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楊家惹上的麻煩在前，大麗和楊夫人是一個人的消息在后。

如此長安寶陵兩皆起火，饒是楊衍怕也頭大的厲害，鞭長莫及，更別提一眾留在姑蘇楊家祖宅的眷了。

……

“嘭！”一只花瓶重重的撞向了一旁繪了詩書山水畫的墻面。

碎瓷片當即撒了一地。

“老夫人！”一道悠揚的聲音自外頭響了起來，隨著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那一陣似有若無的蓮花幽香。

手執龍頭拐杖的老婦人轉，灰白的發鬢間簪了一支金點翠的金簪，整個人看起來氣勢十足，雖年歲已高卻神矍鑠。

對著一襲白紗長走進來的子當即揚起手里的龍頭拐杖朝打了過去：“你個禍害，怎的不早早死了算了？何苦禍害我兒？”

走進來的子白紗長，烏黑的發髻上簪了幾支珍珠簪，配著那張清麗的容貌，頗有幾分仙氣。

只是這仙氣在神矍鑠的老婦眼里看來就是晦氣，一拐杖打去，子當即閃到了一邊，沒有白白接下這一杖，老婦人看的更氣，指著那子的鼻子便罵了開來：“你個害人拆家的禍害，早早我兒將你帶回來我瞧著你就是個禍害，害死了那麼多人還不算，若是好好呆在后宅，收了你那狐貍尾倒也罷了，沒什麼事掀什麼冪笠？真以為你的臉還能見人不？”

被罵的子卻神平靜，垂眸一副乖覺聽罵的樣子。

老婦人見狀卻不覺得乖覺，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越發憋屈，開口的話也愈發放肆了起來，“你那娘就是個邪里邪氣的害人，你們這對姐妹也是。真以為搭上了江小姐便同江小姐一樣了？人家是江公的獨，論份尊貴便是皇家的公主也比不過，你們算個什麼東西？青樓里出來的貨，跟你娘一樣，狐貍轉世……”

方才還一副平靜任喝罵的子卻在此時突然抬了抬眼，出聲了：“老婦人有很多年不曾去外頭走了吧？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養在后宅里一切都有夫君在外擔著，老婦人不知外事也正常。”子說到這里，那一雙平靜的眼卻突然彎了彎，眼里閃過一暢快之，“你口中論份尊貴便是皇家公主也比不過的江小姐現在才是整個大周人人唾罵的狐貍轉世呢！比起我又好多？”

老婦人聽的一怔，不過隨即反應過來，手里的龍頭拐杖再次揚起朝子打了過去：“你這狐貍的尾出來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

子閃到一旁，沒有接下這一杖，只是繼續看著老婦人道：“你當夫君同你一樣的愚昧不堪？他選我自有他的意思，你奈何不了他便來怪我？”

“你這狐貍還敢頂？現在外頭都在傳你的份了，若是人發現……”

“不會人發現的，外人又沒有見過楊夫人，說誰是楊夫人都可以。”子說到這里不由輕哂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老夫人，我敬你年紀大了，不同你一般見識。可若是沒有我，你以為楊衍能走的那麼順？”

老婦人愣了一愣，看孩子方才那張還仙氣十足的清麗相貌雖是笑著，眼底卻惻惻的，看起來莫名的有些邪氣，不由的一個激靈，心頭一，口而出：“你這個禍害！”

說話間手里的龍頭拐杖再次揚起，這一次子沒有躲避，而是手接住了老婦人手里的龍頭拐杖，瞥了眼老婦握在手里的龍頭的位置，忽地笑了：“老夫人，你這前朝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如今已經不是大靖，是大周了，這個東西讓外人看到了怕可不是誅九族那般簡單了。”

這話一出，方才還神矍鑠的老婦人臉頓時一白，形了，還未來得及說話，子便再次開口說了起來：“總是一家人，夫君在長安城被人盯上了，眼下怕是顧及不到這里了，是以眼下江南道的麻煩，我們該自己解決。”

老婦人握著龍頭拐杖的手指骨結發白，聞言愣愣的看著。

這老婦人也只是個窩里橫的，真讓做什麼怕是連仙芝這個孩子都不如。

所以自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老婦人出手。

“帶進來！”待到老婦人停止了折騰，子開口說道。

一個一素白紗的子自外頭走了進來，子走到邊同站在一起，問老婦人：“老夫人覺得的形同我有什麼差別？”

老婦人年歲雖長，子卻極好，眼也不花，看的清清楚楚：面前這兩位不止高一樣，甚至連各方面腰肢長比例幾乎都一模一樣，看背影幾乎認不出彼此來。

不過，那也只是背影，待到子摘下面紗：一張清秀卻并不出挑的臉出現在了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看著面前的子，從初時的不屑漸漸轉為凝重：平心而論，這張臉算不得好看，頂多也只是清秀而已，可細一看卻不知道為什麼同仙芝那孩子竟有幾分相似。

說是仙芝的母親，怕是誰也挑不出這個錯來。

眼見老婦人不再說話，子笑了笑，讓人將這個替帶了下去。

苦心尋了多年的替自然不會人挑出病來。

有這個替在，大麗的事已然解決了一半了，還有一半則是……

“煙花大會年年皆有，偏今年著火燒了楊家別苑，的我們不得不出來，若說這是巧合的話，那夫君在京城那里同樣惹上麻煩就不是巧合了。”

“我不信這樣的巧合，一切都要從煙花大會查起。”子冷笑道。

那張清麗仙氣的相貌冷笑的樣子委實有些滲人，饒是自詡是楊衍母親，底氣十足的老婦人看了這樣冷笑的子都忍不住撇過頭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的緣故，最開始這狐貍后宅時還沒有這般滲人的，眼下卻不知道為什麼越發古怪了起來。

“那個煙花周應當有問題，著火的煙花是他放的，京城那里的夫君騰不開手的那個史與煙花周祖上有舊，眼下拿著錢財之事大做文章，若說他沒有問題，那是不可能的。”子瞇了瞇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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