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既然瞧見了楊夫人，自然不能楊老狐貍如愿了。

有這麼多人救火，楊家別苑自然沒有什麼大礙，除了燒掉小半片竹林之外，別苑之中并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待回到寒山小筑不久，方知慧便收到了下頭人打探回來的消息。

姜韶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只笑著問興的舉著一截糖桂花藕在啃的香梨，道：“煙花大會好看嗎？”

香梨聞言不住的點頭，道：“委實太彩了！”

能不彩嗎？一旁的方知慧聽的忍不住了角，面前這幾位都親自上場了啊！

問完香梨，姜韶又轉頭問方知慧：“那個做祥瑞吉首的煙花工匠你可認識？”

這怎麼可能不認識？方知慧翻了個白眼，對姜韶道：“煙花周啊！祖上不知多代都是做煙花的，在江南道一代煙花工匠中那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夸到這里，想到起火的楊家別苑，神有些微妙，“不過眼下這煙花周怕是要惹麻煩了。”

做煙花做的再好，祖上數代都沒有出過問題，只要出一次問題，那便能讓大家記牢了。

有人說瑕不掩瑜，可白璧微瑕的時候，眾人記住的往往不是那塊白璧，而是那個微瑕。

姜韶聞言只是笑了笑而后對方知慧道：“眼下有個能煙花周欠你人的機會，你要不要？”

讓煙花周欠人？方知慧聽的雙目一亮，想到先時請煙花周做煙花時煙花周的冷臉，當即激的一拍大：“要，當然要！”

自古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這麼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啊！

……

一場中秋，姑蘇城里過的“熱火朝天”，晏城這邊卻是寂靜清冷。

林彥自詡自己不是個矯的，可自己獨自一人枯守晏城縣衙還是覺得有些寂靜無趣，是以待到月上柳梢，早早看了片刻的圓月以作欣賞便回房歇息了。

這些時日翻卷宗翻得頭都疼，崇言都回京過節了，還不許他歇息一晚嗎？

這一晚睡的無比踏實，只是待到隔日天還沒亮便被人從睡夢中醒了。

“林卿，林卿！”睡的迷迷糊糊間，不知從哪扇窗戶外跳進來的赤兔醒了睡的正香的林彥，激的指向外頭道，“姜四小姐來啦！”

姜四小姐？半睡半醒間的林彥聽的一個激靈，原本還殘存了大半的睡意當即跑了個，詫異的看向赤兔：“你說誰？誰來了？”

“姜四小姐啊！”赤兔指著外頭說道。

林彥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下床一邊道：“姜四小姐可說是來做什麼的了？找崇言的麼？你可告訴崇言不在了？”

赤兔搖了搖頭，興道：“問了問了，不是找世子的，就是找大人您的。”

這話聽的林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一個跟頭摔將下去。

待到好不容易站穩，回頭對上赤兔興的神，他咬了咬牙順手抄起一旁的卷宗一把拍到了他的頭上：“你興個什麼？準備待得崇言回來告訴崇言嗎？”

難怪崇言回京都不肯帶上赤兔，就這位唯恐天下不的架勢，哪個敢帶他？

他林彥可不是那等人。可被赤兔一番添油加醋，崇言知曉了不會對姜四小姐如何，卻一定會對他如何的。

“不要胡說八道！”林彥警告了一句赤兔，起出門向待客的堂中走去。

會這個時候出現在晏城，姜四小姐必然是趕了一晚的路而來的。

如此……看來是有急事了。

待他匆匆走堂中喚了聲“姜四小姐”正想寒暄幾句，便聽對面的孩子喚了聲“林卿”之后先他一步開口了：“林卿，你可知昨晚中秋姑蘇城中楊家別苑起火了？”

林彥聽的腳下一個趔趄，好在隨姜韶一同過來的小午及時手扶住了他。

這是今兒早上第二個趔趄了，是沒吃早食以至于頭昏眼花腳的緣故嗎？

林彥站穩之后定了定神，問姜韶：“怎麼會起火了？”

“楊家自己辦的煙花大會，那煙花不小心落了楊家別苑，這才起火了。”姜韶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林彥聽罷沒有太大的反應：莫說楊家了，尋常的富戶鄉紳逢年過節都會放煙花的，這不是什麼稀罕事。

至于煙花起火，即便再小心也總有失誤的時候，甚至當日的風向若是刮的大一點也會引起失火，這個麼，就是手藝再妙的工匠也只能防，不敢說絕對能防住的。

是以頓了頓之后，林彥開口安起了姜韶：“姜四小姐放心，這種事有可原，若是沒有什麼傷亡，倒也無妨，想來楊大人不會追究的。”

“未必。”孩子說到這里，搖了搖頭，打斷了正開口勸阻他的林彥，道，“林卿，你要說的我都知曉。若是不是事有特殊，我不會連夜趕來晏城尋你。”

咦？這話聽的原本還有些不甚在意的林彥不由坐直了子，下意識的開口問：“姜四小姐何出此言？”

姜韶看了看四周，沒有立時開口。

林彥見狀當即會意的揮了揮手。

待到堂中所有人都退下，只余他二人之后，姜韶才再次開口了，神肅然：“我看到了被楊大人藏在后院的那位平妻曇花夫人。”

對于正常男子，沒有某些特殊的癖好是不會對他人藏在后院的夫人興趣的。

林彥當然也是個正常男子，此前也只是好奇，并沒有對曇花夫人生出過好奇來。

不過眼下聽姜韶驟然提起，林彥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那位曇花夫人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孩子開口，看向林彥，素日里糯米團子似的和善糯的臉上現出一肅殺之，“撇去曇花夫人這個殼，還有一個份林卿你同季世子都應當知曉。”

什麼份？林彥看著孩子的神，不由凝重了起來。

“那位傳聞中已經死去的大麗夫人，就是先時在長安城中鬧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小麗的親姐就是那位楊大人的平妻。”孩子開口說道。

當然，這位同樣也是間接促昭云長公主死去的幕后黑手。

這也是為什麼敢來尋林彥的原因。

面對這位，他們的態度應當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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