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綾瞥了他一眼,起下了馬車。
“凌公子,你沒事吧?”榮妙言上上下下打量著夜紅綾,沒見他上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才稍稍松了口氣,“我父王進宮了,你有看到他嗎?”
“王爺在宮里跟皇上談正事,我就先回來了。”夜紅綾道,“讓郡主擔心了,抱歉。”
“凌公子沒事就好。”榮妙言搖頭,“我們進去再說吧,我娘和表哥也擔心你。”
話落,眼前奢華寬大的馬車已行駛起來,很快離開了王府,往回宮方向而去。
“這……”榮妙言抬頭,這才留意到從夜紅綾回來的馬車有多奢華,而且看起來很眼,雙眼微睜,“這是墨白大人的馬車吧?”
夜紅綾點頭。
榮妙言張了張,語氣有些無法形容的詫異:“墨白大人的馬車從來沒坐過別人。”
今日居然能讓凌公子坐著他的馬車回來……
若這位小郡主知道墨白此時就在馬車上,不但借了馬車,還親自把夜紅綾送回了王府,只怕會更震驚。
夜紅綾對此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私人的馬車自然不會隨意借給別人坐。”
頓了頓,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我進宮就是坐著他的馬車,所以他只是又負責把我送回來而已。”
榮妙言聞言,似是接了這個說法,點頭哦了一聲。
可轉念一想,進宮坐他的馬車……旁人進宮也沒見誰有榮幸能坐上墨白大人的馬車啊。
不過這件事暫時沒什麼好想的。
榮妙言心里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一時又不知該先問哪個,只得跟夜紅綾一同先進了府,直接到了扶風殿,跟王妃打了招呼,然后榮妙言趕吩咐下人奉了茶上來。
“懷瑾也很擔心你,知道凌公子沒事就好了。”攝政王妃淡淡一笑,“皇上讓你進宮,可有為難于你?”
夜紅綾搖頭:“皇上并沒有為難我。”
“皇上在長公主府說凌公子是他的朋友。”榮妙言迫不及待地開口,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夜紅綾,“凌公子以前就跟皇上認識嗎?”
站在一旁的懷瑾聞言,神不由微變。
擔心凌公子安危是一回事,可倘若凌公子跟皇上早就認知,甚至關系匪淺,那麼他主給懷瑾解毒,接近家的意圖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
夜紅綾搖了搖頭,語氣淡淡:“今天是我跟皇上第一次見面。”
頓了頓,“實不相瞞,我并不是東齊人,所以跟小皇帝也沒什麼關系。”
不是東齊人?
既然如此,為什麼皇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凌公子是他的朋友?
榮妙言臉上浮現不解,卻也沒多想,“那皇上帶你進宮干什麼?他跟你說了什麼話?”
夜紅綾沉默片刻:“都是一些私事,跟東齊朝局無關。”
榮妙言哦了一聲。
既然是私事,自然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既然皇上以前并不認識凌公子,又怎會有什麼私事跟他談?
靜了片刻,又忍不住開口,有些遲疑的語氣:“早上在長公主府,榮嘉對凌公子很是殷勤……”
夜紅綾聞言,神不由有些微妙。
忍不住想到方才墨白所說的:“我覺得端著這樣一張漂亮出眾的臉,公主就不該穿男裝欺騙無知,當心遭天打雷劈。”
再想到方才在宮里跟小皇帝的談話,扮男裝這層份也許很快就會被揭穿。
想到這里,夜紅綾淡淡道:“有件事,其實我一直瞞著你們。”
此言一出,婉、懷瑾和榮妙言三雙眼睛齊齊了過來。
夜紅綾沉默片刻,轉頭看向榮妙言:“午飯之后請郡主到靈風院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榮妙言不解地眨了眨眼,點頭:“好的。”
“凌公子應該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吧。”婉開口,“妙言,你暫時就別去打擾凌公子了。”
榮妙言點頭:“知道了,娘。”
夜紅綾起,沖著婉和懷瑾略略頷首,告辭離去。
待帶著綾墨走遠,榮妙言才自言自語般開口:“不知道凌公子要跟我說什麼事。”
“先讓凌公子休息一會兒,等午后自然就知道了。”婉淡淡一笑,說完看向懷瑾,笑意微斂:“懷瑾,這件事你怎麼看?”
懷瑾沉默片刻,眉眼深沉:“凌公子應該不是皇上的人,否則皇上不可能如此高調地護著凌公子。”
婉點頭:“我也是這麼看。但是很奇怪,皇上為什麼當眾宣稱凌公子是他的朋友?”
即便只是個孩子,也沒有到認朋友的,況且皇上還是一國之君。
懷瑾沉片刻,淡淡道:“凌公子應該并沒有說謊,但皇上也不可能隨便認朋友。而且皇上去長公主的時間也掐得極準,不太可能是巧合。”
婉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一直在關注著長公主府的向?”
“也有可能是一直關注著凌公子的向。”懷瑾淡道,“畢竟皇上今日就是沖著凌公子去的。”
聽到這里,榮妙言忽然說道:“凌公子說不認識皇上,可他認識皇上邊的墨白大人。”
什麼?
懷瑾一愣:“墨白大人?”
婉神也是一凜。
“嗯。”榮妙言點頭,“墨白大人是皇上邊最親近的人,沒人知道來歷,神得很。但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個很厲害的人,皇上對他極為信任。”
“妙言說得沒錯。”婉平靜地開口,“這位墨大人的確很神,連王爺都不知道他的來歷。”
懷瑾皺眉:“姑父掌攝政大權,難道就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待在皇上邊?”
“宮里的事誰知道?”婉搖頭,朝榮妙言道:“你方才說,凌公子認識墨白大人?”
榮妙言點頭:“在長公主府時墨白大人跟凌公子寒暄,凌公子看起來也是認識墨白大人的樣子,似乎以前見過面。”
“那就更奇怪了。”婉眉眼微斂,若有所思,“放眼整個東齊權貴,都沒有誰能得墨白主寒暄,這個凌公子……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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