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沒有半點開玩笑意思的季崇言，林彥心道楊老狐貍對自己有沒有自信他不知道，崇言對自己卻是真的自信的。

“這楊老狐貍一門心思的給我塞人，利用了舅舅還不算，居然連祖父都利用，”季崇言斜了他一眼，道，“你的人走的怎的那麼慢？還沒有將消息給紀大人？”

這才過去幾天？便是用飛的也沒有那麼快便將消息傳到的。林彥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他這是強人所難了。

“這種事雖然楊老狐貍未必沒有樂見其的意思，不過真要拉下臉來做這種事以他的份還是做不來的。”季崇言嗤笑了一聲，開口道，“倒是我那個二嬸閑得慌，早該找些事給做了。”

想到季二夫人徐氏眼下還有心思謀劃安國公世子位的事，待過幾日那季二老爺外室的事出來……

那可有的瞧了！林彥有些傷自己沒法親眼看到那一幕了，不過自己那個唯恐天下不的上峰紀大人定然會把這出戲唱的一波三折、延綿不絕的。

“喝完茶歇息夠了便走吧！”季崇言起時將茶水端起一飲而盡，口的苦讓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在看到茶水桌上的小食有一盤魚鲊時，心中一，隨手了一條魚鲊放口中，口的腥味和滿的油腥味讓季崇言險些沒將魚鲊吐了出來。

好難吃！還是姜四小姐做的好吃！臨離開時季崇言心道。

兵馬休整了一番之后很快便走了，雖說這般突如其來上門的客人委實人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客人給銀子時卻是大方的。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掌柜激不已，放口中一咬，待看到銀子上的咬痕時，頓時歡喜不已：這麼大一枚銀子，夠他們這破落茶館再茍上三個月了。

正高興之時，一輛馬車在茶館前停了下來，兩個配雙刀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掃視了眼一片狼藉的茶館之后便住了掌柜，開口問道：“方才是不是有兩個生的不錯的年輕公子帶著大隊兵馬在這里休整？”

豈止是不錯，人家明明長的相當好看呢！你兩個莫不是嫉妒人家長得好吧！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掌柜愈發覺得方才那兩個長相出眾了。

尤其長相出眾也就算了，關鍵是大方啊！

眼見掌柜不說話，其中一個配雙刀的中年漢子想也不想便拔下腰間的佩刀，將刀架上了掌柜的脖子。

這鮮有什麼客人登門的茶館眾人哪見過這等陣勢，見狀當即便懵了。

那拔刀的中年漢子卻不覺得自己一言不合就拔刀的舉有什麼問題，見掌柜不說話，將手里的佩刀又往里送了送，道：“快說！”

掌柜嚇的一個哆嗦，忙不迭的點頭，道：“有，有，有！”

“他們人呢？”中年漢子又問。

掌柜還不待說話，一旁如鵪鶉一般著腦袋渾發抖的說書先生和伙計卻在此時發出了一聲驚呼：“掌柜，你流了！”

這中年漢子的雙刀想來是時常磨的，快得很，只一便是一條痕。

中年漢子聞言卻只冷笑了一聲，非但沒有收了刀，反而再次往掌柜脖頸送了送，道：“快說！”

脖子間傳來的涼意讓掌柜哆嗦個不停，忙道：“走……走了！”

那中年漢子聞言頓時皺起了眉，原本還想再問，停在門口的那輛馬車卻掀起了車簾的一角，出一只致的下以及垂在一旁的流蘇墜子。

“他們去哪兒了？”

開口的子聲音每個字似乎都拖長了語調，帶著幾分后天雕琢過的意。

不過此時茶館里的三人早被兩個中年漢子嚇呆了，也早沒了什麼欣賞之意，只是盼著他們早走。

看著掌柜脖子上還在淌出的，伙計早就嚇呆了，下意識的開口：“他們……”

“他們沒說！”掌柜先他一步開口說了起來，或許是脖子上的涼意傳來，到這個時候，他反而冷靜了下來，開口說道，“只說要急著走，你們若是走的快一些，或許還能在他們出城前追上他們！”

追得上才怪！那一行人個個騎快馬，跑的飛快，你這馬車里的眷瞧著就是個沒出過遠門的，馬車和馬好看歸好看，卻是中看不中用，追得上才有了鬼了。

待到中年漢子收了刀駕著馬車離開之后，掌柜了脖頸上的痕，“呸”了一聲：“這就是那兩位大人口中那個黏著人不放的人吧！人心卻那麼壞！”

掌柜一邊嘮叨一邊坐了下來：“活該人家不要你！問了那麼多話，還險些將我去了半條命，卻連一個銅板都不給，我呸！”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接過伙計拿來的金瘡藥覆在傷口之上，掌柜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說道：“咱們旬這地方周圍小城無數，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從中大海撈針找到晏城！”

那兩個年輕大人說話可沒有特意避諱著他們，是以這一行人的去向他們也是知道的。

若是給錢又好聲好氣的，興許他們還會看可憐說一說，眼下嘛！哼！

……

姜韶不知道那位芝芝小姐險些就追上了季崇言一行人，待到自茶館出來之后便徑自去寶陵街頭閑逛去了。

今日這一鬧，姜韶也差錯的了寶陵的“名人”，畢竟這形長相，整個寶陵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姜四小姐，額頭的傷不打吧！”路邊正在烤孜然羊的胡人小販好奇的瞅著額頭的傷問道。

如這樣的問候，從茶館出來閑逛時便遇到了不。姜韶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

其實百姓會問也不見得是有多喜歡這位京城來的伯府小姐，純粹是比起方知慧今日盛氣凌人的舉，顯得“弱勢”了。

多數人都是同弱者的。

孜然羊這等東西在寶陵賣的遠沒有長安那麼好，江南道這里胡人也沒有長安那麼多，飲食更是沒有過多胡化。

“給個整就行，零錢不必了！”胡人小販將一大把烤好的孜然羊遞了過來。

也不過省了幾個銅板，卻意外的令人心不錯。香梨喜滋滋的接過孜然羊道了謝，而后又將一串羊串遞給了姜韶。

“小姐小心燙！”羊串這等東西既要趁熱吃又要小心燙，還愁人的。

不過這“愁人”的煩惱關在寶陵縣衙里的方知慧便不需要經歷了。

“哇！”喝了一口羊湯，口的腥膻之氣讓方知慧立時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