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跟你說話呢。”

　“停車。”

　馬車忽然被沈昭慕停，池芫一怔，下意識用指尖夾著車窗的簾子往上掀開一角。

　是條巷子，前后無人的那種。

　忙安分了。

　“你出來。”

　下一瞬，車簾被掀開，沈昭慕一張沉的臉映眼簾，他冷冰冰地看了眼雀兒，對命令道。

　然后，雀兒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了出去。

　毫沒有理會自家主子鄙夷和不可置信的眼神。

　時至今日了，雀兒還是那個看著沈督主就的膽小雀。

　“小五子。”

　沈昭慕低聲喚了下小五子，后者便將趕車的侍衛——池芫問楚要的那位，給打暈了，是的，直接打暈了。

　雀兒嚇得短促地驚呼了聲，小五子笑瞇瞇地朝看來一眼，忽然機靈地來了句，“奴婢去巷口守著！”

　車，池芫的角終于是不可抑制地搐了起來。

　這丫頭，誰才是的主子啊，這麼沒義氣的嗎？

　沈昭慕進來了，在池芫側坐著。

　池芫沒由來地拘謹起來，絞著手指頭，咳了聲，“你，在生氣？”

　他側過臉來，眸泠泠，“你在意？”

　他看和池重聊得都忘了他的存在，還以為不會留意到他心不好。

　池芫聞言，立時很有求生地點頭，“當然在意了，我最在意的就是你。”

　話也是口而出。

　只可惜，這把沒能將人沈督主哄住。

　大概是相時日長了，對于里的甜話，也知道哪句能信哪句是哄他的了。

　沈昭慕冷哼一聲，一張臉冷昳麗，“池重才是你唯一的親人，你最在意的男人。”

　“……”

　這醋，真的是無差別地吃啊！

　他要是吃男主楚的醋，池芫還能理解，但連親生大哥的醋也吃，他是不是有點太酸了點？

　“沈昭慕。”

　池芫忍著笑意，眼底卻星星點點無法掩蓋。

　側過子，手握住他有些涼的大手，輕輕著自己暖和的小臉，撒似的蹭了蹭。

　“你別吃醋，那是我大哥，他是我親人，就也是你親人。”

　“他不是，我沒有親人。”沈昭慕聞言，角一抿，眉眼郁冷沉下來，出自己的手，別過臉，“我只要你就夠了。”

　他在這世上如惡鬼游，被世人鄙棄嫌惡，但他并不覺得可悲，因為他有就夠了。

　如果不要他，他活著和死了也就沒有什麼分別了。

　池芫抱了抱他，下枕在他肩膀上，“行行行，你只有我就行。那你能不能不要計較我和哥哥關系好啊……你想啊，從前他才是我這世上最在意之人，但遇見你，你搶了他的位置，占滿了我整顆心，我看到他，就到愧疚。

　可不可以，你對他好點？這樣，我就愧疚點，也就在意他一點，補償他一些？”

　這話立時了沈昭慕一顆泡在酸海中的心，他眼眸一，眼里盡是星辰。

　一雙眼，似枯木逢春，活了過來。

　——叮，目標人好度+5，當前好度80，啊啊啊啊孩子要瘋了，終于好度到80了，是啊，這就是曠世絕！

　池芫快被統子風的提示音震得腦仁疼了。

　但眼底卻沁潤出幾分欣的笑意來。

　沈昭慕大手一攬，便將地抱在了懷中。

　用力到，的骨頭都被按疼了。

　他手臂微微栗了下，隨即才穩穩地環抱著。

　“你說的，我才是你最在意的那個人……不論是誰，都不能替代我的位置。”

　他啞聲，帶著幾分偏執的狠意，大有將這話刻在骨子里，若是池芫敢食言，他就將生吞腹的狠勁。

　池芫角扯了扯，這可得了，說的話，只能信八啊。

　但穿梭時空，便是為他而來，自然，誰都沒有他重要。

　這話不假。

　輕“嗯”了一聲。

　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似在平他心的不安與猜疑。

　“沈昭慕，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任何事，但請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在意。”

　他沒有回話，只是收了手臂。

　恨不能抵死纏，將融骨中，永不分離。

　“你從前幫過我，所以我助你出冷宮。”

　忽然，話題一轉，就到了之前池芫好奇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上來。

　池芫一愣，撇了下角，“不記得了，那你是因為我幫過你，才……”

　聽出語氣里頭的不確定和小失落，沈昭慕居然有些的開心。

　原來，患得患失的人，不止是他。

　他想將也拉這為所困，變得面目全非的泥沼中來。

　和他一起，變得偏執與執拗。

　“不是。”

　但他又不舍得和他這般，百爪撓心的猜疑和不確定。

　“你從前，又蠢又聒噪。”

　“……”

　池芫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了。

　我替原謝謝你啊：）仗著沈昭慕看不見此時的表，肆無忌憚地翻了個白眼。

　“也就是說，你喜歡的是，冷宮后的我？”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執著于這個問題，但沈昭慕還是回答了。

　“是。”

　“我從前怎麼幫的你？”

　“不說了。”

　都過去了。

　其實不過是他進宮最慘烈的時候，巧跟著母親進宮參加宮宴，見有人欺辱他，便隨口幫他說了句話，免除了他在嚴冬臘月，跪冰冷的石子路的責罰。

　他并不恩，那時也不過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隨口一提的施舍，換了任何一個在那個時間那個地方被罰的宮人，可能都會多管閑事那麼一下。

　只是，他不想欠人，就如同，他爬上高位以后，將從前欺辱過他的人，百倍千倍地還了回去那樣——不過是扯平。

　但沒必要知道從前的他有多卑微可憐，他不想要的憐憫。

　池芫似乎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便沒有再問，只是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無聲安。

　“答應我，不要做危險的事，不要讓我提心吊膽。”

　好一會，池芫帶了點無奈的口吻，輕輕提道。

　沈昭慕沒有立馬回應，只了的腦袋，眼底一片幽深。

　他自然不想提心吊膽，可是有些事不做，威脅便一直存在，他不想他們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他想，站在下，牽手，擁抱，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