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顧書櫳還是顧雲染的一生，都是一個悲劇，現在的既是顧書櫳又是顧雲染。

一夜沒睡好，第二天眼下面一片烏黑。

虧的不用去學堂，打發顧繁跟穆逸走了之後，又回去補了個覺。

結果這一覺也睡得不安穩，夢裡全都是那一年的染皇城，那龍椅之上坐著的模糊影。

看不真切，但是知道，是他！

夢裡驚醒過來，一的汗。坐在帳子裡，靠著枕頭，似乎還能聽到心口“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的聲音。

暴，濫殺無辜。

史書上的他，跟現在認識的王，仿若不是一個人。

至現在的他，還未走到那一步。

到了請客那一日，雲染早早的就在雲茶軒候著，選了個包間，臨街，將外面的景一覽無餘的看進眼裡。

雲染的眼睛隨意的掃過外面，忽然在看到對面的酒肆時，下意識的停住了眼神。然後，雲染將自己的影往窗屏後面躲了躲，只出一雙眼睛。

對面酒肆的二樓，看到了司空焱跟……顧書萱！

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看著顧書萱含嗔帶的著司空焱的眼神，雲染那顆埋在心底深的仇恨，頓時就被挖了出來。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私下見面？

雖然說大晉子比前朝要寬鬆許多，但是像是這樣男私下見面仍是不妥的。

雲染想要再去看看，就發現對面的窗戶已經關上了。

也許裡面的人，也不想被人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許們到了，雲染打起神跟們說話。

榮希茹果然點了一壺最貴的茶，又點了幾樣果盤與茶點，幾人說說笑笑，倒也輕鬆。

婚期將近，韓慧初已經不去學堂上課，談及此事的時候，大家的面上都還有些唏噓。

雲染不經意的一掃，對面的窗戶已經打開，但是已經看不到顧書萱的影子，只剩下司空焱一個人獨坐。

隔著一道長街，兩道木棱窗，雲染收回自己的木，就聽到榮希茹驚道：“那不是焱公子嗎？”

大家齊齊的看了過去，雲染只得也做樣子過去。

偏偏那邊的司空焱此時也轉過頭來，恰將們的行爲瞧進眼中，諸頓時也有些窘。看被逮著正著，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倒黴的。

司空焱起對著這邊微微頷首，眼睛在雲染上微微一頓，然後轉離開，只留下一道背影。

司空焱離開之後，榮希茹輕嘆一聲，神帶著幾分糾結，最後道了一句，“若是他最後娶了顧書萱，我一定鬱悶死的。”

衆人失笑，都拿這話調笑。

雲染也看著榮希茹，只聽說道：“焱公子這樣不食煙火的人，怎麼能娶那個毒婦，換誰都要比好。”

“你是更想自己嫁給他吧？”許嗤笑一聲。

“那又怎樣？難道我還不能想一想了？”榮希茹挑眉。

“能能，你儘管想，不過你想歸想，你家裡同不同意？”上頭可還有個姐姐呢，便是論嫁，也得先是榮秋啊。

提到家裡，榮希茹嘆口氣，便不說話了。

許跟白素漪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了雲染。

雲染頓頭疼，看著榮希茹勸道：“京都才俊數不勝數，那司空焱既無功名在，又無爵位承襲，除了一張臉還能看，又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