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喜歡這等青樓中人,不過春媽媽驚訝的表還是極大的取悅了楊老夫人。
斜了春媽媽一眼,發出了一聲冷哼:“一驚一乍做什麼?余杭姓孫的大夫一共沒幾個,老當年頭疼疾出來的時候,我家衍兒就已經為老遍尋江南道名醫了。當時這個孫乾就已經小有幾分名氣了,只是因著爭議太大,略了過去。”
尋常人求醫都是求穩的,所以會選擇那些經驗老道也頗有幾分名的正統大夫,卻不會選擇孫乾這種人。
孫乾這個人于醫之上確實有幾分本事,還解決過一些麻煩的疑難病癥,可與此同時,他手頭出過的事也不。
譬如治疾,雖然疾治好了,卻因藥下的太猛,病人劇痛之下咬斷了自己的舌頭,當場去世了。
這等事在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病人的親眷一氣之下還將孫乾告到了府。
奈何孫乾這人也不是個茬子,雖然是個日常看診的大夫,下裳來卻是一的腱子,養的徒弟也個個如此,論打架不在怕的,祖上又積德,錢財不缺,也不在乎那點生意,醫鬧的跑到他這里來還從來沒討到過好的。
那件事告到府之后證明病人的疾確實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開的藥沒問題,至于病人咬斷自己的舌頭,那是病人自己的問題,與他無關。
如此強橫的態度,孫乾自然不了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奈何這位大夫著實不同尋常,是個“文武雙修”的角,武藝相當厲害,曾經一晚上放倒了十七個意圖對他手,略懂拳腳功夫的漢子。
如此“兇猛”的大夫自此一戰名,在余杭名更響。
不過尋常人家一般也不會沒事跑到孫乾的醫館來,也只有旁的醫館都不收的才會送來孫乾的醫館運氣。
不過把人送進來時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要麼治好,要麼當場去世。
細數這麼多年送進孫乾醫館的,救活的和忍不了當場去世的幾乎五五開。
喜歡他的稱他為華佗在世,不喜歡他的說他手段堪比“劊子手”,是真正的“屠夫,總之,這個孫乾在余杭名氣委實“響亮”的厲害。
楊老夫人雖自詡是個與世俗不同的聰明人,可孫乾的名諱還是讓忍不住抖了抖,只是用聰明的腦子想了想,又覺得春媽媽這個老鴇能從孫乾那里拿到方子不奇怪了。
早年頭疼疾起的時候就已經遍尋江南道名醫了,能看出問題來的話早看出來了,不至于等到現在。
要知道真正經百戰的名醫多是用年份和命“喂”出來的本事,哪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就能名醫的?這二十年間起來的“名醫”,衍兒當時在江南道時也有過接的,都沒什麼用。
所以數來數去,還當真只有孫乾這等人才會了“網之魚”的。
不過,開這藥的是孫乾,鑒于此人名聲在外……楊老夫人還是有些猶豫,要是扛不住,當場去世不久便宜那狐貍了?
春媽媽見狀,忙指著自己敷了一層厚重脂的臉湊到楊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您瞧,我吃了孫乾給的藥,好了不了呢?”
那麼厚厚的脂誰看得清里頭是什麼樣子的?楊老夫人翻了個白眼,不過看這老鴇的氣確實比上一次要好些了。
只是這藥……楊老夫人仍然有些猶豫。
春媽媽似是早有所料,從懷里索出一張藥方遞給楊老夫人道:“孫乾開的藥方在這里,說暫且只能減緩,要怎麼治還要鉆研鉆研。”
楊老夫人自是不會親自手去接春媽媽給的藥方的,開口喊了聲“秀兒”,一旁的秀兒連忙手接了過去,而后將藥方展開在楊老夫人面前。
藥方上的藥看起來平平無奇,且都眼的很,似當歸、枸杞之流怎麼吃都吃不壞子的。
看到藥方,楊老夫人心中大定,沒有什麼七八糟的藥,應當還好。不過卻并不準備吃春媽媽送來的藥,左右有方子,待拿到方子,挑中了下人之后自找人抓藥就是了。
心中打定主意,楊老夫人“嗯”了一聲對秀兒道:“把藥方收起來吧!”
今次春媽媽給的東西還算讓滿意,是以楊老夫人咳了一聲,開口對春媽媽道:“大麗的事我知曉了,近些時日那宅子里進出了幾個外人,聽說是吳地一家鹽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大麗自然不會放過好不容易送進去卻因為“大赦天下”便立時被放出來的春媽媽,蒼蠅不叮無蛋,不巧,春媽媽這顆蛋著實多了些。
就算知曉大麗要對付自己,這大麗會從哪里下手是兩眼一抹黑的,眼下楊老夫人總算是矜持的給了提示,春媽媽卻仍然沒有反應過來,而是張大,一臉茫然的看向楊老夫人。
什麼吳地一家鹽商,著實沒什麼印象啊!有錢人家的姑娘哪會送到這里來?又不是有病!
這反應看的楊老夫人很是不滿:老鴇不是聰明人很用,可也不知道是不干凈的事做多了還是太蠢了,這麼多的地提示都猜不出來?
“他家有個小兒,自長的很是麗可,三歲那年元宵燈會的時候同人走丟了,”楊老夫人看著一臉“蠢笨”像的春媽媽心里有些惱火,“你那青樓里有沒有接過這麼個人?”
春媽媽:“……”這哪兒知道?三歲的娃娃便是再可,哪個會送青樓?哭鬧什麼的可要煩死人了,誰還有心思做生意了?那里接下的都是至長到七八歲了好不好?
“那鹽商姓梁,你自去查吧!”到底不是事關自己的事,也懶得多管,更何況手太過,被大麗察覺出什麼來便會打草驚蛇了。
又不是這老鴇的娘,還要事無巨細的把做過的好事翻出來不?
說罷這話,楊老夫人也懶得多留了,留了一句“下次見面我再尋你”,便讓秀兒攙扶著離開了。
這次依舊是祥緣寺后的民宅,卻換了一家,總之不管哪一家都是以祥緣寺的鐘聲為號的。
待到楊老夫人離開之后,春媽媽翻了翻眼皮,走過去順手將屋門關了,落了栓,里屋的簾子便被人掀了開來,姜韶等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楊老夫人給的提示太,實在人聽不懂。春媽媽無奈的扶了扶額,問姜韶:“姜四小姐,你知道這什麼鹽商走丟兒的事嗎?難道還能同我樓里的姑娘有關不?”
大十八變,三歲走丟的,便是舉著畫像到面前來都不定能認出來呢!
不過這話也只是個抱怨罷了!姜四小姐再未卜先知難道連這個都能知曉不?要真知曉,那就是真的什麼“紫微宮傳人”了。
聽到的抱怨,孩子只是笑了笑,輕哂道:“大麗既要對付你,定然是早清楚了那姑娘的份,依我看來,那姑娘多半眼下就在你的花月樓里。”
至于那個姑娘到底是哪個,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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