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似乎與原先想的有些背道而馳了。

還有，這種毒可不是姜老夫人一個尋常的老婦人能隨意花錢買來的。

若姜二夫人所言以及推測都是真的話，那到底是什麼人借姜老夫人的手了姜大夫人，又為什麼要去殺一個深閨子呢？

姜大夫人那種子會阻到什麼人的腳步？

若說姜大夫人會礙了姜老夫人的眼，那還能說是遇到了一個極看不慣的惡婆婆，被了殺心，可涉及旁的人，姜大夫人會礙了誰？

孩子許久不曾開口，姜二夫人站在原地踟躕了片刻，終是忍不住抬頭試探著問了一聲：“胖丫……四丫頭？”

孩子“嗯”了一聲，抬眼正要開口，眼角的余卻瞥到站在遠廊下的香梨朝做了個手勢，而后又指了指后幾個著江南道都府員袍的差。

“都府那里來消息了，”孩子說著目在幾個差手中轉了一圈之后，對后的姜二夫人道，“什麼都沒有帶，估著不會把有殺人嫌疑的老夫人帶走了，如此的話，你供出來的那一對主仆應當是找到了。”

找到了？怎麼可能？姜二夫人聽的臉頓變。

孩子搖了搖頭，走過去時正聽那幾個差在說：“那對主仆找到了，對過畫像了，除了年歲長了些之外，沒有什麼大的出，而且他們自證的經歷也吻合，姜老夫人沒有殺人。”

躲在姜韶后的姜二夫人聽的臉頓時一白，張了張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腦海中卻“嗡嗡”地一片，只看得到那幾個差在開口，卻本聽不清他們的聲音。

茫然的抬頭看向前的孩子，孩子沒有回頭看，只是朝那幾個開口的差說了兩句，而后點了點頭，那幾個差抄手一禮便離開了。

怔怔的看著那幾個差就這麼走了，姜二夫人白著臉喃喃：“這……這怎麼回事？”

“那對主仆沒有死，你騙錢的事他們也不追究了。”姜韶轉看向臉蒼白的姜二夫人道，“所以，姜老夫人沒有殺人，你二人都能放了。”

“這怎麼行？”姜二夫人發出了一聲尖，看向姜韶驚慌道，“放了我怎麼辦？”

怎麼辦？姜韶看了一眼，道：“我們去看看姜老夫人。”

不行，絕對不行！怎麼可能找到呢？

“那對主仆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冒充的？畢竟這天底下長的像的人多的很，不稀奇的，對不對？”姜二夫人激的對姜韶說道，“四丫頭，你那麼邪門，哦不，是那麼厲害，一定能發覺其中的問題的！”

“木易和喜子兩主仆是由大理寺卿林彥親自看過的，應該沒有問題。”姜韶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偏了偏頭看向驚慌失措的姜二夫人，平靜道，“那對主仆應當確實沒有死。”

可是……那怎麼可能？姜二夫人搖了搖頭，喃喃，滿臉都是不敢置信：“這老虔婆怎麼可能沒有殺人？”

對上姜二夫人茫然的神，孩子搖了搖頭，頓了頓，開口道：“你或許應當反過來想想，明明是被騙錢的主仆為什麼就這麼算了？”

在看來，或許……是因為那一萬兩白銀的報酬他們已經拿到了。

孩子想到這里，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原本以為姜四小姐這個份簡單的很，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伯府小姐而已，卻沒想這兒份的背后遠比自己以為的復雜的多。

不過殺人償命，姜老夫人是被人利用的那把刀，可背后遞刀的那個人才更是關鍵。

獄卒打開牢門，對著里頭坐著的姜老夫人道：“那對主仆找到了，姜李氏，你可以走了。”

對這個結果半點不覺意外的姜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冷笑了一聲起，一雙眼睛在牢門外等候的人里頭轉了一圈之后落到了躲在姜韶后的姜二夫人上。

“老二媳婦，過來扶我！”

“我不扶！”姜二夫人嚇的一個哆嗦，本能的口而出，對上姜老夫人翳的目，姜二夫人尖道，“你就是讓姜宇那王八羔子休了我，我都不扶！”

這話聽的姜韶不由輕笑了一聲，抬腳走過來，忽地一把攙扶住了姜老夫人，道：“走吧！”

被姜韶突然攙扶住的姜老夫人先是一僵，這大抵是源于先前兩次的鬧事，以至于對姜韶的攙扶本能的有些抗拒，不過旋即姜老夫人便和了下來，冷笑著看著道：“你扶我本也是應該的。”

原先那麼害怕，如今卻突然不怕了，是那對被找到的主仆給的膽量嗎？姜韶輕笑著扶著姜老夫人出了大牢。

做孫的攙扶做祖母的就這般走在寶陵大街上，原本極溫平常的一幕卻引來了不百姓的圍觀。

姜老夫人任姜韶攙扶著，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待走到姜家別苑門口時，兩人停了下來，孩子認真的問姜老夫人：“老夫人要住別苑還是……”

“我不住家里住哪里？”姜老夫人開口打斷了的話，而后被姜韶一路扶進了門，待進了門，孩子正要將姜老夫人扶向西苑，姜老夫人卻突地停了下來，看向東苑的方向，道，“我是姜家后宅的主人，憑什麼要去住西苑那勞什子大的地方？”

孩子聞言卻輕笑了一聲，突地松開了攙扶住的手，靜靜的看向道：“老夫人，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姜老夫人冷笑了一聲，正想說話。

孩子卻再次開口了：“你若是還想以不孝來拿我，恕我直言，有了前兩次的經歷之后，怕是沒有人會信你了。”

“若不是不孝，”孩子說到這里，輕哂了一聲，看向姜老夫人，歪了歪腦袋，神似天真卻又平靜，“是覺得我上的毒已經讓我逃不過去了嗎？”

姜老夫人瞥了眼一旁著脖子的姜二夫人冷笑不語。

瞧著老二媳婦同這胖丫頭呆在一起，就知道先前自己的話被老二媳婦聽去告訴胖丫頭了。

可那又如何？

“什麼毒不毒的，我年紀大了聽不懂。”姜老夫人翻了翻眼皮，說道。

沒有證據的事為什麼要認。

對姜老夫人的反應，姜韶倒是不覺得奇怪，輕哂了一聲看向姜老夫人道：“能殺人不留痕跡想來他們耳目眾多，你我二人方才在大街上祖孫溫，老夫人覺得他們能不能看到？”

姜老夫人臉微變，不過旋即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翻了翻眼皮，道了一句“年紀大聽不懂”轉不消人攙扶便向西苑走去了。

眼見姜老夫人就這般走了，姜二夫人自姜韶背后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問姜韶：“胖丫……四丫頭，你……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孩子閉了閉眼，輕哂：“我要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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