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等去,還未等到翻臉便先等到了老觀主不行了。了個老觀主,對他們而言自是好事,可繼任觀主同樣厲害,且年富力強,等到他“先去”,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所以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原本也不覺得能,畢竟那繼任觀主一手劍法使得出神化,總同我們不一樣,可不知道是老觀主故去他分了神,還是那瑞元觀的毒蛇委實厲害,他居然沒避開那毒蛇,直接被毒死了。”說到這里,紫道士忍不住心生慶幸之意,意外來的猝不及防,卻讓他心狂喜,而后的一切便順理章了。
“瑞元觀的毒蛇是怎麼回事?”季崇言蹙了蹙眉,既然提到了瑞元觀,自是要問的。
姜四小姐和那個玉清的小道士去的就是瑞元觀,瑞元觀的繼任觀主王盧也是王虎的堂兄弟,最先選定瑞元觀除卻瑞元觀離天權觀近之外,也有毒這一最是防不勝防的緣故,自然要最先解決。
“是瑞元觀那繼任觀主養的快死的毒。一日我被派去瑞元觀領接濟,那觀主打發我拿出來扔了的。”紫道士說到這里,忍不住心有余悸,“那日我領了接濟正要回去,那個王盧卻突然招呼我過去。他是瑞元觀的繼任觀主,山腳下又有個開雜貨鋪的堂兄弟,聽說那堂兄弟同道觀關系都很是不錯,所以我可不敢隨意得罪他。他讓我過去,我便只得過去……”
“我戰戰兢兢的走到他面前,他便遞了個簍子給我。我楞了一下,哪敢不接,接過去的瞬間便察覺到簍子里有什麼東西里了一下,嚇的手一松,簍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下一刻,一條毒蛇便從里頭探出頭來,我險些沒嚇死過去……”
那個王盧看他嚇那樣,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似是他這般嚇壞了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這個王盧。
待到笑夠了才不屑的罵了句“沒用的東西”,而后撿起那條毒蛇扔進簍子里讓他去接。
他不敢接,那王盧卻揚言不接就要毒死他,不得已,紫道士只得接了過去。
“王盧道那毒蛇是他養的小蠱王,快不行了,讓我帶出觀去扔了去!”紫道士說著臉愈發難看了起來,“他道蛇這東西記仇,要是沒死回來報復就遭了,讓我帶著那玩意兒扔遠一些……”
王盧怕保護,他紫就不怕了?那是明晃晃的拿著他的命作惡!紫道士自詡自己是個小人,卻從未有一刻似眼下一般覺得自己恍如螻蟻被踐踏的。
“他用毒死我迫我,我不得已,只得帶著那簍子走了出來,那毒蛇一路‘嘶嘶’的可嚇死我了,也不敢扔的近,便只得帶著簍子一路跑出了瑞元觀的地界,在快到天權觀時,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簍子,而后逃也似的跑了。”
“原本以為這蛇爺爺就同我沒關系了,豈料過了兩日我早起準備早食出門拿柴的工夫又上了那毒蛇,比起前兩日那毒蛇耀武揚威的工夫,那時候它瞧著快不行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心下不忍,就回觀里扔了個果子給它,而后跑了……”
“再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見過它了,直到老觀主死送殯的那一日,我又看到了它,居然活了,長的還壯實了不,我依舊是怕的,卻沒有那麼怕它了,隨口嘀咕了一聲若是繼任觀主也跟著沒了我們便自由了,誰料……”
誰料這毒蛇會突然跑出來把繼任觀主咬死了。
“那繼任觀主武功極其厲害,據說還有功什麼的,沒有躲開被咬中已我等嚇了一跳了,等回到觀中,他用功毒了一個時辰也沒出來,直接這麼死了,可我等嚇得不輕……”紫道士說到這里,忍不住拍了拍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直到眼下,他仍然怕那蛇爺爺,卻又確實知曉是它幫了忙。
“我覺得難怪那王盧要把它扔遠了,確實有些靈,記仇的厲害。”紫道士搖了搖頭,“之后直到現在我都沒見過它了。”
所以那繼任觀主是那麼死的,并不是他用了什麼法子,倒不是不想,而是自己那點本事在那繼任觀主面前不夠看的。
他后來想過,或許那六觀道士不追責不止是因為他接管了天權觀之后時常接濟他們的緣故,更重要的原因當是看明白了繼任觀主的死因。
若是死于瑞元觀養的蠱王之口,那便是他們自己人出了問題,可同他不相干。
這般解釋,確實能解釋得通六觀道士為何沒有出手接管天權觀的原因了。
當然,紫道士說的是不是事實,還需要進一步查證了。
除卻這一件事之外,另一件事……
“這腳下藏著寶貝是我聽到的,那老觀主彌留之際對繼任觀主說過觀下頭埋著寶貝,要守護好觀里的寶貝什麼的,”紫道士說道,“待繼任觀主死后,我接管了天權觀,便開始尋起了寶貝,月圓之夜機關有問題是我無意間發現的。”
“下頭就是幾箱子的珠寶玉什麼的,瞧著還好看的。我雖不是目如炬,卻也經過商,瞧著這些東西應當值些錢財,再加上總是前朝皇宮里的東西,想來不是尋常件。可大靖都已經沒了,百年都用不到,這到了大周也應當用不到了,是以便挑了兩座不怎麼惹眼的玉像帶下山當了,別的就不敢了。”紫道士說道,“那功德池和石像其實是老天權觀便有的,我不敢毀了這機關怕惹來是非,便讓人漆了金,好這些東西與我等新修繕的天權觀看起來不那麼突兀。”
事真真說起來也沒那麼復雜,他就是個求財的小人,卻也沒做過什麼大不了的惡事,細細想來這些年唯一做過的惡事便是這兩日涉及家命,UU看書 www.uukanshu.com推了玉清和姜四小姐去那六觀送“接濟”,可眼下才發現是自己反被利用了。
紫道士哭無淚:好不容易做了回大惡,沒想卻踩了自己的尾!
沒有理會紫道士的哭訴,只是待到紫道士哭訴完,季崇言才再次開口問他:“你怎麼知曉東西是百年前大靖皇宮里的東西?”
哦,這個啊……紫道士抹了把被嚇出來的眼淚,道:“箱子上寫著年份同出呢!還有,好些玉上還有‘賜’的字樣。”
所以那幾箱子東西自然都是前朝皇宮里的了,當然,他典當出去的東西他細細查過了,沒有這字樣,否則,早被麻煩尋上門來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季世子一行人來尋他們了。
他知曉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將事盡數待了的紫道士看向季崇言,忐忑不已:蒼天可鑒,他可沒有再藏著掖著了。
季崇言卻沒有立時理會他,只是垂眸沉思了起來:百年前的大靖皇宮……一切的一切似乎愈來愈在印證著百年前陳讓和陳先師兄弟似乎藏了一個莫大的在九龍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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