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風而言,現在的德遠鏢局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因此這黃燦燦的金條出現在陳風的眼前時,他的眼神就被那金條給吸引了。
“究竟是什麼人,竟值得宋世子如此大手筆?”金條雖吸引人,陳風卻并未喪失自己的理智。
宋無忌就贊許地點了點頭,笑道:“是幾個亦不剌商人!”
雖然宋無忌說得很是輕描淡寫,陳風卻是一點都沒放松警惕:“既是亦不剌人商人,宋世子為何不求助于府?像您這種份地位的人,府里可不敢輕易說不。”
“我與這些亦不剌人不過是結了點私人恩怨而已,又何必驚府鬧得滿城皆知?”宋無忌倒也不惱,而是和那陳風道,“那幾個亦不剌人都是會些拳腳的人,單靠府衙里的那些衙役,恐怕也一時難以見效,你若愿意接這單生意,這就是訂金,酬勞自是這個的三倍!”
宋無忌也就說得很是爽快。
三倍的酬勞!陳風聽著很是心。
德遠鏢局里養著十多口人,盡管平日里他們都盡可能的節儉了,可依然不敷出。
若是接下這單生意,至接下來的這三年里,他們就不用愁買米的錢了。
“我接!”陳風在思疇了一番后,也就應道。
宋無忌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待我尋著那些人的消息后,便使人來告知陳教頭!”
自昨日有人打草驚蛇嚇退了那亦不剌人后,也不知他們四散到了何,更不知阿東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再尋到這些人。
他這邊找人也只是為了未雨綢繆,以免再發生像昨日那樣的事時,他卻無人可用。
同陳風說定了之后,宋無忌便帶著趙如意離開了德遠鏢局。
在回府的路上,趙如意便同宋無忌奇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這圍場秋獵的事都快過去半個月了,即便是皇上下令封鎖了消息,可這些亦不剌人也應該知道自己派人去圍場里下毒的事沒有功,既是如此,為何他們還不離開?而是繼續留在京城里?”
經趙如意這麼一提醒,宋無忌也發現了其中蹊蹺的地方。
大理寺的人不是沒想過將那抓到的人當餌,去捕他的同伙。
可他的同伙卻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死活,那人被關在刑部的大牢里,至今都無人問津。
那群人留在京城里既然不為救同伙,那他們是為了什麼?
在圍場里抓到的那個亦不剌人曾說過,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挑起大周和瓦剌的紛爭。
既然他們之前的計策并不見效,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會有所行?
這一大膽的想法是瞬間就讓宋無忌驚出一冷汗來。
他立馬就想起了昨日突然出現的那支穿著瓦剌服侍的人馬,他們會不會是另外一伙亦不剌人?
宋無忌的神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就變得嚴重了。
宋無忌就猛地敲了敲車廂壁,然后大聲地同趕車的添福道:“趕,改道去皇宮!”
不明所以的添福立即就調轉了車頭,而車廂里的趙如意卻是嚇了一大跳:“怎麼了?世子爺!”
“你剛才提醒了我,這些亦不剌人既然不為救同伙,那他們留在京中就一定是另有圖謀!”宋無忌握了雙拳同趙如意道,“只可惜我人微言輕,只得進宮找太子殿下幫忙了。”
宋無忌雖有進宮的玉牌,可因為沒有事先通傳,他只能一人宮,而趙如意和添福則要候在宮外等著。
原本沉沉的天,突然就飄起了如牛一般的細雨,雨雖不大,可也將一切都浸得漉漉的。
趙如意不免就替宋無忌擔心了起來。
他雖然罩了一件鶴氅,可遇著這樣的雨天,恐怕也是不大管用的。
就在趙如意提心吊膽的時候,宋無忌卻從宮里出來了,前后也就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
只是他的臉和手都凍得紅通通,讓趙如意瞧著就有些心疼。
趕跳下了車,先是往他的懷里塞了一個燒得暖烘烘的手爐,隨后又拉起他的手放在掌心里了起來。
瞧著趙如意的那認真勁,宋無忌的心里頓時就覺得暖洋洋的,覺得這過日子還是要有人惦記的好。
恰巧此時,宮里出來了一輛朱華蓋車,緩緩地駛過了二人邊,車上坐著一位花季隔著雕花窗簾就忍不住問邊的丫鬟:“那人是誰?”
同車的丫鬟就往窗外瞧去,正好就瞧見了印在宋無忌馬車上的寧國府家徽:“想必是寧國府的世子爺吧!奴婢聽聞他今日也遞了進宮的牌子。”
“寧國公世子?就是那個病了八年,卻相傳如宋玉貌似潘安的宋無忌?”車上的就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宋無忌,然后同邊的人道,“不如咱們下去會會他!”
“郡主,這恐怕不好吧?王妃還在府里等著您回去呢!”車里的丫鬟一聽就急了,堂堂禮親王府的郡主為了個男的走不道,這要被王妃知道了那還得了?
“怕什麼,到時候只需要說皇祖母留我多說了一會的話,母親還能為此責備我們不?”說著,那便停了馬車,抱著懷爐跳下了車。
“你就是宋無忌?”那也沒有那麼多寒暄,而是直接跑到了宋無忌的后問。
見有陌生人過來了,趙如意便趕收回了手,規規矩矩地立在宋無忌的旁。
剛還在和自己嘻嘻哈哈的人,轉眼就變得如此的拘謹,宋無忌的心就好像被針扎了一下,覺得渾都有些不舒服。
同樣,他也遷怒后的人來得不是時候。
但出于禮節,他還是耐著子回了頭。
只見一十六七歲的正亭亭玉立在后,臉上有著淺淺的酒窩,顯得很是可人,而上的那件水紅的緙長袍和那滿頭的珠釵相得益彰,將整個人都襯得神采奕奕的。
“無忌見過興安郡主!”宋無忌便微微傾了子,同那行禮道。
這不是別人,正是禮親王府的興安郡主,雖是胡側妃所出,卻因為自小就得了竇太后和天順帝的喜,倒也無人敢輕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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