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謝南風也率領大周軍隊撲向宋景行的人馬,雙方展開惡戰。
喊殺聲震天響,兵相撞的聲音刺人耳,每一道寒閃過,就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倒下,飛濺,燃紅了半邊天空,草原上最的落日如期而至……
這是一場殘酷而持久的廝殺,從下午殺到日落,又從日落殺到月升,皎潔的月悲憫地照著這片大地,尸在月下堆積如小山。
五萬玉澤軍不敵兩萬紅軍,被殺得節節敗退,往北方且戰且逃。
宋景行的軍隊果然如他所說,對大周軍隊的戰略戰非常悉,是專門針對大周軍隊訓練出來的,因此,雙方打得十分膠著,難分勝負。
打到后來,大周軍隊漸敗勢,謝南風不敢戰,帶著隊伍東南方向逃走。
宋景行自然不會輕易放他們逃走,率領人馬乘勝追擊,將自己滿腔的仇恨都化作戰斗力,誓要將周軍一網打盡。
然而,他還是失算了,當他的軍隊追到勒川邊界,和玉澤軍徹底分離后,謝戰霆突然率領大隊人馬從天而降,和謝南風形兩面夾擊之勢,將他的軍隊圍堵在中間。
宋景行這才明白自己上了謝南風的當,謝戰霆也并有在城中坐陣指揮,而是早就埋伏在此,只等謝南風佯敗,將他引來。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認輸,咬牙關,率領人馬殺出一條路,往山關方向逃去。
等他們逃回山關,五萬人馬只剩三萬。
謝南風還想乘勝追擊,但謝戰霆堅持窮寇莫追,暫時放過他們,回兵去支援趙靖玉。
趙靖玉其實并不需要支援,紅軍的驍勇善戰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一路追著玉澤軍猛打,直玉都方向。
慕淵從來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退到后來,他不愿再退,發了狠要與趙靖玉決一死戰。
慕柯不同意,勸他不要做傻事:“我們今天只是被詹飛羽騙了,只要能安全撤回玉都,日后總有機會報仇雪恨。”
話音未落,后面的隊伍突然一陣,士兵們不再后退,反倒涌涌地往回跑,驚慌失措地喊,“王上,王上……”
王上?兄弟兩個都是一愣,難道是父王得知他們不敵紅軍,親自率兵前來支援?
可若是父王援軍趕來,士兵們為何驚慌失措?
“我在這里撐著,你快去后方看一看。”慕淵對慕柯說道。
慕柯應聲,打馬向后方而去。
一路行來,他終于聽清士兵們在喊什麼了,他們在喊“王上,王上被捉了……”
慕柯心頭一沉,馬鞭瘋狂地打著馬兒,一路狂奔到隊伍后方,就見正北方向,離他們的隊伍不遠,人頭攢,火把通明,最前面一輛車駕被火照亮,車上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正是他的父王。
“父王!”慕柯驚得心都跳出了嗓子眼,打馬沖過去,聲喚道,“父王,你怎麼了?”
“怎麼了你看不出來嗎?”清脆悅耳的聲響起,慕柯這才發現車駕旁邊的一匹駿馬上,端坐著一位英姿颯爽的將,跳躍的火映照出明艷人的容貌,一雙丹眼冷清如月,又明亮如星辰。
“是你!”慕柯驚呼,“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讓你父王告訴你。”謝南嘉微微一笑,手中長劍指向玉澤王的咽。
“降,降,降……”玉澤王連聲喊道,聲音嘶啞。
慕柯的心都涼了。
他們一統天下的大業才剛剛邁出第一步,怎麼就這樣了?
父王要他降,在這種況下,降和死有什麼區別?
不,我不能降,我也不能死,我還有兵馬,我還有錢糧,只要我能逃過今晚,我一定會贏的,我……
“二王子,你聽見沒有,你父王讓你投降,你難道要違抗你父王的命令嗎?”謝南嘉揚聲喊道。
慕柯回過神,咬了咬牙,將彎刀回刀鞘,反手取下背后長弓,搭箭引弓,緩緩瞄準了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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