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還想繼續,卻被池芫一把拽住了袖子,他回頭,沉沉地了一眼,有些不虞。
池芫自然知道他這是打上癮了還想繼續,但不能放任這廝繼續樹敵了——在只帶了一個的前提下。
“教主,這丑東西不值當您手,還是讓他滾吧。”
鄭滄海捂著口,咬牙切齒,“不——今日,我定要將你們這兩個妖人手刃,祭奠我那可憐的三弟!”
手刃,祭奠……又來了又來了,池芫忍不住翻白眼,腰間長鞭一揮,將鄭滄海給揮了個底朝天栽地上。
將鞭子一收,不屑地哼道,“鄭滄海,你現在都不是我的對手,還想和我家教主對抗?是你三弟的棺材板蓋不住了吧!”
“你!”鄭滄海鬧了個丟人的局面,他憋著青紅的臉,咬著牙,指著池芫想罵卻又找不著不同的詞兒來。
捂著口,就吐了一口。
“大哥!”
“二弟——殺,殺了這個妖!”他咳了聲,臉上心里氣翻涌,一把著賽華佗的手腕,瞪著一雙牛眼,指著池芫,厲聲道。
殺池芫?
賽華佗面微怔,沒有作,抿了下,目閃爍著,半晌才啟,“大哥,我……”
他這一瞬的猶豫,卻本就失了面子的鄭滄海臉一下就拉了下去。
“你猶豫?你對著殺了你三弟的魔頭妖為什麼會猶豫!”
他說著,又似恍然,眼睛死死地瞪著那堆火,“你,你說,你是不是被妖蒙了心!”
賽華佗,聞言便是眸子一晃,張口便要否認,側過臉下意識要看向池芫,卻發現……
“人呢?”
“人呢!”
他的疑和鄭滄海的咆哮,驚起林子間棲息的鳥兒,響徹林子上空。
而正主池芫已經跟著自家教主,飛走了。
說起來,勸大魔頭走為上還著實不容易,還是捎帶將那只烤了快糊掉的火,用“真香”來要挾了他一下下,這廝才勉為其難地屈尊不打改溜。
不,用大魔頭的腦回路來講,都不是溜,而是換個清凈的地方吃。
當二人一路輕功帶香地飛離無名山時,池芫拿出順手用帕子包好的烤,恩,還是熱的。
坐在樹干上,將一只撕下來,用帕子包著,遞給另一側,腳立在樹干上的沈昭慕。
“教主請用。”遞過去,對方接過后,便埋頭吃自己的了。
一晚上忙活的,結果半路上殺出來一個滄海門大當家的,害又又累。
沈昭慕優雅地分食著手中的,作輕巧,表淡然,只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那雙眼睛,在品嘗到味后,就簇亮了起來。
好吃。
味。
他心里很誠懇地評價了一回。
眸不由掃了眼安心啃著的池芫。
“還不錯。”他想了下,還是開了金口,夸贊了池芫一句。
不知道是夸人不錯,還是烤的不錯?池芫想了那麼一下,立馬站后者了。
“教主喜歡的話,等回了教里,屬下接著給您做啊?”池芫吃東西也不魯,但速度就是快,幾下吃完了一只后,眼睛亮晶晶地回了句。
回到教里……
沈昭慕略一思索,便沉默了下,開始盤算,若是回去了,按照規矩,池芫雖是六大魔頭之一,卻從未在沈昭慕左右當值過……
有了。
他微一頷首,算是應了池芫這話,然后慢條斯理地將食用完。
沈昭慕沒有將天羅心法完全掌握,所以池芫勸他走時,他沒有太猶豫,為的不過是早點回魔教,將剩下的兩層給打通。
他歷年閉關都是選一無人知曉之地,才會覺得有安全,但這次,他看了眼坐在樹干上,搖晃著兩條,手里拿著火,既狡黠又悠然自得的池芫……
微微瞇了下眸子。
三日后,兩人功回到了魔教總舵,極樂山。
“參見教主!教主洪福齊天,千秋萬代!”當烏泱泱一波黑教眾像是信徒一般,單手置于前,單膝跪下高呼口號時,池芫挑了下眉梢,頗有種自己現在在跟著拜月教的教主游街巡邏的既視。
沈昭慕一路步都不停地往府里頭走,一路上都是跪拜的教眾,他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可以說非常高冷了。
托沈昭慕的福,池芫也了一把,千八百人的跪拜行禮。
“教主回來了!”
“屬下見過教主!”
沈昭慕走進,便見兩名護法,一左一右地立在他那張椅子下爭論,聽到他回來的靜后,兩人才別過臉,不約而同地掛了點笑容,迎上前來。
“吵架?”沈昭慕挑著眉梢,冷冰冰的視線在左右護法上盤旋,一圈后收回。涼涼地用疑問的語氣,說著肯定的事實。
左右護法微微訕了下,皆是面上恭敬十足地朝著沈昭慕拱手,“屬下不敢!”
沈昭慕懶得管這兩人會不會吵架,說時候,能吵得天崩地裂他才高興,免得這兩個老家伙不指點他“江山”的。
“回教主……這不是滄月圣使麼?怎麼,放走了重要的犯人,現如今還敢回來?”左護法對右護法一向是看不慣,剛兩人斗他都沒贏。
于是,他眼眸一晃,便看到了沈昭慕后的池芫,然后心里頭可得意了,右護法天天板著個臉,自認為武功無敵,還喜歡瞎指揮。
現在逮住了右護法的“把柄”,他立即眼尾都笑得起飛。
“回稟教主,事不似左護法想的那麼簡單又傻氣。”池芫對著左護法笑瞇瞇地了牙,明晃晃一口白牙被弄了兇神惡煞的臉。
左護法一看到這個笑,就覺得頭皮發麻沒可能是好事。
他心里惹著惡寒冷意,對著沈昭慕真意切地道,“教主三思,此子一向不安于命,詭計多端,狡猾……先前與那正道的全清派掌門旗下關門弟子眉來眼去的,勾搭……后來更是趁大家伙看守不注意的時候,將人給放走了!”
池芫:我可去你大爺的吧,別當我對象面瞎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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