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糖?
福安忽然停了下來,劉叔叔說了遇到壞人是要找警察的,可是……可是要是……真能換到糖吃的話……
算啦!那就聽二舅媽的吧!
前面,林霞和王翠花兩個已經跑到廠子門口了,看倆像被狼攆了似的,排隊的人還納悶。
有幾個忍不住搭話:“翠花,你倆跑啥呀?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似的打鬧呢?”
王翠花雖然憋不住話,這會卻也知道得生生忍著,要不萬一讓大家知道們是要去抓小的,搞不好這些人也得跟著去。
抓到一個小警察局攏共也就給一袋大米一桶油,好的況下說不定能給個十幾塊錢的,這要是再來一大波人一起瓜分,那還能剩個啥呀?
于是含糊不清地擺擺手:“沒啥!沒啥!”
轉頭搶先一步把福安拉過來:“快告訴二舅媽,小在哪呢?二舅媽這就把他逮出來,拿他去給咱福安換大白兔吃。”
福安一派天真,白的小手往前一指,目鎖定在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上:“就是他啦,阿姨的布包就在他口袋里呢!”
得嘞!
那就趕擼起袖子去抓人吧,王翠花已經迫不及待了,特別是在林霞也趕慢趕湊熱鬧的況下。
王翠花噌噌往前躍了兩步,忽然發現一直跟在后的林霞沒靜了。
沒靜才好呢!沒靜,這小就是王翠花一個人的了,顧不上多想,王翠花三步并作兩步,沖進人群一手攥住男人的領子:“你這個……”
話到一半,林霞突然嗖得一下,沖過來一把捂住的,面發白,瞪著眼睛大聲強調:“那什麼……老二媳婦,咱可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吶!你可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什麼一家人?什麼大水沖了龍王廟?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王翠花給鬧糊涂了,豎著眉,心想這林霞不會是看爭不過我,就想使幺蛾子哄我走吧?
那可不,好不容易撞上個機會,哪能被林霞半道截胡?
王翠花不樂意地撇一眼,忽略掉林霞眉弄眼的暗示,掙開束縛,故意大聲說:“大嫂,你這是干啥?方才福安都說了,這就是個小,你就算再想爭這功勞,也用不著把小說是咱家的人吧?”
“這要是讓大哥聽著了,他準得生氣!”
嘿,沒什麼腦子的王翠花這回還機靈了,知道耍皮子沒用,還把趙有全抬出來故意嚇唬林霞。
可林霞哪兒顧得上害怕,死死護著后的男人:“你別胡說!哪兒有什麼小?小孩說話沒個準,指不定福安就是跟咱們在鬧著玩兒呢。”
“再說了…………能知道啥是小?”
“咋不知道?你問問咱福安,有啥不知道的?”
王翠花死死拎著男人的領子,打定主意要和林霞杠到底。
林霞急得直跺腳,就恨不得再一把捂住王翠花的,哎呀呀,這挨千刀的王翠花,咋就不能閉上呢?這麼多人呢,這事要鬧出去了可咋辦?
可不的嘛?
這會,大門口烏泱泱站了不來面試的工人,聽到靜,已經全朝著們倆看了過來。
聽說是在抓小,大家伙順帶就還得檢查一下自己隨攜帶的東西,這不,不用福安來作證,丟東西的人就“哎呦”一聲。
“挨千刀的,我那布包還真沒了!”
“這人就是個小!有全媳婦,你家這有才媳婦說的沒錯,我那布包都沒了,準是被他給順走了,你快別擋著今兒我非得把他送警局去不可!”
這年頭大家賺點錢都不容易,所以呢對小那都是深惡痛絕的,這不,一聽說真有人丟東西了,瞬間就起了眾怒。
“看他長得賊眉鼠眼的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
“趕把他送警局去,他在里頭待個十年半載的,看他還敢不敢東西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這回那瘦瘦高高的男的也害怕了,哭喪個臉喊:“姐,你快幫幫我啊,我可不能去蹲監牢。”
“姐,你說話呀,我可是咱老林家的獨苗。”
啥?
老林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回都明白了,合著這小那是林霞的弟弟呦!
這回就不止打量這男人了,順帶著也得多林霞幾眼,都是一家子人一同胞的,當弟弟的能干這種不彩的事,那當姐姐的……
王翠花也給愣住了,一只手攥著男人的領子,松開也不是揪著也不是,心里頭除了埋怨還有點發慌。
小算起來是他們老趙家的親戚,那這可咋整?
林霞比還難,私心里想護著弟弟,可這東西的事兒,還真不知道該咋理了。
丟東西的人還在氣頭上:“有全媳婦兒按說咱都是一個村兒的,我也不應該生拽著不放,可你弟弟這事辦的屬實不厚道啊!”
“他咋能東西呢?就算看著咱是鄉里鄉親的份上,那也不能對我們下手吧?”
“可不的嗎,說實話,我們今兒來你們這兒面試那也是沖著你們家的面子,那是相信老趙家這哥倆還有梅花,可是現在丟東西這事你們要不給個說法,那我們還要不要在這上工可就得掂量掂量了,那不是啊鄉親們?”
“是啊!”
得,這下事鬧大了。
妯娌倆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福安也不知道,但比林霞和王翠花都機靈,趁著大人們吵架的功夫一扭頭蹭蹭蹭跑回廠子搬救兵去了。
兩波人正對峙著,趙梅花、云尚芃和劉進財就出來了。
“玉芬嫂子,這是咋了?好好的咋還突然生氣了?”
趙梅花趕慢趕走到丟東西那個人面前,問道。
“梅花,按說你的廠子剛張羅起來,我不該整些有的沒的,給你添堵,可今咱們大家過來那是奔著你,奔著跟你一塊兒賺錢過好日子的。”
劉玉芬一拍掌,“可你看看,現在這還沒開始呢,就先丟了錢了,那可是我們家賣豬的錢啊,這要是沒有福安,現在這錢可就穩穩地進了這小子的兜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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