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的實施過程肯定不可能真就這麼簡單，但其他的過程都跟他們無關。

　墨白淡淡道：“還有一點忘了跟你們說。”

　夜紅綾看著他。

　“……嗯，還是先算了吧。”墨白不知想到了什麼，神地笑了笑，“留點懸念會比較好，就當是本座送給你們的一個禮。”

　夜紅綾皺眉：“故弄玄虛？”

　“這是高深莫測。”墨白糾正，說完淡淡道：“你們是要現在去沐浴，還是明天早上開始？”

　你們？

　夜紅綾這才注意到他言語中的關鍵，眉頭微深：“本宮也要沐浴焚香？”

　恢復記憶的人應該是綾墨而不是吧？

　“你既然已經選擇留下來，有些事或許親自了解一下比較好。”墨白點頭，“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眼見為實？

　夜紅綾不解，難不綾墨丟失的那部分記憶，還能看得到不？

　眸不經意間落到綾墨面上，發現的影衛正斂著眸子沉默，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似乎又開始有點不安的樣子。

　夜紅綾沉片刻，點頭朝墨白道：“既然如此，隨你安排吧。”

　“如果沒什麼其他的問題，現在就跟我走。”墨白說完，轉頭看了榮麟一眼，“皇上還要繼續看奏折？”

　宮燈下，年俊雅如玉的容泛著琉璃般純凈剔的澤，白皙細致，如上好的玉雕。

　聽到墨白的話，他抬起頭，似是剛從失神中回應過來，漆黑的瞳眸里一片如煙如霧，朦朧迷離的澤，嗓音亦是隔著一層薄霧般聽得不真切：“你們去吧，不用管朕。”

　夜紅綾皺眉，聽得出榮麟緒有點異常：“皇上在想什麼？”

　這個年心里的太深，像是時刻背負著一副沉重的枷鎖，讓人能到他心里的悲涼，卻又無法得知他心里的枷鎖究竟因何而起，以及那種負疚究竟來自于何。

　榮麟漫不經心地揚，笑意云淡風輕，仿佛方才的失神只是錯覺：“沒什麼。”

　頓了頓，他挑眉：“你現在想的應該是綾墨的事，而不是把關注點放在朕的上。”

　夜紅綾微默，并沒打算過多地關心他。

　只是他今晚的失神和周流出來的異常緒比太明顯，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夜紅綾自然便不會再多問什麼，沉默地轉，隨著墨白離開了乾宮。

　榮麟放下手里的折子，放松了倚在鋪著皮的龍椅上，抬手了眉眼，十指修長白皙，瑩潤如玉，著幾分寒涼蒼白的澤。

　殿外，夜漆黑如墨。

　除了替經過巡邏的宮中衛，四周幾乎不聞一聲響，便是連穿梭而過的宮們的腳步聲都輕到幾不可聞。

　踏著夜，三人穿過重重宮苑，亭廊深深，很快抵達墨白居住的太極宮。

　踏上殿前石階，走進大殿深。

　宮燈氤氳，珠簾清脆，不知是何種神圖紋的宮磚地面上灑落點點幽亮，搖曳著沉寂的影，無端給這座宮殿增添了一神莊重的彩。

　殿溫度極低，似是突然間從盛夏進了凜冽寒冬，因突如其來的刺骨寒涼而泛起一粒粒皮疙瘩。

　夜紅綾皺眉，下意識地打量四周。

　空曠而安靜的殿宇，宮幔層層輕揚，陳設布局都彰顯出奢華、清冷和飄然，只是寒氣不知從何而來……

　收回視線，夜紅綾目落向前面不遠墨白頎長沉黑的影，那一襲黑袍搖曳及地，仿佛預示著某種不可預知的神力量。

　周所的環境以及這種絕對算不得尋常的氣氛，讓無法再報以平常心態視之。踏進大殿之前，以為恢復記憶只是單純地讓綾墨擁有進神殿之前的記憶，可此時卻覺到，也許墨白的故弄玄虛是因為事本就存在著某種玄妙分。

　穿過一道道鮫綃煙羅帳幔，眼前似有若無地出現一片縹緲煙霧籠罩，墨白手推開一道殿門，隨即抬腳走了進去。

　綾墨不發一語地跟在夜紅綾邊，沉默得有些反常。

　夜紅綾轉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可眼卻看見他抿的瓣，清雋如畫的臉上泛著明顯的忐忑，甚至連呼吸都因為過度張而帶著幾分急促。

　夜紅綾斂眸，想說的話不由吞了回去。

　此時倒是忍不住開始思索，綾墨張的原因是什麼？

　此時此刻，他的心里又在想些什麼？

　“這里是浴池。”墨白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拉回了夜紅綾的心神，“你們在這里沐浴凈就行。”

　夜紅綾抬腳走了過去，穿過殿門才發現里面線很暗，跟外面燈火明亮不同，只能約看到綽約的人影。

　順著墨白的視線看過去，偌大的浴池水面上霧氣繚繞，宛如夜間仙境。

　“對了，方才忘了說，沐浴焚香的人是我，你們只需要完沐浴凈這一項就可以了。”墨白說著，手指了指不遠一道懸空的繩索，“沐浴之后換上這里的服。”

　繩索上掛著兩件純白，在殿寒氣輕涌之下，輕揚，似是折出瑩瑩流的澤。

　墨白很快轉走到一宮壁前，手推開一扇門：“換完服之后，直接進這間室休息片刻。”

　夜紅綾轉頭看去。

　說是室，倒不是說是一座寢殿，寢殿里地磚上鋪著的純白地毯，南邊靠墻位置擺放著一張可容兩人并躺的床，乍看之下不知是什麼材質，但床上空無一，眼看得見的霧氣裊裊籠罩在床的四周……

　夜紅綾眼神越發深了許多：“看起來像是要施展什麼邪一樣。”

　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周遭的環境，溫度，殿的擺設，無一不著反常。

　“邪？”墨白角一，“你倒是真會想。”

　夜紅綾沒什麼表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是？”

　若只是單純地恢復記憶，那麼綾墨需要的是大夫或者解藥，而不是什麼沐浴焚香，然后神神地來到這個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