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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其實昨日才去過的。
不過想到昨日那說書先生口中故事的彩,香梨聽的也很是過癮,此時一聽姜韶所言,當即高興的歡呼了一聲,卻不忘拿沾了水的帕子過來給姜韶敷眼睛。
“小姐昨日沒睡好嗎?”香梨擔憂的問道,“眼睛腫的厲害呢!”
“做噩夢了!”姜韶笑了笑,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手覆上自己的眼睛,輕哂。
“小姐做的是那個客棧老板娘下蒙汗藥,然后殺人越貨的夢吧!”香梨聞言不由心有余悸的說道,“我也做了這個夢呢,怪嚇人的!”
說著便將手里的帕子遞給了姜韶。
姜韶接過香梨遞來的帕子覆在了眼睛上,輕“嗯”了一聲。
香梨抱了只小馬扎在旁坐了下來,頓了片刻之后,開口嘆氣,道:“那林卿喝醉了酒話也太多了,還好這次對的是咱們,說的又不是什麼要事。可即便如此,瞧著季世子昨日那臉,估著林卿也要挨訓了!看來往后林卿還是喝酒比較好!”
姜韶再次“嗯”了一聲,卻淡淡道:“他應當不會再喝了,便是想喝,季世子也不會讓他喝了。”
“我也是這般覺得的,”香梨嘀咕了一聲,不忘的對姜韶咬耳朵,“小午哥同我說季世子手厲害的,我小心些,小姐也要小心,莫離他太近。”
到底是姜兆看重的年輕后生,小午的手很是不錯,自然能從昨日季崇言的隨手一掌中看出幾分端倪來。
姜韶點頭,卻想了想還是為季崇言說了幾句:“如季世子這種時常外出為陛下辦事的人,所對上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先前龍舟賽死的那幾個鄉紳你還記得麼?都是為禍鄉里的角。若是當日季世子不手,他們反應過來,買兇殺人這種事也是做得的,是以季世子自然是要會自保的。你又不做什麼惡事,倒是不必擔心這個。”
香梨“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季世子是個好人,不似那個季二公子。”
季崇言是好人?姜韶想笑,卻沒有反駁香梨的話,至對香梨,季崇言不會做什麼。
更何況好人壞人這種事本就是說不準的。
帕子敷了小半個時辰,姜韶腫脹的眼睛總算消下去了不,拿開帕子,姜韶起帶著香梨出了門。
駕車的是小午,因著心里有事,姜韶今日著實沒什麼掀開車簾看寶陵民俗風的心思,便靠著馬車壁小憩了起來。
馬車搖搖晃晃,直到猛地一記搖晃,姜韶避之不及,腦袋重重的磕到了馬車壁上,額頭上一陣鉆心般的疼痛傳來,將半睡半醒的姜韶徹底驚醒了。
也撞了一下的香梨登時目一瞪,正準備掀開車簾去看外頭的況,眼角余卻瞥到同樣了傷的姜韶時,香梨臉頓變,驚呼了一聲:“小姐!”
姜韶抿了抿,額頭上的熱流已經讓意識到了什麼,因此手去額頭上一探,看著掌心里的一片殷紅,目一冷,道了聲“下車”之后當即起,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小午的手清楚,便是遇到尋常沖過來避之不及的馬車也有本事及時拽停馬車的,除非……
姜韶看向前頭迎面并排而來的兩輛馬車,車壁裹了滾金的綢緞,前頭套的馬生的高頭方足、順鬢長,一瞧便知不是出自尋常人家。
后后知后覺跟下來的香梨來不及驚訝小姐手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靈活了便對上了對面氣勢洶洶而來的兩輛馬車,以及路邊聚的越來越多的百姓。
輸人不輸陣,小丫頭一雙目立時一瞪,氣勢洶洶的瞪了回去。
“你們什麼人居然如此放肆?可知曉我家小姐是誰?”
對面馬車里的人并未面,只是聲音卻已經響了起來,是個子的聲音,不難聽,甚至可以用好聽來形容。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刺人的厲害。
“東平伯家的胖小姐,在長安的時候追著安國公府的二公子跑,被人得離開長安來寶陵避難,長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圍觀的百姓看向走下來的胖小姐姜韶,辨不清五胖團子一般臉上,額頭那抹殷紅無比刺眼。
在長安城的落魄破落勛貴東平伯放到寶陵自然是個了不起也得罪不得的勛貴,可對面的可是……
耳邊百姓竊竊私語的聲音傳耳中。
“方家……”“二小姐……”“這下有的瞧了!”“強龍對上地頭蛇”……這種話不絕于耳。
早知道寶陵能出這麼氣派的馬車的權貴不多見,沒想到居然是方家。
方家二小姐麼?
姜韶挑了下眉,心道好巧。
方家大小姐方知瑤掌管的是嘉軒這等方家起家最早的一脈生意,也是方家的立族之基。這門生意不干凈又同黑市有關,等同在刀尖上跳舞,一個不慎便有可能將整個方家賠進去,是以也是方家最難的一門生意。
從這生意掌管來也能看得出方家大小姐方知瑤應當是這一代的方家掌權者,而方知慧掌管的綢緞生意則是在方家于寶陵,甚至整個江南道站穩腳之后錦上添花的生意,而能做這個生意靠的便是……姜韶眼中閃過一暗:雪蠶。
沒想到還不曾出手,這手里掌管方家綢緞莊的方知慧便率先開始招惹了。
姜韶瞇了瞇眼,目落到了另一輛車中人不曾出聲的馬車之上,默了默,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姜韶如此大的能耐,竟能惹來方二小姐同這位……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的挑釁!”
做菜的人不僅舌頭好鼻子也好,另一輛馬車里傳出的那縷好聞又特殊的幽香悉的很。
松煙齋的白蓮。
畢竟是江公獨,曾幾何時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用過?
聽聞松煙齋的調香大師調配時還將墨蓮與白蓮比作一對兒,想到季崇言上的墨蓮香,姜韶看著那輛馬車里的人微微瞇了瞇眼。
倒要看看這馬車里的白蓮花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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