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廊橋上走來的子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五黑長發如緞,姿修長纖瘦,著一襲暗紅長,玄腰帶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眉目絕艷而清冷,漆黑的眸瞳沉靜幽深,如一汪深潭。
容傾城,冷艷人。
清麗絕俗的眉眼寒氣縈繞,當真是如一株高嶺之花。
榮妙言眨了眨眼,那一瞬間,心頭閃過許多稱頌人的詩句,可最終卻只留下了一句話。
人在骨不在皮。
凌姐姐真是皮相傾城,骨相也極。
榮妙言真心贊嘆:“凌姐姐真是極了。”
話音落下,其他幾人瞬間回神。
趙其軒率先嗤笑:“極了?小郡主是不是本沒見過人?有長公主一半的容姿?”
榮妙言轉頭,真心覺得此人腦子有問題:“趙其軒,你是不是眼瞎?要不要去把榮嘉過來比比看?凌姐姐只怕能把碾。”
趙其軒一怒,冷冷道:“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
“我也是實話實說。”榮妙言冷笑,“但我不會睜眼說瞎話。”
“凌姑娘跟長公主都很,各有特。”侯宇淡淡一笑,“只是長公主的讓人如沐春風,凌姑娘的讓人而卻步。”
“應該說避如蛇蝎才對。”魏寧冷笑,“僅有皮相,沒有讓人喜歡的,只能讓男人厭惡。”
話音落下,眼前忽然一陣疾風驟起。
視線里一道魅影閃過,魏寧只覺得眼前一花,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口忽然一陣劇痛傳來,他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踹飛了出去——
砰!
重重摔在青石板地面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來,讓人頭皮發麻。
侯宇和趙其軒齊齊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向花廳外,剎那間,渾的似是停止了流,讓他們只能呆呆地看著,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魏寧的以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好半晌沒見爬起來。
空氣仿佛凝結,周遭陷死一般的寂靜。
“昨天的教訓還不夠刻骨銘心,今天才迫不及待地上趕著過來找死?”寒冰般的言語響起,帶著清晰的肅殺之氣,讓人骨生寒。
趙其軒,侯宇,包括榮妙言和紀嬤嬤在,幾人作僵滯地轉頭,看著說話的年……哦不,應該稱之為青年。
其實是介于年跟青年之間的年紀。
不過這并不重要。
著一襲白袍服的青年沉默地站在夜紅綾側,姿頎長瘦削,如水墨畫般致貴氣的眉眼泛著寒。
白皙細膩沒有一瑕疵,綢緞般的墨發順著肩背垂落而來,流出一種溫順無害的錯覺。
發上還泛著些許氣,似是剛沐浴更結束,只是此時青年盯著魏寧的方向,瞳眸里卻是一片沉冷寒冽的澤翻涌。
……這人是誰?
侯宇無暇理會其他,腳步匆忙邁出花廳,疾步到了魏寧跟前蹲下,試探他的鼻息。
“你是誰?”趙其軒回過神來,盯著綾墨的眼神又驚又懼,語氣卻鷙而森冷,“殺害當朝國舅,罪責當誅——”
“他還沒死。”夜紅綾沉默地在桌前坐下,語氣淡漠如雪,“趁著還有一口氣,最好趕帶他回府找大夫診治,否則若當真是死了……”
眉眼微抬,極冷地一笑:“你們可以賭賭看,看最后被牽連追究的人到底會是誰。”
侯宇抬起頭,臉鐵青地著坐在花廳里夜紅綾:“魏小國舅是太后唯一也是最寶貝的弟弟,凌姑娘還是等著太后問罪吧。”
說罷,冷冷道:“來人!把魏小國舅抱到馬車上,立即派人去宮里請太醫,把這件事如實跟太后稟報,不得錯一字!”
隨而來的侍從都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此時聽到侯宇命令,才大夢初醒一般,連忙手忙腳地把昏死過去的魏小國舅抱起來,匆匆往府外跑去。
所過之,鮮紅的滴灑落一路,仿佛著一種死亡的氣息,讓人心驚膽寒。
“凌夜,你好,好樣的!”趙其軒手指巍巍地指著夜紅綾,連語調都克制不住抖,“你死……死定了,你等著吧。”
說罷,轉匆匆離去。
榮妙言著他似是落荒而逃般的影,眉頭微皺。
帝京權貴公子?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些權貴公子都是這副德行?
哪里有一點權貴世家的品行修養?
以前時常出長公主府,個個都是一副風度翩翩有良好教養的模樣,然而昨日跟今天兩天表現出來的,卻本就是個紈绔二世祖吧?
“公,公主殿下。”紀嬤嬤嚇得臉發白,聲音都變了調,“魏……魏小國舅是太后最寵的弟弟,是當今皇上的親舅舅……”
夜紅綾轉頭瞥了一眼:“跟你沒關系,不必惶恐。”
紀嬤嬤簡直要哭了。
這是有關系沒關系的事嗎?
那可是魏小國舅啊,太后的寶貝弟弟,平日里那些世家公子們哪個不小心翼翼地捧著他?
今天他在平公主府傷,消息不可能瞞得住,很快就會傳到宮里去。
太后知道之后絕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不,不是萬一,太后一定會雷霆大怒,滿朝文武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公主本就不滿。今日這個活生生的把柄抓在手里,他們豈會不借機鬧翻了天?
而且還有一個長公主榮嘉在。
榮嘉對太后素來言聽計從,此事若知道,又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紀嬤嬤一想到即將大難臨頭,就覺得兩發,恨不得沒來過這公主府。伺候一個如此的主子,果然不是尋常人能承得住的。
隨時都得面臨著掉腦袋的風險。
“去沏壺茶過來。”夜紅綾淡淡吩咐了一句,聽不出什麼緒波,“其他人都下去。”
早已臉煞白的侍聽到這句話,齊齊福行禮,如蒙大赦般忍著驚懼退出了花廳。
紀嬤嬤兩發地轉去沏茶。
榮妙言轉過頭來,盯著站在一旁容俊的青年,覺得這人的氣勢很悉,可這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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