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聲道，“貴妃姐姐，這里是冷宮。”

　“是啊，我看得見，難道端妃眼神不好，記也不好？”

　池芫懶洋洋地推了下擋在和端妃之間的宮，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端妃沒由來的后脖頸發涼。

　“你到底想做什麼。”

　“懶得裝了？”

　池芫手，端妃忙后退一步，卻見前者手收回，掩笑——“瞧你這膽子，雖說本宮想打你不挑時間地點，但比起打人，折磨人的招式多了去了，是吧？”

　端妃抿著線，總算是繃不住地瞪了一眼池芫，“我一直不太明白，你為何總針對我。”

　“大概，你太端著了，假惺惺的多累，端妃，艱難地維持自己完的形象是很難很辛苦的一件事，我現在想想，你也怪可憐的。”

　池芫說著，擺擺手，“行了，以后不欺負你了。”

　說完，聳肩轉就走。

　端妃臉上變換了幾次，最后只能莫名地看了眼背影都著一瀟灑的人。

　咬牙心想該怎麼才能將徹底摁死在冷宮中，帶著滿肚子的算計，轉離開。

　等人都走了，趙嬤嬤抱著一摞書，放到最顯眼的桌案上。

　木然地著池芫，“娘娘這得罪人的本事真是厲害，這麼會功夫，務府，端妃，都您給得罪遍了。”

　池芫看著這些書就眉眼。

　但上仍是接了這話，“呀，原來這些人我才得罪上？”

　趙嬤嬤：“……”

　難得的，很會懟池芫主仆的趙嬤嬤，也給整無語了。

　看來，這位上的病一好，腦子上的病就要犯。

　雖然不明白督主為何要幫，但趙嬤嬤屬實覺著督主將放在冷宮磨礪一番的決定是無比明智的。

　就沖這得罪人的速度，不用出冷宮，就能將闔宮上下得罪完，然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因為，誰都像是要弄死的兇手。

　不過，趙嬤嬤轉念又釋然了。

　按雀兒說的，貴妃這已經是改變不后的“溫和”表現了，反正在進冷宮前，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就都得罪過了。

　也不差這點了。

　但是，該學的還是要學的。

　“娘娘今日也沒事了，不如將這些書好好讀一下。”

　池芫隨意地瞄了一眼，忽然出一個疑的表來。

　“如何……賢良淑德？”

　還有這種書？

　就離大譜了。

　本能地搖頭，往貴妃榻上一躺，“不讀。”

　干凈利落的兩個字，趙嬤嬤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池芫直白地拒絕了。

　大半個月里，貴妃就算不愿意，也會委婉迂回地拒絕，這次太過直截了當，以至于，趙嬤嬤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回應。

　雀兒見狀咳了聲，端著托盤走近，“趙嬤嬤，我家娘娘不需要讀這些枯燥無味的書，又用不上。”

　聞言，趙嬤嬤不白了雀兒一眼，“正是雀兒姑娘這種想法，才縱得娘娘……無法無天。”

　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坦誠地用詞。

　池芫懶得和沈昭慕派來的人窩里橫，只打了個呵欠，敷衍地點點頭，“嗯，都功不可沒，實至名歸。”

　正要反駁趙嬤嬤的雀兒：“……”

　為什麼趙嬤嬤明明是在說娘娘壞話，但娘娘卻好像覺得很榮譽？搞得都不好反駁什麼了。

　趙嬤嬤就更無語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貴妃娘娘現在倒是不跋扈了，但是不吃、油鹽不進了。

　更點說，就是，不溜秋。

　“嗯？”

　沈昭慕聽到趙嬤嬤這四個字的概括，冷的神都跟著一滯，“怎麼說？”

　趙嬤嬤看見主子都是這個反應，立馬覺得自己的反應也不丟人了。

　看吧，是個人都覺得貴妃這表現讓人看不懂了。

　將池芫的消極不配合舉例一二三出來。

　“是做得出來的事。”

　將手上的函放下，從底下出一封書信來，沈昭慕冷淡的聲音緩緩接著道，“將這封信給，讓安生點。”

　上前，趙嬤嬤恭恭敬敬地接過了書信，置于袖中，隨后便要離去。

　“最近，出來，當心西廠。”

　臨走前，卻聽沈昭慕又低聲吩咐了一句。

　“是。”

　趙嬤嬤恭敬應了一聲后，便快步朝外走去。

　挑著人僻靜的路，避開了守衛，又翻墻冷宮。

　“喲，趙嬤嬤，看不出來，你還是練家子。”

　卻在墻角下，看到守株待兔的貴妃本尊。

　池芫讓雀兒搬了把椅子，又生了盆炭火，就坐在墻角大樹下，喝著熱茶，等著火盆里烤著的紅薯，悠哉悠哉地等候翻墻而的趙嬤嬤。

　一時不察，趙嬤嬤乍一聽見這道聲音，腳下險些一個不穩，栽倒在墻。

　角幾不可察地扯了一下，隨即穩住了心神，淡定地給池芫行了禮。

　“娘娘大半夜不睡覺，在這等奴婢？”

　“是啊，大半夜的，趙嬤嬤兩頭跑，辛苦了。”

　池芫將茶盞放下，笑瞇瞇地著趙嬤嬤，“督主和你吩咐什麼了？”

　“……”

　還真是一點彎子都不打算繞。

　面對池芫的直接，趙嬤嬤也不迂回，直接將沈昭慕代的書信遞上。

　“督主讓娘娘安生點。”

　一板一眼地說著，皮子蠕了下后，又補了句，“書，還是該讀，規矩也得學。”

　這是自己的忠告。

　就貴妃娘娘最近的表現，可以說，禮儀規矩一朝回到宮前了。

　這副架勢，指出去怎麼重獲圣寵？

　不希督主押錯注。

　池芫角玩世不恭的笑，在看到信封上悉的，獷的四個大字“吾妹輕啟”時，便僵了下。

　隨即笑意一，起，拿著信，舉步朝屋里走。

　趙嬤嬤看了眼火盆里烤了的地瓜，不搖搖頭。

　還有心思吃，當來冷宮是散心的不？

　這是池重的信。

　原劇里也有這封信，使得原一下乖乖聽從了東廠廠公沈昭慕的話，配合他的計劃，順利出了冷宮，回到寶珍殿。

　哪怕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容，池芫還是打開看得眼睛微微泛紅。

　池家人，都莽撞，但有一點不得否認，池重真的是個寵妹狂魔。

　他以過往功勛送了妹妹的貴妃之位，哪怕在池家落敗之時，仍想著冷宮里的妹妹。

　他們一母同胞，他比池芫大五歲，在還是個團子的時候，拿著小木劍的池重便對襁褓中的妹妹說——“以后哥哥會保護你。”

　一句話，他當真護了數十載，哪怕在原死前，池重都用自己的一切去保護唯一的妹妹。

　池芫翕了翕鼻子，將信好好放在首飾匣子夾層中。

　要什麼男主，哥哥不好，督主不香嗎？

　眼眸雪亮，看來時機也差不多了，朝外頭喚了一聲，“趙嬤嬤，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