢,金柳負責洗菜洗碗和掃地,大姐,你說我們能把日子過好來嗎?”金楊問。
“那我做什麼?咳咳。”金牛見落下了他,急忙把蛋吞下去,忙問。
“小心些,別噎著。”金珠給他端了碗涼開水,看著他把蛋全咽下去了,這才說:“當然能了,你們放心,大姐保證不會讓你們肚子,不會讓你們沒有書念。”
至於更長遠的保證,金珠不知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不敢瞎承諾。
“大姐,我也要好好念書嗎?”金柳問。
“當然要,我們四個都要好好念書,將來還要念大學呢,你們放心,只要你們能考上大學,大姐就一定能供你們念大學。金柳,大姐說你還小,這個假期不用你做事,好好在家把功課補補,有什麼不懂的問問二姐或者我,知道嗎?”金珠也了金柳的頭。
金楊一聽能去念大學,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滿臉崇拜地看著金珠,連連答應要好好幫金柳把功課補上來。
飯後,金楊幫著金柳收拾好了,一家人坐在欄桿上,金珠拿著一支鉛筆在作業本上畫子花樣,金楊和金柳兩個開始寫作業,見金牛閑著沒事做,金珠給他找了一本一年級的課本讓他翻著,因為他開學該念一年級了。
晚風徐徐吹來,金珠抬眼看了看遠的群山和近的吊腳樓,炊煙正在嫋嫋升起,田裡勞作的人們收拾了東西往家走,小孩子們趕著群的鴨子和鵝也往回走,放牛的老人或孩子也牽著牛從山上下來,裡還唱著不知名的山歌。
這是來到這世界後第一次覺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人口簡單,沒有勾心鬥角,只要付出就會有回報,唯一的缺點是貧窮,生存的力太大。
第二天,金珠還沒起床,金楊果真早早起來就去打豬草回來煮豬食喂豬喂,金珠聽到靜也不好意思再躺著了,起來剛梳洗完,黎想又過來了,這一次他拿著一把柴刀一扁擔過來了,問金珠去不去砍柴。
原來村裡的人家依舊是去山上砍柴或者是摟松當柴火燒,黎想擔心金珠幾個年齡太小又是孩,進山有點不安全,正好他自己家也要打柴的,順便來找金珠搭伴。
金珠一聽這話尋思了一下,家的柴火似乎有不,楊大山走之前砍了不荊棘灌木,家裡種的油菜和豆梗以及稻草都能當柴火用,所以家暫時不缺柴火。
金珠正要拒絕時,只見金楊提著個木桶從豬圈上來,樂呵呵地說:“大姐,等開學了我們也沒有時間去打柴,不如趁現在早上涼快時我和金柳去摟點松回來吧。”
“算了,還是我跟你去吧,金柳和金牛看家。”金珠說。
哪裡好意思讓比小這麼多的金柳去上山打柴。
“大姐,我也想去摟松。”金柳一聽讓留下來看家就膽怯了。
“我也要跟著大姐。”金牛一撇,眼圈紅了,蹬蹬幾步走來抱住了金珠的雙。
“你們別怕,婆不敢來欺負你們了,今天要敢再來打你們,回頭我就把家的都抓到我們家來,對了,家裡還有黑虎呢,金牛,黑虎最聽你的,婆要是再打你們兩個,讓黑虎把攆走。”金牛蹲下子,耐心跟兩人解釋。
金珠知道金柳、金牛要是過不去這個坎,以後總會有影的,這對他們的格長很不利。
以前家裡那些不寵的庶弟庶妹們由於長時期被抑,子就是這樣唯唯諾諾的,金珠不希他們兩個也變那樣,這樣的格將來是不會有什麼大出息的。
金牛聽了這話,頓時覺有了倚仗,對啊,他還有黑虎呢,忙不迭地點頭,“三姐,你放心,婆要是再來了,我幫你攆。”
金柳見金牛都不怕了,也不好意思說怕,點點頭同意了。
安頓好家裡,金珠挑了一對箢箕,金楊拿了把竹耙子挑著一對籃子,兩人跟著黎想從村後上山了。
也就一頓飯的功夫,他們便上了山頂,這座山因為要住人,除了些低矮的灌木什麼也沒有,要想摟松,還得下了山到對面的山上,摟松這個活楊金珠做過,所以金珠稍微回憶了一下便會了。
所謂的摟松,就是用竹耙子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松針聚攏堆。
