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果然沒讓眾人失。
元承只同時連三支羽箭,蕭衡卻直接從箭筒中出五支,一齊搭在弓弦上。
隨著破風聲起,五支羽箭直奔靶心,竟是五箭全中!
駿馬疾馳過騎場。
蕭衡眼風似刀,再次彎弓搭箭。
連三次,每次都是五箭齊發。
所有羽箭全部正中,只最后一支歪了,堪堪落在地上。
雖然如此,場邊的喝彩聲卻還是一陣高過一陣。
元栩栩的噘得老高,高聲喊話挑釁:“裝什麼裝,最后還不是落下了一支?!如此不完,怎麼比得上我皇兄?!”
“你仔細看,”裴道珠提醒,“他雖然落下一支羽箭,但其他羽箭正中靶心的數量,加起來正好和你們北國的數量相等。也就是說,這場朋,兩國乃是平局。”
元栩栩仔細數了半晌,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蕭衡……他是故意的?”
場上。
元承面無表。
比起坦坦贏下這場朋,蕭衡的所作所為,令他更加臉上無。
仿佛承了對方的人似的,還顯得對方這東道主特別大度……
然而他畢竟是皇太子,得有風度。
因此,他言不由衷地稱贊:“聽說郡公曾在短短數月間滅了蜀國,今日一見,郡公的馬上功夫果然不錯,令孤很是欽佩。”
蕭衡灑然一笑。
他朝元承略一施禮,隨即催馬走到裴道珠跟前。
他居高臨下:“裴阿難,我的藝好,還是皇太子的藝好?”
眾人都了過來。
裴道珠:“……”
這廝還真會給出難題。
這種問題,如何當眾回答?
很容易得罪人的呀……
瞧瞧,元栩栩已經開始虎視眈眈地盯著了。
沉默半晌,著白玉團扇,聲作答:“太子和郡公的藝都是極好的,我長居深閨見識短淺,今日才曉得什麼是神箭手。”
繞來繞去,也沒回答到點子上。
蕭衡輕嗤。
八面玲瓏如裴道珠,當然不會直接做選擇。
他早知兩個人都不肯得罪的。
他翻下馬,作勢從食案上拿茶盞,卻湊到裴道珠耳畔,低聲譏諷:“小馬屁……你只管老實說我藝更好就是,有什麼可害怕的?”
裴道珠回了他一個白眼,同樣低聲:“被秋后算賬的人不是你,你當然不在意。”
蕭衡眼里的笑意更盛:“我會保護你……”
裴道珠的瞳孔微微放大。
對方的聲音太小,小到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聽。
再向對方,蕭衡已經直起,瀟灑地飲了那盞茶。
他放下茶盞,牽著馬去了別。
裴道珠的目落在茶盞上,又是一愣。
這茶盞……
是用過的。
杯盞邊緣殘留著胭脂的口脂印記,不知那廝是故意還是無意,竟是著的口脂飲用茶水,使得口脂印記越發斑駁,也越發曖昧不清。
“蕭衡……”
裴道珠不知該作何想。
司馬純不知幾時回來的,坐在不遠,哭過的眼睛還是紅腫的,把蕭衡和裴道珠的小作盡收眼底。
甩了甩小手帕,毫不客氣地嘲諷:“都自請歸家了,還和對方曖昧不清……可見恃行兇人品拙劣。你這種人,是不值得相的!”
裴道珠還沒說話,元栩栩先怒了。
像是一只炸的小獅子,齜牙咧地瞪向司馬純:“有你什麼事兒?!你想恃行兇,你還沒資格呢!”
“我——”
司馬純被嗆得語噎。
元栩栩才不管,拉起裴道珠:“裴姐姐,咱們回去吧!”
騎場邊的聚會漸漸散了。
司馬純憋屈得厲害,仍舊坐在場上生悶氣。
正不開心時,一道清瘦的影出現在邊。
聲音喑啞:“給公主殿下請安。”
司馬純不悅:“我煩的很,你快滾開!”
“殿下是因為裴道珠而煩惱嗎?”不肯走,反而在司馬純邊坐下,“我也厭惡,恨不能立刻去死……既然殿下與我厭惡同一個人,那麼你我便是朋友。既是朋友,又何必趕我走?”
司馬純鎖著眉,向來人。
雖是秋天,但今日太大,場邊悶熱,不前來玩耍的姑娘都還是夏日裝束。
可面前的卻裹得嚴嚴實實,連脖頸也未曾在外面。
不解:“顧燕婉?你穿這麼多,你不熱嗎?”
顧燕婉盈盈一笑,沒有回答。
藏在寬袖里的雙手,卻狠狠攥。
當然熱。
然而比起熱,更怕被外人看見滿的傷痕。
自打那日被蕭榮打過一次之后,那個男人就像是暴了真面目,再不在面前偽裝溫文爾雅的模樣,稍不順心輒就是一頓打罵。
府里的丫鬟對此視而不見,陳姨娘那個惡婦又一貫偏袒蕭榮,為了臉面不敢把事鬧大,只得獨自忍氣吞聲。
如今渾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全是各種淤青傷痕!
而這一切,都是拜裴道珠所賜!
如果沒有和蕭榮定親,就不會去搶這門親事。
如果當初定親的是蕭家九爺,那麼搶走的也會是蕭家九爺,何來如今的落魄?!
那個賤人害慘了,又怎麼能像沒事人一般,和北國公主談天論地做好朋友?!
又憑什麼被所有郎君喜歡?!
裴道珠不死,心難安!
司馬純自說自話:“我一早就聽說你和裴道珠有些矛盾,沒想到,竟已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你來找我,那我就答應你,和你一起對付裴道珠。只要裴道珠沒了,那麼我就能嫁給北國皇太子。”
顧燕婉恭維:“憑公主的份,嫁過去就是太子妃。等北帝駕崩,你就是北國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確實比嫁給士族之子要好得多。”
“那你說,咱們要如何對付裴道珠?”
顧燕婉微笑著傾,在司馬純耳邊低語了幾句。
司馬純吃驚:“可是明日山中,不只有,還會有其他人……這番行徑,是否太過殘忍?”
“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怕什麼?”顧燕婉不以為意,“只要能達所愿,哪怕犧牲所有人,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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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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