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昔微偏頭向了枕邊,大紅的枕巾上面繡著鴛鴦并蓮的花紋,讓心中更加酸。
李玄夜沉默著看,忽然嘆了一口氣,耐著子道:“微兒,生氣歸生氣,不要說氣話——”
“可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趙昔微打斷他的話。
他在下的手指松了松,改為的臉頰,溫聲道:“是,我是沒有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加揣測。”
“是啊!我不能揣測!”趙昔微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嘲諷:“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我卻不能懷疑你!”
“趙昔微!”李玄夜倏地坐起來,“你是太子妃,要以大局為重!”
“哐當”一下,似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心頭,趙昔微猛地驚醒。
他靜默片刻,又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微兒,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能說自然有它不能說的原因。不只有現在這一件,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事,不是誰想知道就一定有解釋,也不是誰想追究就一定有真相。你是太子妃,要學會接這樣的況,不僅如此,你以后還要學會理這些復雜的事,我不可能總是有空陪著你哄著你……”
趙昔微靜靜地看著他。
李玄夜坐在旁,語氣平靜而肅然:“你我不是普通夫妻,我們之間除了夫妻分,還牽涉到前朝與后宮。有些事,即使到委屈和傷心,也只能選擇忍和沉默。因為并不是什麼事都一定要有個結果,也不是什麼事都要有個對錯。”
趙昔微也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一回事。
在大婚的那天,自以為已經做好了為一名合格太子妃的準備,但直到現在,才知道,遠遠不夠。
那些大道理,聽別人說,和自己親經歷,完全是兩回事。
輕輕合上了眼睫,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緒。
“別說是你,就算是父皇,還有我母后在世的時候,也有各種各樣的不得已。”
趙昔微睜開了眼睛,表已經平靜了下來。
李玄夜笑了笑,又道:“很多人都會覺得,手掌大權可以想殺誰就殺誰,想滅誰就能滅誰——不可否認確實如此,但,這是朝堂,不是江湖,殺人不是手起刀落濺五步,殺人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要不要殺一個人,并非是這個人做了多大的惡,而是看殺了這個人能得到什麼。就比如王家作惡多端,父皇為什麼一直忍?因為除掉王家勢必掀起一陣驚天波浪,甚至會有無辜之人卷其中,輕則流河,重則江山離。執掌天下,要的是萬世太平,要的是萬民臣服,如果只是為了一時的喜怒而殺人、導致無辜百姓難,那又怎能算是天下之主?”
“所以,為什麼這些事不能告訴你?因為你是太子妃。”李玄夜目平靜,淡淡道:“為了大局,很多事你不能忍也要忍、不能也得,明白了嗎?”
他說得確實沒錯,他是太子,是太子妃,為了顧全大局,有些事他沒有必要說,也沒有必要知道。
趙昔微張了張,又覺得有些多余。
他要瞞的不會只有這一件,還會有千上萬件。
或許如他所說,應該學會忍。
低頭想了片刻,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話,忽然就有些意興闌珊,只道:“那我中的是什麼毒?”
李玄夜眼神微沉,靜靜地凝視片刻,忽然勾住的下,又吻了上來。
不是安,不是,而是意圖昭昭的撥。
趙昔微很快就陷了丟盔卸甲的境地,頭昏腦漲的覺越來越強烈,仿佛墜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只剩下眼前的這個吻,是的救命稻草,是唯一的和溫暖。
手臂綿綿地攀著他的肩,不由自主地回應著他。
洶涌,就在以為他會進行下一步時,他卻忽然放開了。
悵然若失的覺,來不及思考,順勢跪坐在床榻上,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又吻了上去。
但,卻被人輕輕捉住了肩膀。
“現在明白了嗎?”他語氣低沉。
相似的親,相似的覺……
頓時反應過來。
中的難道真的是……
李玄夜看驚魂未定的模樣,憐地了的頭發,聲道:“所以現在肯信我了?”
趙昔微本來還在發呆,經過他這一提醒,就又想起了方才兩人的爭吵,便順著他的話問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信你?”又想到他剛剛那番顧全大局的話語,忽然就有一個可怕的直覺涌現,“殿下懷疑這事牽涉到了朝堂?可給我下毒怎麼能牽涉到朝堂?”
話一出口,忽然怔住。
能讓李玄夜如此諱莫如深的,肯定不是太后,也不是裴家,更不是顧家。
那麼真相可能只有一個……
臉刷地一白,剛剛纏吻過后,子還有些乏力,只好地攀住他的肩:“你是說——”
“趙昔微!”他掰開的手,讓坐正了子,語氣不耐:“我說過了,不要胡揣測!”
“我……”趙昔微還沒從上個問題中緩過勁來,被他這樣忽冷忽熱地一刺激,忽然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垂著手,漫無目的地了袖。
“趙昔微。”他蹙眉看著,表冷峻:“剛剛跟你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
趙昔微回著他,忽然覺得全發冷,緩緩收回手臂,地摟住了自己。
他沒再像以前那樣抱住,沒再像以前那樣暖著,只淡淡看著冷得扯住被子往上裹,緩緩地道:“你這樣,怎麼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趙昔微猛地抬頭,對上了他審視的目。
才下去的緒一腦兒全部都跳了出來,忽然有些疲憊。
算了……
抿笑了笑,扯過被子側躺了下去。
李玄夜沉默地坐在床榻外側,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什麼,可也沒心力再去管,因為現在——很冷。
像是突然掉冰潭深,徹骨的冷意從腳底而生,沿著骨頭蔓延至全。
地裹住了被子,試圖驅散一點寒冷。
手指蜷了起來,雙也蜷了起來,后背跟著弓了一團,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被窩里。
可卻是于事無補,整個人像是突然之間失了溫,再松的被子,一近的也變得跟冰塊一樣,得不到一點兒的溫暖。
被他抱著睡習慣了,又怎麼能不想念那火熱的懷抱?
心念才一,床榻外面就傳來了輕微的響,接著就有一陣悉的暖意襲來,是他掀開被子,躺了進來——什麼多余的作也沒有。
一刻鐘之前還在纏綿親吻,兩刻鐘之前還在相親。
而現在,同一個被窩,卻是兩片天地。
他有他的暖,有的冷,互不相通。
“你這樣,怎麼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想起他的話,覺得確實有點不合格……
不就是冷了點兒,難道沒了他的懷抱,連覺都睡不了嗎?
片刻之后,發現,還真是睡不著了。
疼……
腹部如撕碎一般的疼。
寒癥又發作了!
回了鄉下,筆記本充電被人不小心燒壞了,在某東和某寶同一時間各買了一個……等得眼穿,終于某東下鄉比較快,提前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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