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
“你你你你……”顧寒蘇氣結,正要反駁回去,那馬兒又嘶了一聲,嚇得他后背一僵,立時抱住了馬肚子,“我的小馬哥,哦不,我的馬爺爺、馬祖宗、馬神仙……求求您快收了神通吧!”
李玄夜長鞭一抬,指著他的右,提醒道:“足弓發力,后腰上收,手臂繃直——對,翻,上來!”
跟著他的指令,顧寒蘇手忙腳地揪住馬鬃,好容易才控住發狂的馬兒,爬上了馬背,解除了生命危機,立時又嚷了起來:“殿下,你要我死直接說好不好!把我擱馬背上吊著有意思嗎!”
李儀抱著馬脖子,也跟著控訴起來:“就是!要折騰人就算了,還挑了這麼兩匹烈馬!這種烈馬,我們兩個怎麼駕馭得了?!”
李玄夜眉頭皺得更了:“敵人并不會在意你騎的是不是烈馬,兩軍戰,如你們這般瞻前顧后,便會誤了最好的進攻機會。”說著一抖韁繩,命令道:“坐好!繼續練!”
“喂,我只是個看病的啊!”顧寒蘇張口結舌,“喂喂喂,你不會是想把我送去前線吧!不是說好了,就讓我坐在軍帳里寫寫藥方就行?”
李玄夜冷眼看著他。
顧寒蘇被看得心里發,就扭頭又轉向自己的難兄難弟:“世子爺,你倒是也吱個聲啊!”
李儀算是有點良心,騎著馬繞著難兄轉了一圈,見他完好無恙,就拍了拍他的肩,安道:“來都來了……”
“老天爺!”顧寒蘇仰天長嘯,“我一介草民,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這麼欺負……”
李玄夜沒有理他,只看向李儀:“你怎麼樣?”
李儀拍了拍口,將那子驚魂未定的覺下去,強歡笑道:“還好,還好!”又干笑了一聲,“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烈的馬……”
“是嗎?”李玄夜挑了眉尖,“當年逆賊圍城,年僅十七歲的江夏王世子單槍匹馬沖出城門,一步殺十人……”微微一笑,他淡淡道,“孤以為,不論是箭還是馬,世子爺都該是萬里挑一的好才是。”
“啊……”李儀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好漢不提當年勇,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李玄夜睨著他,沒說話。
迎著那審視的眼神,李儀心里就莫名有些發虛,哈哈笑了幾聲,避重就輕地道:“這不是前些年病了一場嗎?病了之后子沒養好,到現在都沒恢復呢,哪里還能跟之前似的生龍活虎的?別說是騎馬打獵,我現在就是拉弓都有些吃力呢!”
“是嗎?”李玄夜又挑了一下眉,顯然對他這套說辭是半個字都不信。
李儀被這麼看著,也覺得心里的,就一拍馬鞍,反客為主地道:“對了!聽說你把太子妃足了?還打冷宮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什麼時候才會和好?”
果然,這才是太子殿下的肋,一提太子妃,臉上就有些繃不住了。
他微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把話題強行拽了過來:“涼州戰事懸而未決,國庫大半的銀子都填了進去,今年再不能如此僵持下去了……”
李儀怎能給他這個機會?
立時催馬靠近前來:“看你這臉,就是還沒和好了?”
眼見得太子殿下眉心越來越黑,他勾又是一笑,那張明又俊朗的臉頓時鮮活了起來:“不是吧,真的沒有和好?!”
那頭顧寒蘇也瞪大了眼睛:“什麼什麼?你們吵架了?”手一拍馬背,惹得下馬兒嘶吼一聲,前蹄高舉,眼看就又要發怒,他忙俯抱住馬脖子,好聲好氣地安道:“小馬哥,我的小馬哥,我的馬祖宗,您息怒,您息怒啊……”
李儀乘勝追擊:“你難道是有了新歡?嘖嘖嘖,果真無啊……可是你正妃呢,你就算是看上了別的人兒,也不能把太子妃撇下啊……”
“什麼??你有了新歡了?!!!”
顧寒蘇猛地抬頭,就連對烈馬的恐懼都顧不上了,一夾馬肚子就也湊了過來:“你你你你你怎麼變心得那麼快!?”他一臉憤憤不平,“讓我師父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
“……”
太子殿下看了兩人一眼,一勒韁繩,就要催馬前行,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哎哎哎!”顧寒蘇急得不行,忙跟了上去,“你倒是說話啊,你為什麼把太子妃打冷宮了?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哦……”了下,恍然大悟,“是不是因為的寒癥沒好?你放心!”又一拍脯,信誓旦旦地道:“我師父正在潛心研究藥方,怕是要不了多久,太子妃的寒癥就能徹底治愈了!”
見他仍是不理自己,又急急道:“要不,一會兒我親自去東宮看看,替診診脈,開個溫補的藥方,只是也別補過頭了……”
“顧寒蘇。”李玄夜再次勒住了韁繩。
“啊?”顧寒蘇就是一愣。
李玄夜冷眼看著他,語氣十分不善:“你放心,子好得很!”
“好得很?”顧寒蘇就更不放心了,甚至都有些生氣了:“那你為什麼把人家打冷宮?”目一沉,一扯韁繩,堪堪拉開一點距離,審視著對方:“是不是急著要個子嗣,所以就嫌棄人家了?”
雙眉一擰,一臉痛心疾首:“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只是說了不能急,又不是說不能要,你怎麼就……”
李玄夜一臉似笑非笑,問道:“就什麼?”
顧寒蘇抿抿角,正要把話收回去,那邊李儀就大聲接著道:“怎麼就見異思遷,看上別的人呢!”
一語才出,校場上擂鼓的戰士作恰好停止。
他這一嗓子很響亮,再加上他的音有些尖,穿力極好,頓時整個校場上訓練的士兵就都聽到了,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
“……”
太子殿下的臉更加難看了。
顧寒蘇一心只念著趙昔微的境,便又急急問了一句:“你看上誰了?”見他不答,又看向了李儀,“怎麼回事?”
李儀又略提高了音量:“太子殿下是一國儲君,他要看上了哪個人收在邊,算得了什麼大事?”
“??”顧寒蘇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轉臉看向太子殿下:“這,這,這可是真的?”
“沒有。”迎著一眾將士,對著數百張驚愕的臉,太子殿下面不改,云淡風輕地道:“沒有別的人!”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人小跑著過來:“殿下!不好了!裴娘娘找上門來,說家的姑娘要您負責!”
錦佩劍,面容俊朗,正是太子殿下的侍衛,袁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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