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池芫看到這一幕，表示大為震撼——

　這個人怎麼做到的，一邊抱著護著，一邊好度給降下去5點？

　——我都不想提醒你了，心疼你。

　池芫：就離譜。

　沈昭慕看了眼面容慘白，毫無昔日貴妃的鮮艷亮麗的人，眼底劃過一怒其不爭的反。

　“好生照顧娘娘。”

　他對雀兒如是道，然后又給小太監使了個眼，后者便扔了個包裹給雀兒。

　雀兒抱著，傻愣愣地應了聲，“是……”

　聲音里毫不掩飾戰栗。

　是從骨子里畏懼眼前這位只手遮天的東廠督主。

　沈昭慕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帶著人走了。

　就像沒來過一樣。

　雀兒等他一走，才爬起來，猶豫地看了眼懷中的包裹，打開看了眼，發現是些的糕點。

　來冷宮后，娘娘脾氣倔，一開始不肯吃喝，后來實在是得很了，結果冷宮里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見皇上真的沒有放娘娘出去的打算，便開始克扣的用度。

　務府送來的東西被他們瓜分了不說，送來的吃食也開始變得不像樣。

　加上端妃有意報復，后面，竟然還有發霉的饅頭和摻了沙子的粥……

　此時，看著這幾包點心，雀兒很不爭氣地紅了鼻子，熱淚盈眶。

　太了，拿了一塊先飽腹，等恢復了力氣后，便跟著陳太醫前前后后忙活。

　晌午過后，被督主直接置了的宮人的尸和都清理干凈了，雀兒恍惚似的了眼睛，外頭干干凈凈的，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過……

　怎麼會想到，就在幾個時辰前，這里，死過人？

　換了新的宮人，一個四肢壯，皮黝黑的嬤嬤。

　端了一盆煙氣熏人的木炭進來，看了眼被熏得直流眼淚捂鼻子的雀兒，冷漠地道，“有就不錯了，等會幫我扶個梯子。”

　“梯子？你要作甚？”

　雀兒在冷宮里算是被欺負得快忘了自己曾是個風囂張的大宮了，尤其是這嬤嬤，瞧著就不好惹……沒準還是督主派來的，就耐著脾，好聲好氣地問了句。

　“屋頂不用補？”

　嬤嬤大冬天的只穿了短襖，這會兒還擼起袖子，拿了抹布，開始在屋清掃。

　冷淡地白了眼雀兒，“這屋子都快發霉了，屋頂還風，你不知道收拾的？”

　雀兒被強大的氣場嚇到，角翕了下，半晌才道，“我……不會。”

　沒進宮前是池大小姐的丫鬟，因為是家生子，又有著和主子一塊長大的分，只需要給主子梳梳妝，十指都不沾春水的，和普通人家的小姐也沒差了。

　進宮后，主子得勢，更是掌管整個寶珍殿的大小事務，風無比。

　哪會做這些活？

　“那你會什麼。”

　嬤嬤一邊用力地著桌子，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了句。

　看起來真的怪兇惡不好惹的，雀兒了脖子，細的臉上有些委屈。

　“會梳妝，會刺繡。”

　“那在冷宮，不頂用。”

　嬤嬤聞言，手上作沒停，但抬眸時，眼底就寫明了“那你是個廢了”，無地評價道。

　雀兒眼睛一紅，正要發作，就聽見床上傳來的咳嗽聲。

　忙小跑著到床邊，“娘娘，娘娘您醒了？”

　池芫咳了幾聲，嗓子干得冒火，沒法出聲，只能抬了抬手指，眼睛都咳紅了地看著雀兒。

　雀兒心急如焚，“娘娘，您想要什麼？您吩咐，雀兒在呢。”

　池芫：“……”

　我咳這樣，你倒是給我倒杯水啊！

　還是嬤嬤將抹布掛木桶邊上，雙手在圍上隨意地抹了幾下，然后翻開一個茶杯，拎起茶壺倒了一杯熱水，遞到雀兒面前。

　“喂喝下。”

　“你——”

　雀兒覺著鄙不懂規矩得厲害，當著娘娘的面都這般不識禮數。

　但被嬤嬤冷冰冰的眼神盯得不敢將剩下的話說出口了。

　看了眼杯子，有些嫌棄——這嬤嬤，剛拿抹布的手，也不知道干不干凈就給娘娘倒水……

　但見池芫咳得厲害，只好抿著，作小心地喂喝下。

　喝了一杯后，總算活過來的池芫，長吁了一口氣。

　雀兒忙拍了下的后背，然后是口。

　“娘娘，好些沒？”

　“嗯。”

　咳得太厲害的破銅鑼嗓子，池芫都不想多開口。

　靠著雀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視線看向屋的炭盆。

　“娘娘將就些吧，冷宮日子可不比外頭舒坦。”

　嬤嬤鐵面無私，對著池芫也是這麼個拽拽的態度。

　不過池芫可不是原，現在沒有貴妃的架子——也沒力氣擺。

　現在只想快點將養好，才能攻略死太監不是？

　看著這冷宮的待遇，他就給送了個嬤嬤，一盆劣質的炭，還有幾包點心……

　就心塞得很。

　25點好度，不配吃頓？

　為了吃一頓好的，也要趕好起來，走任務才是。

　嬤嬤見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不詫異了下。

　然后繼續干活了。

　不管貴妃是真想通認命了還是病著沒力氣作，這都和沒關系，只管按督主吩咐的，照顧的起居，讓活命就行。

　嬤嬤雖然黑臉、話又毒舌，但干活是真的麻利。

　一天下來，屋子里干凈一新，屋頂也被補好了，這池芫頻頻看向一旁將點心放在炭盆旁熱了下，又放到桌上，挑了個看得過去的碟子擺花形的雀兒……

　頓時搖頭。

　“等你擺完，外頭風一吹，全涼了。”

　嬤嬤從外頭提了個食盒進來，作不輕地放桌上，要不是知道沒有惡意，池芫都懷疑是耍脾氣才放這麼重的。

　冷著臉數落了雀兒，然后將食盒打開，里面是熱氣騰騰的大包子。

　池芫聞著包子的香氣，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雀兒看了眼，卻嫌棄地擰了下眉心，“嬤嬤，這麼糙的包子……又是膳房送來的？我家娘娘吃不慣的。”

　池芫：“……”

　不，我吃得慣。

　這包子，是餡兒！

　聞見了。

　“嗯，這是你跟我吃的，娘娘只能喝粥。”

　嬤嬤對于雀兒的講究不理會，只冷淡地將下方的一碗白粥端出來。

　池芫咳了聲，“無妨的，都在冷宮了，包子有什麼不能吃的。”

　故意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這話。

　結果雀兒卻氣憤道，“奴婢去膳房問問，他們到底想怎麼苛刻娘娘！大冬天的，一碗像樣的燕窩都沒有！”

　“還吃不吃？”

　嬤嬤一手就將要出去的雀兒整個人拽了回來，力氣大到雀兒胳膊吃痛，了聲。

　眼睛紅彤彤的，吸了吸鼻子，“吃就吃……”

　池芫張了張，卻見嬤嬤一雙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看來。

　“你喝粥。”

　“……”

　靠，沈昭慕這是不是你本人喬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