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慧瞪著眼睛不說話,默了片刻之后,再一次發出了慨:“好可怕!”
姜韶點了點頭,道:“事事算計的這麼絕,且面對麻煩時能果斷的兩者相較取其輕,而不是被麻煩沖昏了頭腦,確實可怕。”
有這樣一個對手在,而且這對手并不是立時能解決掉的,確實可怕。
方知慧抬眼,眼神古怪的朝了過來:“這麼心狠手辣、蛇蝎人,不也你一眼看穿了?你難道不是比更可怕!”
姜韶:“……”默了默,抬起眼皮問道:“那你還跟在我旁做什麼?不怕我對你手?”
方知慧被這話說的一噎,頓了頓,搖頭,目古怪之:奇了怪了,為什麼不怕姜四?
不過這些都不是眼下著急要做的事,雖然還沒換下囚服,可能出去了。
“可惜楊家要過來撈人了。”想到寶陵縣衙大牢掌廚師傅的拿手菜,方知慧難得的沒有什麼反胃之,反而還有些惋惜。
師傅的拿手菜楊仙芝是嘗不到了。
“放心,楊家撈不到人。”對此,孩子的反應依舊平靜。
方知慧瞪眼表示不解。
“因為吳有才不是一個人回的寶陵。”姜韶耐心的對方知慧解釋道,“方才同我打招呼的那個是季世子邊的護衛,他從季家別苑帶人過來了。”
吳有才當然攔不住楊家的人,可季家的人可以。
“若是只吳有才一個人回寶陵,代表季世子不想管此事,會任楊仙芝被楊家帶走,可追風……就是那個護衛來了,就代表我遞出的刀,他接了過去。”姜韶淡淡的說道,“放心,楊家撈不到人,楊仙芝會在寶陵大牢呆下去。”
說到這里忍不住看了眼面喜的方知慧道:“你怎麼了?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了!”
有……有麼?后知后覺的方知慧了自己的臉,臉上的笑意卻不由自主加深了幾分。
一想到那“天仙”做派的楊仙芝也要嘗到掌廚師傅的拿手菜了,便忍不住的高興。大抵是人的劣使然吧!就是喜歡把楊仙芝那清高白蓮的做派拉下來接一接地氣。
姜韶雖然不知道方知慧在說什麼,卻也能從臉上的表看出一二來。
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楊仙芝在寶陵縣衙會不會吃些普通百姓吃的苦頭不關心,這也不是能關心的事。有季崇言手,想來一切早有安排。
端看小白菜這黑蓮花對白蓮花是憐惜還是打了。
想到松煙齋那一對炒到高價的香,姜韶突然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白蓮花和黑蓮花當真是一對嗎?確定不是互相爭斗?
比起自己不能手之事,姜韶顯然更關心自己能手的事。
“你要出去了,”姜韶對高興中的方知慧說著,認真的問,“可要我幫忙?”
方知慧聽的一怔,被這般一問倒是記起來這不是姜韶第一次問這個話了,先前就通過青梅問過這個問題。
不過……方知慧想也不想便搖頭道:“這不是你能手的事!”
勉強承認姜四人比聰明一點點,可生意場上的事哪用姜四來教?在江南道生意場上大殺四方的時候姜四還在學寫那些矯造作的詩詞呢!
見方知慧拒絕,姜韶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對道:“你有事可以來尋我。”說罷便轉走了。
方知慧哼了一聲,了個懶腰,等著過來的青梅帶回去。
這麼多天也沒洗個澡吃頓好的,回去先洗漱一番再來收拾趙家。
趙家有什麼大不了的?方知慧不以為意。
……
回到姜家別苑時靜慈師太和慧覺禪師已經吃完了縐紗餛飩,正在挑西瓜。
江南道第一批早的西瓜上市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吃貨,姜韶自然一早便定了瓜,沒想到去縣衙走一趟的工夫,西瓜已經送過來了。
有模有樣的拍來拍去最后挑了兩個,慧覺禪師將挑好的西瓜遞給姜韶,道:“姜四小姐,你覺得這兩個瓜怎麼樣?”
姜韶失笑,搖頭坦然道:“我不會挑瓜。”
有模有樣的拍拍西瓜也會,可要從拍西瓜的聲音中察覺出哪個瓜了哪個瓜沒輸,的耳朵確實分辨不出來。
“無妨,會吃就好了。”慧覺禪師笑著說道,而后將挑好的西瓜給一旁的小午。
武藝不錯,使得一手好刀的小午使起菜刀來也不錯,切跺獅子頭的五花做得,三角小塊的西瓜切起來也一塊塊齊齊整整混不多讓。
看那鮮紅流的瓜,姜韶便夸了一句“好瓜!”
……
江南道吃得的西瓜,貴人遍地的長安城自也沒有落后。
雖然早瓜價貴,不過于執掌大理寺的大理寺卿紀峰而言,早瓜怎麼會吃不起?
紀峰啃著端上來的西瓜,連連慨:“好瓜啊!”
好嗎?端瓜的執筆小吏下意識的看了眼盤里青白的瓜:這瓜同好這個字無緣吧!
大人雖然買得起早瓜,卻不會挑瓜,挑了半天居然挑了個半生的。
正在原地踟躕想著,那廂慨“好瓜”的紀峰猛地一拍桌子,而后“哈哈”笑了起來:“季家那小子真是……”
自林彥去江南以后,他整個大理寺也尋不到幾個可以說話的人了,正是閑的無聊之時,季崇言居然送了這麼大一出好戲給他。
季大老爺養了季二老爺的外室,季二老爺以為自己給大老爺帶了綠帽,卻沒想到他自以為自己所出的外室子居然是徐家大老爺的,哦,徐家大老爺的親妹妹就是季二夫人。
紀大人理了理這人手一頂的綠帽,盤算了起來:季大老爺的綠帽是季二老爺給的,季二老爺的綠帽是徐家大老爺給的,可同時徐家大老爺的親妹子又季二老爺給了頂綠帽……這安國公府可真是綠的冒油了。
眼下長安城也沒什麼事,他這個大理寺卿正閑得發慌。紀大人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西瓜,召集了幾個人手去寶雀坊一帶查外鄉人戶籍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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