三個人很快就分開了幹活,黎想拿著柴刀砍那些枯萎了的灌木或者是樹枝,金珠摟松,金楊撿松塔,三個人離得較遠,也不怎麼說話。
這個季節的村民都在田裡地裡做事,基本沒有出來弄柴火的,所以金珠很快就耙了一大堆的松,金楊也撿了兩籃子滿滿的松塔,唯獨黎想的活慢了一些。
“阿想哥,你弄一捆樹枝一捆松吧,松也很好燒的。”金楊怕耽誤金珠做子的時間,提議說。
“好啊。”黎想也不推辭,把扁擔上的繩子解下來鋪地上準備打捆。
“阿想哥,你有空能不能教教我姐騎單車?”金柳一邊幫著黎想遞樹枝一邊問。
金珠聽了這話一愣,沒等弄懂金楊是什麼意思,黎想很痛快地答應了,“好啊,我也有這個意思呢,晚飯後我就過來。”
“等過些日子再說吧,你不是說過兩天就去鎮裡趕圩嗎?我打算做幾條子去試試運氣。”
話一說完,金珠覺得這樣也不妥,自己不學會騎車,豈不是每次去趕圩都要讓黎想騎著車子帶著自己?
一次兩次還行,時間長了,肯定會有人說閑話的,金珠可不想背上一個子虛烏有的罵名,孩子的名節在任何朝代都是最珍貴的。
當然,這也是金珠對外面的世界不了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好吧,我學。”
黎想見金珠這麼快又反悔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見金珠答應了,也沒有多問。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悶,都是金楊在說,金珠和黎想在聽,進了村子,三個人便分開了,金珠和金楊回到家,金柳正帶著金牛在背古詩呢,兩人見金珠、金楊回來,均是一臉雀躍地迎了過來。
金珠見此便放心了,知道這半天沒出什麼事。
再說黎想回到家裡,麻婆見他拿著一扁擔和柴刀出去,卻挑回來一捆樹枝一捆松,便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去的。
“你又去找那個娃了?”麻婆問。
“外婆,也不容易的,比我還小好幾歲呢,卻要養著三個弟弟妹妹,我聽金楊說,金珠答應了他們幾個都要念大學。”
麻婆聽了這話抬起眼皮子瞅了外孫一眼,“那你呢?”
“我當然聽外婆的,開學了就去縣城念高中,外婆放心,我保證好好用功念書,別的什麼也不想。”
麻婆聽了這話,撇了撇,想說什麼,歎了口氣,還是沒有說出來。
黎想本來也有話要說,想跟外婆好好說說,看看能不能收金珠為徒,教金珠繡花邊,可是見外婆歎氣,他知道外婆擔心的是什麼,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晚飯後,黎想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推了自行車出來找金珠。
兩人就在金珠家門前的小路上練了起來,黎想先是示範了一遍上車下車,怎麼閘,怎麼踩腳踏板,然後扶著車後座,讓金珠坐上去,再耐心地教。
連著三天,黎想都在早上過來喊金珠金楊去打柴,晚飯後過來教金珠騎車。
這天,金珠覺得練得差不多了,便要試試,心急的金珠卻忘了,住的地方雖然是靠著山腳,可那也是在山上,山路免不了就有坡度。
所以,黎想的手剛一松開,金珠便趕上了一個下坡,偏偏一著急還忘了是該左閘還是右閘,所以,很不幸地連人帶車摔倒了。
黎想一見金珠摔倒了,忙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去,誰知就在他扶起金珠的時候,楊淑玉和楊琴兩人過來了。
謝謝子漾的平安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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