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高興,說說笑笑的,趙人量又淺,飯還沒吃完就有些支持不住了,瞇著眼直往孫才人上靠,臉兒紅紅的,眼都睜不開了。
這樣讓回去肯定不妥,劉人就讓人扶了進屋躺著,一面又另吩咐人去煮些醒酒茶來。這會兒往膳房去要一碗醒酒湯來也容易,可這麼一來,難免知道的人就多了,徒添麻煩,好在們這里也有小茶爐子,自己煮個茶熱個點心的都方便。
趙人臉只覺得燙,心里還有些明白,就是站不起來。劉人端了盞熱水過來喂喝了幾口,又替了汗。趙人迷迷糊糊的睜眼見是,一聲劉姐姐也喊的口齒不清。
“酒多了畢竟傷,也容易誤事,以后還是不要喝這麼多了。”
趙人含糊的應了一聲,說了句:“姐姐放寬心吧,以后必定沒有什麼事了。”
劉人一愣,過了片刻才意會說的是什麼事,心里難免一陣難。
“我知道。”
也知道,既然升了的品階,那麼上次的事也就算是結了。到現在才算是心服口服,承認貴妃確實心見的都非同一般,和自己不是一樣的人。當初劉人為了搬出縈香閣,和可鬧的不算愉快。后來因為貴妃得幸,還過些小心
思。更不用說唐才人的事了。
唐才人那會兒天天折騰的歡,劉人約聽見那麼只字片語的,也沒往心里去。甚至還想著,若是有人能從貴妃那里撬開條口子,那們余下的這些人不也都有機會了嗎?
這麼想的絕不只劉人一個。
誰不想得寵?誰想在宮里這麼守活寡一樣熬日子?睜開眼就等天黑,天黑了躺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數著銅鈴響的聲再等天亮。每一天每一天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宮里的人有這麼多,男人只有皇上一個,想要得寵,就得把旁人踩下去,自己才能出頭。
劉人自己沒膽子做什麼手腳,可要是旁人能事,也樂見其啊!貴妃再大度,這些承照拂的人有幾個真心激的?什麼都有,有圣寵,地位,兒子,錢財,現在連的母族皇上都提拔起來了。對宮里其他這些人,不過是從指里出點殘羹剩飯來打發們,就象打發門前一群可憐的乞丐。
劉人以前都是這樣想的。
不過現在終于認了命了。
已經不可能得寵了,而且這次能全而退,也是因為貴妃確實不記舊惡。不然的話,貴妃若想整治,現在早和那個不知道死在哪里的唐才人做伴去
了。
現在的日子又有什麼不好呢?不缺食,學著抄抄經,繡繡花,只要自己不找事,貴妃也不會對們怎麼樣。
生死關頭打了個轉,劉人才發現,保住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要。一旦真惹上禍事,不但,只怕宮外一家人都要跟著遭殃。
趙人歇了一會兒,喝了醒酒茶又洗了個臉,酒意散了不,看著天不早也就不多待了,劉人和孫才人送到門口,遠遠看扶著宮的走了才進屋來。
趙人出去了快一整天,周才人也在屋里生了一天的悶氣。
屋里的炭得省著用,只攏了一個炭盆放在腳邊,兩個宮為著能取暖也就在跟前做針線。里上系的帶子扯了,口也松了。換做以前,這些肯定就不穿了,反正住梁人那里,一應東西都寬裕。可是現在不得不節儉起來,讓宮給補,補完了再湊和著穿。這才冬沒多久,后頭還有好些日子,夏料子易得,冬天的份例本來就,不省著些,可沒那麼些余錢來再做新的。
偏偏今天什麼事都不順心。茶葉也喝完了,這會兒要再去領那也是要另給錢的。中午送來的飯又是豆芽、豆腐的老一套。豆芽太老了,吃著一豆
腥味兒,嚼著都費勁。沫豆腐就更不用說了,沫幾乎就是豬膘煉過了脂油的下腳料,豆腐則一糊味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這麼難吃的一道菜。剩下的無非就是白菜之類,菜糟糕不說,還都涼了,說不定就是哪一挑剩下了,或是看不上這菜又退回膳房去的,結果膳房又把這菜打發給了,當是花子嗎?
飯菜一口吃不下,至于今天份例里的點心就更不用說了。一道芝麻都了芝麻渣了,就沒兩塊兒整的。一樣糕看著就不對,不知道做出來幾天了,碟子底下都積了一灘糕里滲的油,看著就讓人惡心。
周才人跟前的兩個宮知道心不好已經學乖了,低頭做活一聲不吭,可外頭去提膳的小太監卻不當心說了,說今天寶明軒辦宴,他去膳房的時候見著寶明軒的宮和太監了,提著的那大盒子里至有六個菜,都是好菜。膳房的人還給送了一個羊鍋子去,離得遠遠的都聞見那鍋里的湯味兒有多鮮了。
寶明軒?
周才人知道今天趙人就是去寶明軒了。
以前就住那兒,劉人孫才人得封,去道賀去。
還備了禮呢。
周才人的宮看見了,是兩塊特別好的
緞子,包的好好的,肯定是送給那邊的。
周才人知道送禮去,心里象貓抓似的難,這會兒一聽們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心里堵的越發連氣都不上來了。
過去是住寶明軒,現在可不是了!現在們可都是住在蘭芳館里,本應該更親近,趙人有好也該多照應。可趙人卻視如無,非的跟那兩個好。
要說起來,們還是一撥選秀進宮的呢,誼不比寶明軒那兩個更近?
周才人讓人看著門,要是趙人回來就趕告訴。結果足足的等了一下午,都要傳晚膳的時候了,趙人才扶著宮的手不不忙的回來了。
周才人特意出來到了院子里,見之后滿腔不滿都著,還得殷勤的問一聲:“趙姐姐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趙人這會兒還有酒意,聽著這話不象問候倒象質問。本來就有酒意懶得說話,更不想這時候再虛假意跟周才人應酬,從鼻子里嗯了一聲就算回答,扶著宮人的手轉兒進了自己的屋門。
周才人再沒想到趙人會當面給這樣的難堪,回過味兒來趙人都進屋了,把一個人撇在院子里干站著。
周才人邊的宮低垂著頭,可不敢抬頭去看的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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