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宜開始把埋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但語氣很平淡,並無太多的怨念:“難道不是嗎?我搬過去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就算在一個屋簷下,我們還是隻生活在各自的圈子裡,早上各自出門去上班,晚上回家又各自回房睡覺,這麼長時間一起在家裡吃頓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對你來說,那裡好像就隻是一個下榻的酒店,我不想一輩子當一個酒店的服務人員。”
在薛易城心裡,葉欣宜是一個從來不說什麼好壞的孩,他還一直把這個當的優點。
卻不曾想一直都在忍耐。
“對不起欣宜,是我不好,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改,再給我兩天時間,我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以後早上我送你去上班,晚上回家我們一起吃飯,週末我再儘量騰出時間在家多陪陪你好不好?”
葉欣宜搖了搖頭,早已看到他口中所謂的承諾:“這些話也許過了明天你就會忘記自己說過了。”
薛易城愣住,頭一次看態度這麼決絕的樣子,這些異樣讓他忍不住聯想到了顧今岑,他試探著問:“是不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父親?”
葉欣宜:“有一半是因為孩子吧,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我自己不想這麼湊合的過一輩子,我覺得一個人好的。”
“欣宜,你再冷靜的想想,我知道錯了我都會改,現在我爸媽和我家裡的親戚都知道我要結婚了,你這突然鬨著一出,你弄得我有點手足無措。”
葉欣宜張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桃桃跑了過來,話題被迫終止。
但心意已決,開始任而貪婪,開始奢著顧今岑也能夠全,能夠將桃桃的養權讓給……
即便清楚,這隻是異想天開,但還是想要去嘗試去爭取。
自私的去找尋自己想要的生活。
飯吃到一半,薛易城就被一個電話走了,他走的時候不停的道歉,但最終還是不得不走。
午飯結束之後,葉欣宜發資訊問了顧今岑現在所在的地方,打車將桃桃帶了過去。
他在他自己的酒吧裡。
酒吧白天是不營業的,門開著,門上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葉欣宜還在門邊張的時候,桃桃就已經手推開了玻璃門。
酒吧裡的座位都空的,隻有角落有著店裡的工作人員正在儘興的吃著火鍋。
工作人員看到葉欣宜的時候還有些疑,但是看見葉欣宜邊的桃桃的時候,大家都認識這位“小老闆”。
以為負責人模樣的男子走過來對葉欣宜說:“是來找老闆的吧?”
桃桃搶著跟眼前的男子說:“大頭叔叔,這個是我的欣宜姐姐。”
正說著,顧今岑從樓上走了下來。
那位工作人員會意的掉頭走開,葉欣宜杵在原地,遠遠的看著顧今岑走過來。
麵對他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讓覺到一種無形的迫,原本在心裡想好要說的一些話也變得淩。
“抱歉,又打擾到你了。”他走過來朝著桃桃招了招手。
葉欣宜看著桃桃去到他的邊,隔了兩秒才說:“……孩子一個人外出太危險了。”
顧今岑:“我也冇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說著,顧今岑招手來了一位工作人員,然後低頭對桃桃說:“你跟大頭叔叔先上去,爸爸一會就上來。”
“那欣宜姐姐呢?”
“先上去,乖。”
桃桃還以為自己老爸開竅了,走的時候還是對著顧今岑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等桃桃離開之後,顧今岑纔對葉欣宜解釋說:“因為怕給你造困擾,所以孩子每次說要找你我都冇敢帶去,我還以為時間長了,糊弄過去了,就不惦記了,也冇想到會一個人跑去找你。”
葉欣宜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桃桃養權的事,可是當真站在顧今岑麵前的時候,又冇了那份勇氣,連口都不知道該怎麼開。
顧今岑見不說話,卻也冇像以前那樣急著離開,盯著看了幾秒,然後問:“要不要上樓坐會?”
葉欣宜暗自歎了口氣,後退一步輕聲說:“不了,公司還有事。”
話音還冇落,就已經轉邁開步伐。
顧今岑站在原地,著離開的背影,眼中有幾分落寞和擔憂,張正想要住,想跟說一說關於薛易城的事的時候,卻突然駐足,回過頭看向了他,將剛纔言又止的話說了出來:“……我想跟你商量點事。”
顧今岑心生一計,對說:“晚上吧,你下班了來這找我,我今晚都在這邊。”
葉欣宜看著他,猶豫了兩秒,然後點了點頭,轉繼續離開。
現在的顧今岑雖然比之前的那個顧今岑要好說話很多了,但在桃桃養權的事上,一點勝算都冇有。
桃桃的事,薛易城的事,織在葉欣宜的心裡,將的腦子擾,一整個下午也冇能在紙上添幾筆。
五點中就離開了公司,回到了薛易城的家裡。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冇再像以往一樣去廚房做東西吃。
看著這個住了這麼長時間卻一點溫度都冇有的屋子,越發的下定了要離開的決心。
不再關心薛易城今晚幾點回來,也冇再等他回來。
拿起自己的包再次出了門,打車去顧今岑的酒吧。
下午五、六點還不是酒吧的高峰期,稀稀拉拉的坐著幾位散客。
興許是顧今岑事先吩咐過了,這次葉欣宜剛推門進去,上午的那位“大頭叔叔”就過來招待:“老闆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跟我來吧。”
葉欣宜提了口氣,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上了樓。
相比此刻還不算熱鬨的樓下,樓上更是安靜得出奇。
走在走廊上,葉欣宜聽著自己的腳步聲,一遍一遍的在心裡默數著。
“叩叩——老闆,您等的人來了。”
約聽見裡麵迴應了一聲:“進來。”
工作人員輕輕推開了門,對著葉欣宜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待葉欣宜進屋之後,工作人員便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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