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清水市的面積也不小了吧?
到底是什麼奇妙的緣分能讓他們總是恰到好的在該遇到的時間相遇呢?
“你們怎麼在這兒?”正當趙梅花心覺好笑時,王年也問出了這個問題,“怎麼我每次來市里都能遇到你們?”
“我媽媽是來買年貨的喲!”
福安倒是很大方,從口袋里掏出自己僅剩的一顆橘子味的水果糖塞給王年,“叔叔,這是我給你的喲,拿起來不能讓別人看到呀。”
“不能讓誰看到呀?連也不可以看到嗎?”
福安被嚇了一跳,心虛地抬頭看過去,一眼見到王家嬸子。
當即咧一笑,出一雙甜膩膩的小酒窩:“可以的喲,可以看的。”
然后轉頭,撒賣萌地從趙梅花手里又求了一塊兒糖出來,掉頭直接塞給王家嬸子,“也吃糖,這糖我嘗過了,可甜得喲!”
“你們這是要回鎮上吧?”王年收了糖,看著趙梅花問道。
“是啊。”趙梅花笑笑,不大好意思說讓人家順便把他們捎回去。
可,云尚芃臉皮厚呀。
覺得們,最起碼趙梅花和王年的也不淺啦,搭個車回去沒啥不的。
于是直接說道:“就是要回鎮上的,你們這架勢也是要回去吧?”
王年點點頭。
云尚芃一拍掌,樂了:“那正好!”
側頭就去問王家嬸子:“嬸子,你們這車上還有地方嗎?能不能順便把我們給捎回去?”
“我們這買的東西實在是有點多了,這拖家帶口的,是真拿不啊!”
“小云你啊,你就是比梅花臉皮厚!”王家嬸子笑著打趣,“你那一雙眼睛一轉,不用開口,嬸子我都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
“還裝模作樣的問問我干啥?時候不早啦,趕快把東西給搬車上去吧,咱也該打道回府了!”
“搬東西啦!我們要坐叔叔的大卡車回去了喲!”
軍綠的大卡車,后邊還帶個布棚,開在路上可拉風了!
福安超級無敵喜歡坐!
王年稀罕這丫頭,也愿意寵著,當下把孩子舉起來直接放到車里頭,蓬松的發頂:“搬東西用不著你幫忙,你就乖乖的在里頭坐著,和你王一塊等著就了。”
在扭頭對著其他幾個小鬼也是一樣的話:“你們幾個全都上車,去里頭等著。”
得嘞!
老的的都上車,王年和趙梅花他們幾個負責干活。
吭哧吭哧地往上頭搬東西,一下子沒注意,趙梅花腳下一差點撞到車門上。
幸虧王年眼疾手快,迅速手擋了一下。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趙梅花詫異的抬頭,恰巧對上王年神不明的目。
兩人的事現在空中匯。一瞬間竟然迸發一莫名其妙的曖昧氣氛。
作為期待趙梅花再婚大軍中的一員,云尚芃瞅見這一慕,那是樂得不行。
可是,高興,卻不代表人人看到這一幕都會高興。
比如,前頭坐著到王家嬸子就是反例。
本想開門問問要不要幫忙,結果探頭一瞅就看見自家兒子和趙梅花兩人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傻笑。
王家嬸子心里頓時咯噔一下,表也瞬間僵住。
可是過來人,又是王年的親媽,能不明白自家兒子這樣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這一瞬間呀,那心里是七上八下,五味雜陳。
因為揣著事,回去一路上,王家嬸子都沒怎麼說話,尤其是沒怎麼和趙梅花說話。
眾人只當是在外頭折騰了一天,加上暈車不舒服,也沒往心里去。
等到了家該咋樣還是咋樣,熱熱鬧鬧地彼此張羅:“回頭來我們家吃飯,當是給你報著油錢了!”
“那還得多做點好的才行!要不然我可就虧了!”
置辦好年貨,眼見著離過年是越來越近了。
趙梅花給廠里的工人放了假,算清了工資,完稅務,總共剩下六千一百塊的凈收。
因為買布料的時候劉進財人家給出過一部分本錢,所以分,他和王彩蝶也會相對拿得多些。
趙梅花算了算給這兩口子分了九百,倆人連推帶搡地是不肯收:“咱們一個廠子完稅還能剩多錢?我們倆沒多功勞,可不敢收這麼多分。”
“你們拿著就拿著。”趙梅花把錢塞到王彩蝶懷里,“你們真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明天努努力,幫著我把咱們廠子的生意搞起來。”
吧!那就收下吧。
兩人拿好錢,趙梅花再去找下一個人。
這一年以來,趙梅花面上不說,可心里頭明鏡似的知道廠子里誰做工好,誰更投。
而為了能在更大程度上提高大家伙的積極呢,就得在年底的時候給干得好的包個紅包。
四個大紅包每個三十五塊錢,這就是一百四十塊。
六千多塊錢剩下五千零六十,這在拿出七百,給二嫂四百,大嫂三百。
分的事就算齊活,剩下四千多塊錢提前預留出兩千塊留著明年繼續開工買原料和擴大規模的。
這樣呢,自己剩下兩千三,留出三孩子的學費,以及家里頭的生活費和一小部分的流資金以后呢,手里頭正好還剩下一千二。
趙梅花將這十二張紙幣和大嫂那三張分放到一塊,用報紙包好,當天晚上就送去了大哥家。
接過錢,趙有全手指都在微微抖:“大哥不白拿你的錢,你等著,最多也就明年,前前后后我們欠下的錢我一定都給你還上。”
林霞眼眶一熱又要哭了,拿著那三百塊分是真不好意思要啊:“你快把這錢拿回去,我啊……當初就不該跟你提這一。”
“你幫我們的已經夠多了……”
“行了,快拿著吧,年下了,家里得用錢。”趙梅花瞅了眼在院里和福安一起玩毽子的趙奕銘,道,“再說,就算你們兩口子可以將就著,湊和過了,那孩子也不行啊。”
“大過年的,得給咱們奕銘買件新服讓孩子高興高興。”
話雖這麼說,可趙有全這當大哥的也心疼妹妹啊:“你把錢都給我們拿來了,你們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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