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來盟主府有何目的？”

　五伯卻是不理會沈昭慕的問題，他瞇著眼，“沈家主怎會對南北神功籍興趣？”

　這就攤牌了？

　池芫想，自己也該發揮下吧，便立即做出不敢相信和維護沈昭慕的樣子。

　“五伯，你胡說什麼？他是沈家主沈昭慕，我的未婚夫，怎會對什麼南北神功興趣……”

　“那你問問他，他真的對籍不興趣麼。”

　五伯卻只是低沉一笑，語氣里帶著自信，“他有種發誓麼？”

　池芫：好家伙，你這波干得真是太漂亮了。

　“我是對籍興趣。”

　哪知沈昭慕既不狡辯也不發誓，他坦地看著池芫的眼睛，看著更像是回復。

　“試問天下，誰不對絕世神功興趣？前輩若是不興趣也就不會藏匿藏書閣這麼久，如今才現了吧。”

　說著，沈昭慕一腳踢起地上的飛鏢，斬一忙接住，看著上面的標記，慚愧地低下頭。

　他竟不知，這麼重要的東西，會失一枚，還被這掃地老伯給拿走了。

　“狡猾的小子，你休想套我話——今日，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放棄拿籍，要麼，看著你未婚妻死。”

　五伯狂妄地笑了聲，隨即手指抵著池芫的咽，微微用力，池芫不適地仰了下頭，眉心擰起，很是痛苦的樣子。

　沈昭慕手指不自然地挲了下，他抿了薄。

　“你若不放了，你活著走不出盟主府。”

　“呵，是麼？”

　手一抬，藏書閣的門便被力關上，五伯朝沈昭慕笑得不自然（面限制了）但很囂張，“等你人的功夫，這小丫頭就一命嗚呼了，看你敢不敢賭了。”

　“我沒有籍，你讓我選，我沒法選。”

　池芫眼眸里神晃了晃，似乎是有些失落，但還是努力出一個笑容來。

　“沈公子，你不是他的對手，咳，我沒關系的。”

　“小丫頭真是天真，你以為他真有多喜歡你？”

　五伯這個時候跟唱雙簧似的立即接話，指關節抵了些，池芫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沈昭慕立時心跟著了下。

　“我說了，你放開。”

　話音落的同時，沈昭慕雙手微微往上抬起，于是，五伯斜后方，兩側書架上的擺件重都飛起，懸在半空。

　大有隨時要砸向五伯的意思。

　他眼神冷戾，不同往常。

　“看到了嗎，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五伯眼底閃爍著暗芒，“南北神功，你果然是魔教的人。”

　他話音一落，池芫眼圈便一紅，眼神激。

　滿是不敢置信。

　“沈公子……”

　聲音很輕，帶著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期盼，期盼他能否認五伯的話。

　“這不是真的。”

　眉心深深擰起，“你騙我，他怎麼可能是魔教的人……”

　“我可沒騙你，他不僅是魔教的人——能夠修煉南北神功，除了厲北宴，那就只有一個人了，那位沒有人見過真面目的魔教教主。”

　五伯話剛說完，那些重便近。

　但他只是笑，默默將池芫控制著轉過來，正對著這些能砸死小姑娘的擺件。

　“你試試看。”

　沈昭慕抿著薄，手微微松了松，那些東西便落地，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池芫聽得心驚跳的，生怕這些東西……砸壞了。

　四師兄可是沒放名貴的擺件，都是錢啊。

　敗家子，敗家子，打架就打架，和寶貝撒什麼氣！

　“事到如今，你份敗，大可以離去，何必管這麼個小丫頭的死活？”

　五伯手指微微松開些，“池芫，你為盟主之，盟主府的大小姐，武林正道，你的未婚夫卻是個道貌岸然的魔教妖人，如今擺在你面前的路就一條——殺了他，才能保全你的聲名。”

　說著，他另一只手一揚，斬一手中的劍便出鞘，飛到池芫面前。

　“我助你，殺了這魔頭，如何？”

　池芫眼淚汪汪，卻沒有落下來。

　只是看著對面的沈昭慕，“他說的都是真的麼？你真的是魔教教主，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我？”

　沈昭慕眼神閃爍了下，本可以直接否認的，但話卻怎麼都無法從中說出。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池芫似哭似笑，一滴眼淚從眼角落。

　“沈昭慕，我那麼信任你，甚至為你可以不顧命……可你，卻可能是害死我爹的兇手，更是指使厲北宴擄我毀我名節，裝出深款款的樣子和他演戲，想要從我這拿到籍下落……

　你怎麼，怎麼可以，如此糟踐別人的心意？”

　沈昭慕試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份敗，池芫的反應。

　哪怕是眼前這種，他也設想到過。

　但都沒有此時親眼目睹來得，他如此不愿面對，他心里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揪著他的心，讓他嘗到了絞痛如刀割的滋味。

　更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我沒殺你爹。”

　他半晌，只能解釋這一句。

　“我是騙了你，是想拿籍……”

　但我后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他本想說完的這句，卻在池芫紅紅的，帶著憎惡的眼神中，咽了下去。

　斬一看著池芫握住了那把劍，他張地要上前，“教主……”

　“別多管閑事。”

　沈昭慕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命令了一句。

　“可是想殺你……”

　斬一頭都快大了，這索將人抓走不就得了？

　要是真喜歡，搶回去當教主夫人就是！

　當然了，他是護法，不能左右教主的想法。

　五伯也松了手。

　在一旁看熱鬧似的，笑了一聲，“真是可笑，你想要南北神功，當天下第一，就來欺騙小姑娘的，老頭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但池芫只是將劍丟到了沈昭慕腳邊。

　“你走，以后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冷冷地說著，面上還掛著淚痕，語氣倔強，聲音微微發。

　“你去當你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各自嫁娶，兩不相干！”

　這是溫溫，笑的池芫對他能說出的，最狠的話了。

　就是此時，都沒有一句罵言，只是讓他走。

　沈昭慕眼眸一，低頭看著咣當落在腳邊的劍，他結上下滾了一圈。

　“各自婚嫁，兩不相干？”

　這話如此斯文利落，卻每個字都刺耳至極。

　“對，兩不相干，再見，你我便是仇人。”

　池芫睜著紅紅的眼睛，雙手地攥拳頭，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了句——“你走啊，別我更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