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夜，我是不是真的中過什麼毒？”

趙昔微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在問出這句話之后，放在肩上的手指微微了一下。

趙昔微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緒，正要追問，李玄夜忽然掩咳嗽了起來。

鮮自指尖溢出，一片殷紅。

趙昔微臉霎時慘白，失聲道：“李玄夜！”

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趙昔微手忙腳地抱住他，著他角那一抹艷紅：“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李玄夜微微一笑，手掌虛握了一下，了的臉，聲道：“是剛剛……”話未說完，子猝然向前傾倒。

“李玄夜！”

“李玄夜……你別嚇我……”

“是不是那杯酒？”跪坐在地上，用力抱住他的肩膀，語氣陡然惶恐：“那杯酒有問題！”

心口猛地一窒，恨和怒瞬間齊齊涌來。

即使是自己承痛苦時，都沒有這樣強烈的緒。

“來人！”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抖，“傳醫！快傳醫——”

“別……”微涼的指腹在上，他眸如水一般溫沉靜，低聲道：“沒事，我沒事，微兒別怕……”

他把整個上半靠在懷里，角微微勾起，笑容依稀如初，半闔著眼道：“微兒這麼抱著，真不想起來……”

他說得輕松平常，可趙昔微卻更張了。

太子殿下一直很好，習武練劍從未落下，別說是吐，就算是傷害頭痛的小病都不曾有過。

“沒事……”他住的手心，笑得眸璀璨，可那聲音卻一點點的虛了下去，“就是有點頭暈，別去請太醫，別讓父皇知道……”

……

所有服侍的宮人被遣退下去，四周只有宮燈靜靜地亮著。

趙昔微伏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昏睡的李玄夜。

見過他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溫的，寵溺的，熱烈的，冷峻的，甚至還有孩子氣的……

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的，無知無覺，昏迷不醒。

親自端來熱水，打了棉巾，一點一點，輕輕為他拭干凈角的跡，又小心翼翼為他整理了領，直將他照顧得一不茍，沒有半分凌的痕跡。

地上很冷，可忘了要起來，只這樣跪坐在他旁。

抬起他的手臂，打開掌心，把自己的臉頰輕輕在上面，著他的，一片迷蒙的水汽，忽然模糊了眼眶。

“殿下……”雙手捧著他的指尖，細細的挲著，低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好。

怔了許久，淚水不由自主地滾落了下來。

“你說過，我們兩個是夫妻，同床共枕，生死相依。”

“你說過，沒有什麼比我的安全更重要，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護著我……”

“李玄夜——”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我不能讓你一直這樣昏迷。”

頓了頓，聲音瞬間變得冷靜：“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去請陛下，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又在床邊跪了片刻，眼看著夜一點一點變得深沉下去。

終于拋棄了那一顧慮。

李玄夜不讓去請太醫，不過因為此事涉及到裴才人，怕鬧大了影響晉王的面。

可卻做不到！

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承未知的病痛，甚至要面臨著無邊的危險……

想到這些，的心就砰砰狂跳了起來。

不，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放開他的手，幫他掖了掖被子，在他臉上輕輕吻了吻，語氣堅定：“以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該我來保護你……”

說完，果斷起。

袖卻被人倏地拉住。

一聲低笑自后傳來：“微兒要怎麼保護我？”

“李玄夜！”欣喜轉，甚至顧不得矜持，飛撲床邊，道：“你醒了！”

“嗯，醒了。”李玄夜躺在床上，眸溫地看著面前的人。

一雙杏眼微紅，淡淡的水跡仍在眼角，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偏偏角卻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淡淡漾開，越發顯得明凈而脆弱，惹人憐惜。

“你怎麼樣？頭還暈嗎？胃里舒服嗎？有沒有還想吐？”捧著他的臉，一迭聲地問道，語氣急促而欣喜。

“我沒事了。”才說出這四個字，就迎來一道審視的目。

李玄夜索拉過的手，往口探，笑道：“微兒一下就知道了！”

趙昔微沒有躲閃，而是從善如流地就把掌心在了他心窩。

心跳平穩有力，看來果真是虛驚一場……

看仍有些猶豫，他又是一笑，手腕一翻，便反客為主，掌心沿著的袖攀爬：“微兒要是還不信，我便現在證明如何？”

趙昔微得左右躲閃，一個不小心就撲在了他懷里。

未曾出的掌心還停留在他衫。

實，溫度比的略高一些，舒服至極。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忍不住就順手了……

“嘶——”太子殿下倒了一口涼氣，忙推開了許，“微兒，我了！”

“嗯……”確定他已經恢復正常，趙昔微也松了一口氣，便也止了笑鬧，聲道：“殿下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好不好？”

“讓下人們去做就行了！”李玄夜一把拉過，含笑道：“夜深了，微兒累了一天，好生歇著吧……”

“不行！”趙昔微扶著他重新躺好，語氣頗有幾分悠然：“給你做我最拿手的菜，怎麼樣？”

難得見如此主，李玄夜也就不在堅持，只好叮囑道：“隨便做一碗熱湯即可，就像上次那樣的蘑菇湯我就喜歡的！”

趙昔微替他把床帳撒下來：“那就做碗熱粥？”

李玄夜想也沒想，順口就道：“都行。”

趙昔微聲應了，目又在他臉上掃了一眼，走到屏風出，又停住腳步，回眸一笑：“熱粥須得慢熬，殿下怕是要等上一會子呢。”

“那我慢慢等便是。”

“好。UＵ看書 .uｕkanshu.cｏｍ”

珠簾晃，背影窈窕。

李玄夜的目一直淡淡追隨，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又靜靜地等了片刻，才斂去笑意，沉聲喚道：“袁策！”

“殿下有何吩咐？”

立即有一條人影從屋檐掠下。

李玄夜從袖里出一個小瓶，冷聲吩咐：“給顧寒蘇，讓他好好查查！”

袁策古怪地盯著瓶子看了看，又著湊近鼻尖聞了聞，猶豫道：“殿下，剛剛害得您暈倒的就是這個？”

他淡淡“嗯”了一聲，又道：“趙子儀那邊，繼續追查——”

袁策愣了一下，隨即拱手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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