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奴婢再診一回。”寶瓶怕自己誤診,再一次搭上太后的脈搏。
太后肅容,李嬤嬤也看出不尋常,兩主仆都張起來。
寶瓶再仔仔細細診過脈之后,跪倒在地:“奴婢敢問賴大人診斷結果如何?”
“賴大人說太后娘娘只是沒有休息好,并無大礙。可是太后娘娘脈象有異?”李嬤嬤的心提在了半空。
寶瓶言又止,悄悄看向秦昭。
所有人都看到這個細節,太后沉下臉:“照實說!”
太后一開口,寶瓶也不敢再猶豫,便如實回稟:“奴婢覺得太后娘娘是被人下了擾心神的藥。若只是純粹沒休息好,脈相不會這麼。”
“但賴大人幫太后娘娘診過脈,他說太后娘娘只是沒休息好。”李嬤嬤神嚴肅。
秦昭這時接話了:“寶瓶的醫是絕對沒問題的,在太后娘娘跟前,寶瓶也不可能輕易下決論。妾以為,最好的法子是再請馮太醫來一趟……”
話音漸,突然覺得這樣也不妥。
如果太后的脈相不穩是有人故意制造,那找馮太醫過來豈非打草驚蛇?
“妾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秦昭正道。
“說!”太后強打起神道。
“若此次太后娘娘子出現況是有人故意為之,請馮太醫過來便會打草驚蛇。妾以為,不若找個蔽的法子,把大夫請到慈寧宮,為太后娘娘把脈,這樣更加穩妥。妾不知道慈和宮會不會有其它宮殿的釘子,但總歸還是小心為上。”秦昭直言不諱。
太后覺得秦昭這話在理。
若寶瓶診斷無誤,確實是服食了不可告人的東西,那定是有人對下了藥。
把馮太醫找過來,對方便會知道慈和宮的靜,不能這般草率。
“你可有什麼法子掩人耳目?”太后想通這個道理,問道。
秦良娣是個有主意的,想必已有對應的法子。
“太后娘娘可以去東宮探太子殿下,而剛好馮太醫正在給殿下診平安脈,這樣就能蒙蔽所有人的目。”秦昭也不謙讓,回答道。
太后莞爾:“你倒是個聰慧的。”
“那妾先回東宮了。太后娘娘份尊貴,病耽誤不得,待臣妾先跟殿下說了這件事,請馮太醫給太子殿診平安脈,太后娘娘隔一個時辰再前往東宮即可。”
秦昭不敢再耽擱時間,急匆匆出了慈和宮。
李嬤嬤看著秦昭匆忙的背影,不嘆:“秦良娣是個有心的。”
若是不在意太后娘娘的子健康,秦良娣大可以讓太后娘娘明日再前往東宮,這樣更不容易打草驚蛇。
分明也是擔心太后娘娘的子,秦良娣才急于求。
太后亦有同:“是個好的,比吳貴妃真誠。”
這些年之所以待吳貴妃好,是因為吳貴妃讓皇帝忘記了婉妃,但是吳貴妃心不正,這些年來更是變本加厲,上回在天化日之下對秦昭手,足以看出吳貴妃做事毫無顧忌,這都是和皇帝縱容的結果。
“娘娘子不適,先去歇一會兒,睡半個時辰再去東宮走走。”李嬤嬤說著,上前攙扶起太后。
那廂秦昭回到東宮后,直奔主殿找蕭策,把剛才在慈和宮發生的事跟蕭策說了。
蕭策不敢大意。
他故意拖延了小半個時辰,才命張吉祥去找馮太醫來主殿。
此后,太后“剛好”也來來主殿看蕭策,蕭策便順勢讓馮太醫為太后把脈。
馮太醫在為太后把脈后,臉微變。
這個表變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是說,并非秦昭無事生非,太后確實被人下了藥。
馮太醫再三把脈后,得出跟寶瓶一樣的結論。
所有人神凝重,秦昭見大家沉默,索挑破話頭道:“賴太醫的醫不差,不可能診斷不出太后娘娘抱恙的原因,那麼就有一種可能,賴太醫被人收買了。”
至于這個收買賴太醫的人是誰,覺得有一個人的可能很大,那人便是吳貴妃。
大家都是在深宮混的,秦昭沒說完的話,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賴太醫敢背叛太后,這說明給賴太醫好的人極有實力,這個后宮便是吳貴妃勢力最大,最可能做出這種事。
秦昭這時又道:“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有什麼目的,但是很顯然,對方確實對太后娘娘下了手。太后娘娘現在就可以把那個人找出來,也可以按兵不,看看那個人玩什麼花樣再作定論。”
“先別打草驚蛇,哀家要看看要做什麼。”太后快速恢復了常態,并且有了決定。
秦昭暗忖,太后不愧是在后宮浸了大半輩子的人,太跟不謀而和。
馮太醫是信得過的,當然不會張揚此事,只需查出太后服了什麼樣的藥,就能麻痹賴太醫,進而讓吳貴妃相信的計劃功了。
太后去東宮看蕭策的事很快傳進了吳貴妃的耳中。
“太后去東宮做什麼?”吳貴妃隨口問道。
“據說是去看太子殿下,不過太后娘娘只停留了一刻鐘便離開了主殿。”泠雪回話道。
吳貴妃是心思縝之人,不放心地問道:“這期間可有發生什麼事?”
“應該不曾。娘娘若不放心,奴婢可以去找秋水問清楚。”泠雪知道吳貴妃疑心病重,便說道。
吳貴妃揮揮手:“問問更妥當,去吧。”
泠雪便去至東宮,找到秋水,秋水照實說道:“今兒個并非我當值,我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去主殿跟殿下說了什麼。”
“那可有宮人或侍傳出什麼消息?”泠雪怕不好待,又問道。
“這倒是未曾,若我察覺到不同尋常,定會第一時間向貴妃娘娘稟報。”秋水笑道。
泠雪這才放了心,告辭離去。
一走遠,秋水臉上的笑意便冷了下來。
秦良娣特意調開了,想必太后娘娘來找太子殿下這事有蹊蹺了。秦良娣信任,又給了上位的機會,斷不會背叛秦良娣。
倒是吳貴妃把送進東宮的時候不管的死活,有事的時候才來找,真當這顆棋子有那麼好利用,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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