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警惕地看著兩人。
幸虧趙梅花反應夠快,立馬解釋:“嬸子,我是專門過來看你的,到門口的時候見了年兄弟。”
啊,是這樣啊,是這樣那就還好。
王嬸勉強放松了些,但其實并不是很放心。
不過呢,其實在張的氣氛也不怕,因為還有福安的呀。
就是活躍氣氛的一把能手,這不,直接抱著一袋子點心跑過去,塞給王嬸:“你快吃嘛,這是媽媽我們一起買的喲!”
“媽媽都不讓我吃的。”
王嬸最喜歡福安,可自從過了年,還沒正經見過這丫頭呢,只是最近這陣子聽左鄰右舍偶爾提起。
說原來廠子老趙家的那個小丫頭可了不得,如今人家都拍電影,上電視,了個小明星了。
老王家沒電視機,其實王年之前說過要買,可是王嬸覺得那四四方方,還能看到人臉的東西怪瘆人,說什麼也不肯要。
王年拗不過,只能如所愿,所以一直到現在,老王家也沒有電視機。
王嬸本來覺得沒啥,可最近聽大家說能在電視上見著小福安,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這不,昨天還跟著隔壁幾個人一塊去服裝廠管事的家里蹭著看了會呢。
現在一把抱住福安,笑的臉上褶子都深了幾分:“人人都爭著搶著去看電視,我就不用看了,我們福安這都到跟前來了!我這不比們看的仔細?”
娘倆閑聊著,時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可惜天本來就不早了,娘倆進來沒多會,外頭就黑了。
王嬸雖然舍不得,可看著天也不好多留倆人,就叮囑說:“路上你們可小心點!騎車千萬別著急!”
王連急匆匆追出去要送人,卻被王嬸一把拽住:“你干啥去?我這還有事要吩咐你嘞!”
“昨天你爸新買的柴,趕的你們爺倆一塊兒手,全都給搬到小屋去。”
“這眼看著就要春了,到了春天雨水一天比一天多,都在外頭堆著,遲早得犯!”
“這點小活我一會就弄完了,放著吧我先送們娘倆去!”
王年奪固執啊,他要是真想干點什麼,王嬸還真勸不住他。
這不,管怎麼攔呢,王年一躲一閃還真就像個泥鰍似的,靈活地閃了出去。
不過吧,沒追上趙梅花們娘倆,而是慢條斯理地騎著自行車,在后頭搖搖地跟著。
和趙梅花他們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路送到小區樓下就要打道回府,可剛調轉自行車,突然聽到趙梅花那邊傳來一陣說話聲。
不是他們聲音大,而是夜晚的小鎮,環境清幽寂靜,空的街道上哪怕是正常的談都能被人聽到細微的聲音。
王年下意識停下來,扭頭一看就見著趙梅花他們娘倆正在和一個人聊天。
那人穿著打扮可真是松散,一頭用鐵卷的致羊卷,和上那件看不清底的棉襖形鮮明對比。
王年說不出為什麼,就莫名對這人沒什麼好。
他靜悄悄推著車子躲到樹后頭,豎著耳朵聽那邊的對話。
雖然不能完全聽清,但約也能聽到幾個字。
“梅花,你別犯倔了,我和老兩口那邊都問清楚了,他們可一點不反對你找下家!”
“上回我跟你說的那戶真不錯了,就這兩天吧,人家家里又新添了一輛白鴿牌自行車!全新的!”
“這條件還差?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年齡也到這了,再說咱也不是啥黃花大閨……”
這是那羊卷人說的話。
至于趙梅花說了啥嘛,王連沒聽著。
不過他卻聽到福安著小音,一本正經道:“表姨,那他長得好看嗎?”
雖然不太明白大人們的事,但是吧,這并不代表,連最基本的聊天都聽不懂。
恰恰相反,理解和領悟能力都很強,媽媽和表姨的對話,早就聽明白了,這個什麼表姨分明就是想幫找爸爸嘛。
確實想要個爸爸的,但是吧,也不是什麼人都行呀。
這首先呢,那就必須得長得好看!
結果偏就是這條問住了趙玉芬,干笑兩下:“哎呦,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長得好看有啥用,再好看那不也就只是一副臭皮囊?”
“原先你那位親爸倒是長得好看,可有啥用啊,人面心,終究還是靠不住吧?”
說的怪有道理的,趙梅花其實也不在乎長相,但是吧,這可是個拒絕的好機會。
閨幫至此,能不抓住機會?
當即就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你也聽到了,我閨喜歡長得好的。”
“嘿!梅花,這是你的事,又不是這孩子的事,你聽的干嘛?”
“梅花,你聽我說啊,這長相真的不是第一要……”
哼哼!
居然讓媽媽不要聽的!
真是個壞姨姨!
福安板著小臉,如是想,又覺得其實是個大騙子,什麼沒有錢呀,什麼條件好呀!
方才路邊的老樹嘰里咕嚕說了一頓,和這個壞表姨說的完全就不一樣。
小手拉住趙梅花的大掌,一邊往院里走,一邊小聲嘀咕:“媽媽,壞表姨在說謊喲,那個叔叔本就沒有那麼好的,他明明就是……”
門外,趙玉芬不死心地又喊了幾句:“梅花,咱再聊聊唄!你也別著急拒絕啊,是不是?”
“不管咋樣。總得先見一面吧?”
聲嘶力竭的喊了半天也沒靜,這可把王年高興壞了。
著趙玉芬落敗而歸的背影,他滿意地拍了個掌:“果然還得是福安吶!”
“這孩子可真有一套!”
只有長得好看的人才能當他的爸爸嘛?王年不自地了臉頰。
原先在鋼鐵廠,也有不大姐嬸子要給他做,還有幾個城里來的小丫頭,子外向些的,也都暗給他塞過糖果和紙條。
這是不是證明,其實他這張臉長得還算不錯?
王年如是想,此后的一年多里,他算是多了個活,那就是起床必照鏡子。
當然,這是后話。
現在嘛,他心不錯,哼著曲子蹬上自行車打道回府:“咱們老百姓啊,今兒麼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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