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說的“嚴厲”，沈昭慕算是用一筋骨，和半條命切切實實地領教到了。

　是不是人他不知道，但他快練得不是人了。

　“該起了。”

　每日天剛亮，就在他床前，半倚著子，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再輕輕說三個字，他就一個激靈嚇醒了。

　要不是這張臉太顯小，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要將他培養男寵了……

　來自每天早晨都能看到在他被窩外盯著他看的年的煩惱。

　但這份“煩惱”，每次都會在實戰中，化作烏有。

　因為不把他當個人錘煉的。

　怎麼狠怎麼來。

　好不容易學會飛行，這次，是水系魔法。

　池芫表示，和水的關系不大好，畢竟被封在寒潭底下，有點久。

　要是原在這，已經恐水了。

　看著那邊控著水柱，結果將自己淋了個落湯的沈昭慕，不無地開啟了嘲笑。

　嘲笑人時，也是那種漫不經心的，用系統的話來說——三分漫不經心七分涼薄。

　就，兩人像拿反了劇本的。

　池芫在那吃著大白四搜刮來的水果，大白還給打傘，而就看著沈昭慕在那狼狽地練失敗了又重來，重來了又使個絆子，讓他狼狽，再繼續……

　如果熱了，趴在面前睡覺的小白還會扇它的翅膀，只有池芫才能擁有這樣“虎形風扇”的排面了。

　像極了大佬帶著仆人，看著奴隸表演馬戲。

　還有個系統逗哏：這時候你變個鞭子出來一，他都能翻出猴子的那種跟頭來，變個火圈，他也能配合地鉆一鉆吧……

　池芫笑了：你這主意不錯。

　重點來了，是“你這”，和本人瞬間就離了關系。

　系統機警上線：別，好歹是boss的一片碎片片，不看僧面看佛面，對他好點吧。

　你自己想整蠱，還要甩鍋給我這個人工智能，太殘忍了。

　沈昭慕終于能穩定地控水系魔法時，池芫才懶洋洋地抬了抬手，瞬間，他四周起了火。

　“主人，您不能再這麼消耗你的本源了。”

　池芫的火系魔法時而強時而弱，和封印有關，的本被封印，而分用了一部分本的能力，冰封之下，的本源會被克制得死死的，所以其實火系魔法要用。

　大白不贊同池芫將這火系魔法用來幫沈昭慕試煉的行為。

　池芫愈發懶洋洋的，大概消耗過多，但面上不顯，“無妨。”

　沈昭慕會了就行，到時候有個萬一的，這小子也知道保護。

　見池芫堅持，大白只好閉，搖搖頭。

　這怕不是教徒弟，而是在教丈夫。

　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師父是個高危職業啊。

　教會了就無了啊。

　算了，它不敢掃興，不然在主人無了之前，先無的就是它這只兔子了。

　被火焰包圍的沈昭慕，臉都烤得通紅，他滿頭大汗，艱難地施展著水系魔法，試圖將火焰澆滅。

　但引出來的水柱太小，本無法同這巨大的火圈抗衡。

　眼見他要頂不住了，池芫一個瞬移來到火焰外，的臉依舊白玉似的不影響，直接穿過火圈而，不毫損傷地將他拎了出來。

　與此同時手指一繞，火便滅了。

　“你心中雜念太多，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才會沒法控更多的水。”

　池芫冷著臉，嚴肅地看著跪坐在地上，著氣，渾是汗，后背的服都烤焦了的年，眼神帶著銳利。

　“學的時候，心無雜念很難做到麼？”

　蹲著，平視他狼狽的臉，眼里帶著咄咄人的意味。

　“如果剛剛那是個中階火系魔法師放的火，你現在已經烤了。”

　沈昭慕聞言，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剛剛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剛學會水系魔法時，他便心中想到，如果這個時候他回到學院中，只怕是能和阿爾文一決高下了。

　心中想到這，便了方寸，沒能集中注意力，顧著得意去了。

　“對……”

　剛起了個頭，他想到說的，不用說這些違心話。

　于是，他沉默了會，然后鄭重其事地朝池芫低著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池芫本來也只是嚇唬嚇唬他，所以維持這冷臉三十秒鐘，直到沈昭慕心下忐忑了，才忽然“撲哧”一聲，樂了。

　“要罰的。”

　笑過后，聲音都不一樣，溫和了許多。

　沈昭慕聽著這的一聲“要罰的”，立時就覺得自己是該罰。

　忙點頭。

　等候發落。

　大白在后頭緩緩收起傘，耳朵豎起來。

　“小白，同奴隸不同命啊。”

　都是抓回來的奴隸，怎麼還看臉分類了呢？

　小白懶洋洋地曬著自己的肚皮，聞言很不客氣地潑了冷水。

　“只有你是奴隸。”

　在場的，一個徒弟，一個護法，只有你這只蠢兔子是抓回來充數的。

　大白很生氣，“我是哥哥，你怎麼和我說話的！我大白，你是小白，怎麼也是我為尊。”

　小白冷漠地“呵呵”了聲。

　“你有契約嗎？”

　“……”

　怎麼回事？

　一開始嫌契約是侮辱格的森林之王，居然開始顯擺起來它那破契約了？

　誰稀罕？

　不——它稀罕的。

　既然小白有，它怎麼能沒有。

　系統看著熱鬧笑了：編外羨慕編的，編的嘲笑編外的？

　你倆是有什麼大病吧。

　這契約才是奴隸的象征好吧。

　池芫懶得搭理兩頭兇，扶沈昭慕起來。

　“嗯……七天后，你和小白一塊出去歷練，給我帶禮。”

　嗯？

　沈昭慕下意識點頭，而后卻傻愣了下。

　出去歷練？

　給帶禮？

　七天后！

　沈昭慕一時說不上來是什麼心。

　他學了十天，遠比在學院的十年要學的多得多，這時，他才明白池芫將他之前所學廢掉的用意。

　不破不立，歸零才能重啟。

　沒有了那些雜七雜八的舊知識和經驗，他學的魔法路數，非常快。

　而且他也發現了，的魔法路子，很奇特，至，在學院里，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老師和的路數重疊。

　但不可否認的是，的更純粹良。

　“怎麼，你是想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