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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園雖是私園，可進去觀賞的百姓也不可能人人皆是德行高尚的圣人。那些“采花”的藏在袖子里將花帶出來的事也有不。

對此即便是看管西山園的老翁也是心知肚明的，每回放人進園子都是算了折損的。

可心知肚明私下做是一回事，面上不允許便是另一回事了。

方知慧心中的不安更甚，眼里閃過一慌張，只是面對面前的孩子，大抵是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心思，神依舊倨傲。

“是又如何？”

比起尋常百姓還要藏在袖中的舉，方家二小姐不用。有看上的，挖了拿回來就是了。

不就是一兩株蘭花麼？便是金子做的，方知慧也是賠得起的。

不過此時承認也是不得不為，畢竟眼下圍觀的百姓太多了，方家再如何富庶，在寶陵再如何的權勢人也只是個商戶，能堵的住那麼那麼多百姓的悠悠之口？

做不到罷了！

看著面前胖胖的孩子角勾了起來，眼神掃向一旁，方知慧的心口仿佛結結實實的豎起了一堵墻，堵得慌。

那麼大個人站在這里，這死胖子還在看一旁的芝芝？是鐵了心要將芝芝出來不？

深吸了一口氣，把堵在心口的那堵墻推遠了一些，方知慧正要開口問“你要干嘛”，孩子卻已先一步開口了。

“你可知這西山園的主人是誰？”孩子再次開口，語速卻是不急不緩，悠悠的問了起來。

聚在這里的百姓越來越多，先一步進來已經看到馬車相撞的百姓卻本沒有抬腳離開的心思，早被吊足了胃口。

孩子雖然確實胖的驚人，不過因著皮白，瞧著倒也沒有那麼令人厭惡。說話的聲音也是清爽好聽，語速也不快，一瞬間，甚至有寶陵茶館的常客有種仿佛置茶館在聽說書一般。

那個說書的主講人自然就是正中那個額頭上有傷的胖小姐了。

這話一出，再次將大家問住了。

西山是私園不假，可這主人……

似乎還當真沒見過。

兩畔圍觀的百姓用并不算小的聲音竊竊私語了起來。

“西山園那私園日常似乎就只那看門的老翁在那里。”

“我看到每隔一段時日，那老翁便拿了主家從京城寄來的錢財打掃、修繕修繕園子什麼的。”

“好像還真沒見過他的主人。”

“不過聽說那主人是京城不知哪家的權貴，園子多得很，十幾二十年間就沒見過這主人的影子，想來也是不太在意的。”

……

方知慧雙目的鎖著面前的孩子，角含著一冷笑等接下來的作。

“你方二小姐進園子時看門的是那個老翁？”在周圍百姓的竊竊私語中，姜韶再次對著方知慧開口問了起來。

這個問題一出，方知慧還未說話，倒有一旁的百姓開口替回答了起來：“那李老翁這兩年不大好，自己也鮮過去，是花了錢尋了附近的花匠幫忙看的園子。”

周圍百姓太多，圍觀的人群既看了熱鬧，倒是又的方知慧不得不著頭皮說實話。

“不錯，是花匠看的園子。我多拿了些錢財與他，他便放我進去了。”方知慧說道。

能用錢解決的事于方二小姐來說自然從來不算事，多給的錢財都夠花匠看大半年的園子里，自然很樂意將人放進去。

“那就難怪你能進去了！”孩子說到這里，再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說過……你出門沒看黃歷！”

又是這一句！方知慧面上的惱怒之愈發明顯，第三次聽到“出門沒看黃歷”這句話時，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了起來：“你夠了!到底想說什麼？”

這種覺很是微妙，就似頭頂懸了把劍，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一般。可偏又在一旁不停的吹氣，每每一記晃，你覺得劍要落下來了，卻又手扶穩了。

如此反復，真是難的厲害。

姜韶聽出方知慧已經在崩潰發怒的邊緣了，這才收了打量一旁那輛馬車的視線，開口了。

“諸位可還記得二十二年前，前朝滅亡的前兩年，快夏的時候，寶陵城郊外發生的匪患事？”姜韶問道。

這件事雖然是前朝之事，可相隔并不算久，年歲大些的寶陵百姓應當有印象。

彼時雖然還是個遠在長安的大小姐，可因著那件事相關的人，所以記得很是清楚。

果然，這話一出便有年長些的看熱鬧百姓開口了：“好似是有匪寇在寶陵城外劫殺了一個回鄉探親途徑寶陵的婦人，不過之后聽聞不是匪寇，是起義軍扮的匪寇劫殺的那個婦人。”

這件事當時在寶陵雖說也引起了些議論，畢竟寶陵這座小城鮮發生什麼事。可因著事牽涉的雙方離寶陵當地百姓遠得很，是以靜不算大。

“前朝滅亡前兩年，能的起義軍假扮匪寇殺人的諸位覺得能有幾個？”孩子的聲音不算大，可這話一出，周圍百姓淅淅索索的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人來人往的寶陵主路上這一刻安靜的仿佛時間凝滯了一般。

才從花娘那里出來，腳步還有些浮腫的錢三躲在人群里，看著被圍在路中的孩子，眼神古怪而復雜。

他來得巧，正巧是孩子馬車被撞之后經過的，是以，事的前因后果也算看了個全了。

雖然暗地里打過道知道這位姜四小姐不是善茬，可看著姜四小姐一句一句引導著百姓的掌控力還是讓他有些心驚。

要知道對面的方二小姐也不是好惹的，至他自詡不是好人的錢三是不敢去隨意招惹的。

可不過一個照面的工夫，這主挑釁的方二小姐一方便已眼可見的落了下乘。

百姓都已經從的引導中察覺到了事的不對勁，對面的方二小姐自然也在孩子問出話的瞬間變了臉。

前朝滅亡前兩年，趙家未反，彼時的趙家是前朝大靖最堅實的后盾，也是令各地起義軍最頭疼不已的人。

能讓起義軍化匪寇劫殺的還能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