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怎麼又不可能?
上丞相想到從去年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系列事,腦子里慢慢浮現出一線,一點點把所有事都串連了起來。
從護國公主離開穆國開始到,的行蹤去向無人能查到線索。
雖然夜紅綾本事的確大,可那麼多探子也不全都是廢,怎麼可能一點信息都查不出來?
除非有人替藏,或者暗中有一強大的勢力在替掩護。
然后是三皇子通敵叛國的證據。
夜蕭肅那時遠在邊關,而夜紅綾本沒往邊關的方向去,但卻能準確無誤地弄到三皇子跟東齊小皇帝所有的來往信件,這說明應該去過東齊。
怪不得之前小皇帝來的那次,對護國公主的態度也有些微妙。
而且之前公主邊的男寵,就是那個容修,曾跟小皇帝單獨談過話,雖然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如今想來,他們定然是早早就認識的人,彼此的關系也許還不錯。
再然后,羅、四位將軍因三皇子通敵一事被牽連,皇上剛下旨把這四人捉進天牢,護國公主沒幾天就趕了回來——當時出這件事的時候,在哪兒?
得到消息如此及時,作如此迅速,趕在皇上派人去邊關捉拿兩位將軍之前回到帝京,是因為一直在關注著帝京的消息,還是因為皇城之中有人給通風報信?
并且,在回來之前,大皇子就被南圣一封請柬邀請了過去,若是按照時間來算,兩人算是肩而過。
直到現在,大皇子還沒機會回來。
所以南圣邀請大皇子的舉,原本就是一個謀?
從始至終,南圣君王一直伴在護國公主邊保駕護航,跟穆國聯手滅金國,也是以護國公主的名義。
兩國聯姻,南圣的強大無意是讓穆國忌憚的,連皇上都不敢對護國公主生出什麼猜忌和打,并且還要不斷地給夜紅綾放權,讓順理章地進朝堂,一邊掌控兵權在手,一邊攬朝政大權。
怪不得南圣使臣三番兩次在皇上和朝臣做出一些晦的暗示。
真是環環相扣,計劃縝得沒有一破綻。
當然,其中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比如側夫寒卿白,側夫甘塵在其中起的作用,還有長侯崇峻的死,也許跟這位男寵都不了關系。
即便是對權勢謀如何敏的老臣們,也想不到南圣新帝居然會為夜紅綾做到這般程度,讓人防不勝防。
如今知道了對方的份,想來也是人家故意泄的消息吧。畢竟查了這麼久都查不到一點消息,這段時間突然間就把對方的份掀了個底朝天,也太不切實際了。
“真是可怕的心思,可怕的手段。”
不僅上丞相這麼覺得,便是宣王府里,夜慕琛的心腹幕僚們也發出這樣的嘆息。
“若是在去年出這樣信息,皇上定然震怒,護國公主手里的兵權會被剝奪,從此做個養尊優的閑散公主。”一個幕僚淡淡道,“或者也有可能激起皇上的怒火,殺了也不是不可能。可現在公主已經了皇,大權在握,又有南圣庇護,我們是真的連一點扭轉局勢的可能都沒有了。”
就算如何剛正不阿,如何不怕死的大臣,也不可能撬得夜紅綾目前的強悍地位。
以前的那些事出來又如何?
難道要冒著穆國和南圣決裂反目仇的風險,只為把夜紅綾推翻下去?
以如今幸存的皇子們的能力和境,沒有誰會是夜紅綾的對手,宣王不可能,皇長子回不來,夜輕晗更不行。
九皇子年紀還小,沒有基,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在夜紅綾手里。
推翻,這是本不可能的事。
況且眼下的朝堂已經不是景帝在位時的朝堂,世家老臣能收服的都被收服,不能收服的也慢慢被瓜分了權力,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對皇忠心耿耿的年輕新貴。
這些年輕員有沖勁,有抱負,滿腔熱,還不怕死,以皇馬首是瞻。
這個時候誰能搖得了夜紅綾的帝位?
宣王徹底死了心,他的幕僚們也都在勸他放棄,從此安安分分地當個王爺,若有可能,主出手上負責的職務,從此賦閑在王府,做個閑散王爺才是明哲保之道。
這樣的形,這些日子來經常發生,之前雖然也沒敢輕舉妄,卻一直是存著韜養晦的心思,可現在,夜慕琛才真的是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深不可測的夜紅綾,再加一個深不可測的南圣帝王。
誰還能跟他們爭鋒?
“沒有誰能跟皇陛下爭鋒。”容修站在夜紅綾后,細細給著肩膀,目落在面前小山高一般的奏折上,“陛下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累了。”夜紅綾把朱筆擱下,手里的奏折丟開,“你來批。”
容修挑眉:“不怕我篡位?”
“盡管篡位。”夜紅綾站起,語氣淡淡,“剛好給朕興兵討伐南圣,滅你九族的機會。”
容修咋舌,忍不住把拽到自己邊,狠狠地在臉上親了一下:“陛下好狠的心。”
滅他九族?
他這個南圣帝王的九族不正好是軒轅氏的宗親?
這是要全滅了,剛好南圣手到擒來。
夜紅綾面無表地看著他:“帝王本就該殺伐果斷,婦人之仁要不得。”
“娘子說得是。”容修悶笑,忍不住摟上了的腰,“我這條命都攥在陛下手里了,陛下可以好好想想什麼時候賜條白綾,還是賜一杯毒酒什麼的,整個天下就是皇陛下您的了。”
夜紅綾沉默片刻,手了他的腦袋,像是在一只寵:“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朕容你多活兩年,給朕暖床。”
頓了頓,“等什麼時候朕邊有了新寵,再賜你一死也不遲。”
容修聞言,瞬間不滿地瞪:“你還打算有新寵?”
夜紅綾提醒他:“朕乃一國之君,三宮六院七十二夫——”
“你還是南圣皇后。”容修打斷,并忍不住咬了咬的耳垂,“敢紅杏出墻,禍宮闈?為夫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為夫的厲害。”
說罷,一把把打橫抱起,往殿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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